“今天去大木村怎麼說？”林巧兒白天睡了一覺，這會兒不困，她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於是問道。
成正業頓了片刻之後道：“去後山林場看了看，見著了村長，聊了幾句，提醒他們冬天乾燥，其餘沒說啥了。”
林巧兒：“你沒說山火？”
她問完之後覺得不對，想了想，自言自語：“也是……這種事對人家來說不吉利，平白無故上去說會被人罵的……”
成正業：“是這個道理。”
林巧兒：“反正那也是夢，不當真的就行了，那牛場的牛好起來了嗎？”
成正業嗯了一聲：“那鄭跛子挺厲害的，今天肯吃東西了。”
林巧兒聽說這個好消息之後也十分的開心，又纏著成正業問了好些牛兒的狀況，成正業一開始還耐心的回答著，後來漸漸就沉默了。
“問你呢……”
林巧兒見他不說話表示有些不滿，可下一瞬，成四忽然一個翻身，就將人圧身下了。
“你是不是不困？”他語氣有些危險，林巧兒反應過來，立馬扯過被子：“困、困了……”
他原本是心疼她今天忙活半日累得很，誰知道這嬌氣包精神倒是不錯，既然精神好就彆光說話了，他更喜歡她那張小嘴在被窩裡哼哼。
大手一探，成正業問：“那藥好像挺管用。”
林巧兒臉紅了個透：“沒有。”
“真的？彆騙我，我會看。”
林巧兒：“……”
她有時候真挺佩服成正業的，白日裡穿上衣裳還挺正經的，可到了晚上，就變成了無賴的兩腳獸，無論她這麼喊怎麼拍打都無動於衷，反而是把她自己累了個夠嗆。
後半夜，林巧兒嗓子微啞，乾脆也不喊了，隻是閉著眼默默等著，成四在上麵看著人，還時不時的要湊到她耳邊問上兩句。
把林巧兒羞的耳朵通紅。
“是不是不一樣，和第一回？”諸如此類的問題。
林巧兒堅決不回答。
不過說句真的……是不一樣，早先的時候沒什麼感覺，隻是覺得疼。現在不過也就多了幾回，她也會在情深時克製不住，發出幾聲嗚咽，就是這樣的聲音讓男人更加熱血澎湃。
林巧兒還以為是那藥的緣故，或者是桃花膏？反正除了累，她也不是很反感這事……
而且吃飽了的男人都好說話，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成正業一切的服務。
最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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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揚了一天的穀子，基本已經乾完了，今年成家的收成的確不錯，成老漢和成婆子臉上全都笑嗬嗬的，把這些穀子賣到米莊，留夠自家吃的，今年農忙最忙碌的秋收就算結束了。
可成家沒有一個人閒得下來，成正業還是要天天往養牛場跑，成老漢在鎮上的豬肉鋪子則一直要忙碌到年底，這幾日，林巧兒在家裡和幾個小孩兒反倒打成了一片，她做的糖葫蘆還有紅棗乾，受到了幾個小孩子的一致歡迎。
大山大海整日圍在他們四嬸身邊。
隻是山楂果和紅棗總有吃完的一天，紅糖和黃糖更是稀罕物，沒了這些，林巧兒也變不出小點心出來，大山大海饞的不行，跑到自家爹跟前，讓他們上山摘果子去。
成正才這兩天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正在惱火，還被兒子纏著要什麼山楂果子，頓時就把大山吼了幾句，大山委委屈屈跑到趙氏那邊告狀，趙氏聞言跑回去：“你發什麼神經，誰惹著你了，朝兒子撒火？！”
大房這頭，成正才因為前兩年那荒唐事，在家裡失了長子的氣勢，就連夫妻之間，很多事也都是趙氏說了算。所以趙氏才敢對他大呼小叫，而今天成正才明顯憋著火：“你給我滾一邊兒去。”
趙氏瞪大了眼，反應過來後比他還大聲：“成正才！你再給我說一遍！再說一遍！”
趙氏的聲音尖銳的要命，李氏和林巧兒原本在院子裡刺繡，聞言一愣，朝西邊院子看了一眼。成正才懶得和她吵，隻是躺下，十分不耐煩地道：“我煩著，你先出去。”
趙氏：“你煩？我的老天爺，你還有啥煩的！現在家裡的活老娘我幫著你乾，賺錢也不指望你賺多少，你煩啥煩！”
這話無疑是往成正才心窩子裡捅，原來兩年前他賭錢輸了之後，成婆子和成屠戶再沒讓他出門做生意，在鎮上碼頭找了個賬房夥計的差事做著，也算穩定。
可現在老二老四，家業已經慢慢做起來了。尤其是老四，最小，現在卻是賺錢最多的一個，他原本心裡就不好受，今天出門，聽說碼頭那搭子要散了，準備辭掉他們，成正才聽說之後，一整日都在想這個事情。
可他也不能說，要沒了這個活計，他這個家就徹底抬不起頭來了。其實他也已經看好了兩門生意，可他也不敢和爹娘說，不敢要錢。
成正才心裡覺得窩囊。
這會兒被趙氏一鬨，成正才更煩了，索性站起身直接朝外走。
“我走，我走總行了吧！”
趙氏見他真的摔門就走，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片刻後開始哭天喊地：“我不活了！成正才你個沒良心的！我不活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成正才當真徑直走了，在院子裡的李氏和林巧兒剛好見證了這尷尬的一幕，林巧兒顯然是第一次見，有些無措，李氏小聲安慰：“沒事……習慣就好了……”
“習慣？”
林巧兒覺得奇怪：“大哥大嫂經常這樣？”
李氏點頭：“我回頭再和你說。”她先朝大山招了招手，把孩子帶了過來，大山走到三嬸四嬸身邊，漸漸就不哭了。
李氏回房後小聲和林巧兒說了大房這邊的關係。
“大哥以前脾氣就爆，和大嫂經常吵……後來前年出了那個事情，被公爹教訓了一頓，收斂了很多。現在不知道又是咋了……”
林巧兒在來之前就聽娘說過成家的一些事，隻是她沒想到大哥還會那樣。
“反正咱們現在是一家人，這些事你總是要知道的，不過大哥也沒有那麼混，過兩天就好了。”
林巧兒：“那爹娘沒有說給大哥置辦一份家業嗎？”
李氏歎氣：“爹娘估計還在考察大哥呢，看看大哥這兩年脾性有沒有改，怎麼可能不管呢，大哥畢竟是長子。”
林巧兒：“也是。”
李氏看了她一眼，笑了：“要不說四弟妹福氣好呢，四弟以後肯定是有出息的，四弟妹嫁過來那就是享福的！”
林巧兒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傍晚時，成正業回來了。
養牛場生病的那頭牛已經康複了，家裡人聞言都很開心，吃過飯回房之後，林巧兒把白天的事情給成正業說了。
成正業愣了愣，道：“難怪我看大嫂在飯桌上就挺低落的。”
林巧兒嗯了一聲。
“大哥還沒回來？”
林巧兒搖頭。
“不管他！”成四前兩年對這個大哥心裡也有點意見，偏偏他又是兄長，很多事成四也不好說什麼的，反正上麵有爹娘。
林巧兒也是這個意思，她見成正業又帶回來了好幾桶牛乳，愣了愣，問：“這些也是沒定出去的嗎？”
成正業嗯了一聲：“過段時間就好了，我準備後天進城去，帶你一起？”
林巧兒愣住：“為什麼？”
“鄭跛子那邊，我想給他送點兒禮，然後還準備和幾個飯莊去談談合作的事情。”
林巧兒懂了，她沉默片刻，道：“你是去辦正事，我就不去了……”
“不礙事，二嫂估計也去。”
“二嫂？”
“秋收忙完了，二哥要去招呼飯館了，估計二嫂也要去。”
林巧兒哦了一聲，她又看向那些牛乳，想了想道：“其實我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覺得行不行，就是這些牛乳。”
成正業一頓：“你說。”
“如果賣不出的牛乳，你就帶回來，我做成牛乳糕，乳酥餅，牛乳糖，這些東西都能把牛乳給利用上，不然這麼多，光是煮著喝也喝不完，還浪費了。”
成正業看向她：“你要做？”
林巧兒點了點頭：“你不放心我？我之前做的牛乳糕你不是有吃過的嘛，不好吃嗎？”
成正業笑了。
他哪裡是不放心她，他把傻嬌嬌的臉捧起來：“我是怕累著你！”
林巧兒冷不丁的被他捏了捏臉，耳尖一紅：“我是在想法子幫你，你不同意的話就算了！”
成正業忽然咧開嘴笑，上前攔腰將林巧兒猛地一抱，舉過頭頂。
“你真是我的祖宗！我的福氣！”
成正業的臂力是真的大，在林巧兒的印象裡，七八歲之後就再也沒被自己爹這麼抱過了，現在她不僅像個小孩兒一樣被成正業抱了起來，手臂還輕輕晃動著，就像坐搖籃一樣。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成四傻氣又英俊的臉，唇邊忍不住也泛起一絲笑，用命令的口味道：“放我下來。”
成四穩穩地放下人，林巧兒忽然踮起腳，勾住人的腰帶，軟軟地在成四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趁著人還沒反應過來，轉身就跑到淨房去了。
成正業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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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今天吵架的事情還是傳到成婆子和成老漢耳裡了，成正才是快亥時才回來的，回來之後就被成婆子叫到主屋去了，他自己也知道逃不過，於是蔫不拉幾的，垂著頭就去了。
在此之前，成婆子和成老漢已經因為大兒子的事情在房裡爭論不休。成正才進去的時候，兩個人也正是在氣頭上。
可想而知，成正才兩麵受氣，又是被狠狠地說了一頓。
當他從老爹房裡出來時，頭比進去的時候垂地還低，趙氏在外頭等他，兩口子誰也不說話，大山在一邊一會兒看看爹一會兒看看娘，左右為難。
“大哥，先回去吧。”
成二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成正才向他笑了笑，回房去了。成正才剛走，伍氏就從不遠處過來擰他耳朵。
“彆人家的事少管，你跟我回來，我也有事問你。”
……
林巧兒既然已經和成正業說好了，這一晚上的時間就都在琢磨著牛乳後續的事情，成四今天從牛場帶回來的一大桶牛乳，一半熬了給各家分了些，剩下一半林巧兒明早就準備做牛乳糕，如果要進城，正好可以再多買一點兒糖。
她把要進城買的東西全都寫了下來，成四去廚房給她端了一碗牛乳進來。“一會兒在忙，先喝了。”
林巧兒這會兒正在興頭上，頭也不抬：“一會兒喝，我先把要買的東西記下來，免得忘記了。”
成四湊過去看，見她就寫了幾樣，笑了：“這點兒東西我用腦子都能幫你記住，快喝，喝完睡覺。”
林巧兒哼了一聲：“我還沒有寫完嘛，寫完之後你也不一定記得住。”
成四不以為然，非要讓她先喝牛乳。林巧兒撇撇嘴，接過牛乳小口喝著，今天的牛乳裡麵好像加了點彆的東西，她嘗了嘗問道：“蜂蜜？”
成四笑：“要不說你嘗過的東西的多呢，這都能嘗出來，咋樣，好喝嗎？”
林巧兒：“蜂蜜的味道特殊，這有什麼難的。”
成四：“你信不信，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蜂蜜啥味兒。”
林巧兒搖頭，成四笑了：“真的，咱們村現在沒有養蜂人，蜂蜜都是野生的，很難找，我都不一定回回能中。”
林巧兒聽他這麼說，才道：“可是蜂蜜也很賺錢呀，為什麼沒有人養。”
“那玩意更累，養牛養豬不用擔心被牛和豬傷著，可是養那蜜蜂，大夏天都要穿著厚衣服進去，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林巧兒笑了：“我覺得你能行。”
成四也笑：“祖宗，饒了我吧。”
林巧兒不輕不重的打了他一下。
鬨完了牛乳也喝完了，林巧兒準備睡覺了，成四吹了燈，掀開被子就將人抱住了。
“你乾嘛呀……你彆碰我……”
成四低聲哄了好半天：“我後幾天可能要住在牛場幾天，回不來，乖，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