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 我與祖父也屬相相克不成?”
句話擲地有聲,在場諸人全都啞然, 麵麵相覷, 望著彼此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底有茫然震驚,那座寶樹跟在陸今湘身後,他們還以為那是陸今湘送與謝老的壽禮呢。
大夫人眉頭皺起, 眼神透著懷疑:“這不可能,禮單上不是這麼寫的。”
說著, 她吩咐下人呈上禮單。
謝老悠聲長歎:“何必呢。”
謝芷凝著急地看著母親, 嘴唇都急白了:“母親,算了,不要……”
禮單被呈上,大夫人刷地打開禮單,清清楚楚看到上麵記載著覃煊&陸今湘,兩個名字並成一列,後麵記錄兩個人獻上的壽禮。
夫妻被算作一體,根本沒標明壽禮分彆屬於誰。
默了會, 合上禮單,大夫人將禮單遞給一旁管家, 站起身, 麵上表情沉靜羞愧。
“兒媳的錯,兒媳隻顧著急父親的身體,沒有多加思考便說出糊塗話, 連累大好的日子惹得大家不愉快, 兒媳甘願領罰。”
謝老夫人長歎口氣,早知如此,何必執拗呢, 對她道:“這事照理該煊哥兒夫婦決定,你道歉也該跟他們道歉。”
大夫人抿抿唇,攥著手帕轉過身,麵朝陸今湘和覃煊,再次鄭重道歉。
謝芷凝期盼地望向覃煊。
覃煊卻沒吭聲,而是無聲凝望陸今湘,論道理她才是這次事件的受害人,他不能替她決定原諒或者不原諒。
眼角瞥見陸姑母瘋狂朝她擠眼,陸今湘揣著手,氣定神閒站好,對上大夫人羞赧誠懇的麵容,她微微一笑,道:“大舅母說得什麼話,我們都是一家人,我知道你不是誠心的,你隻是太過焦急了。”
話落,場上氣氛登時變得鬆快。
“害,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是個意外,意外嗬嗬。”
“我就說,那小廝瞧著毛毛躁躁,連座奇玉雕飾都抬不穩,最後無怪會摔碎寶樹。”
“沒事,碎碎才能平安,大夫人至孝,陸少夫人至純,莫過於一對佳話啊。”
……
議論紛紜中,謝芷凝感激地看陸今湘一眼。
陸今湘嘴角含笑,神色不變,慢悠悠道:“話雖如此,屬相之說可借鑒,卻不可全然盲目,萬望大舅母日後記此教訓,莫要再執拗迷障。”
大夫人撩起眼皮,冷漠跟她對視,半晌,收斂住神色,輕笑應是。
事情雖然塵埃落定,碎掉的壽禮卻不能當不存在,趁下人收拾地上的碎片,覃煊悄然將一個盒子遞到她手邊。
陸今湘看他一眼,沒有收下他的壽禮,反而上前一步,微微拱手,笑盈盈道:“說來,孫媳粗苯,實在想不到能送您什麼,恰好孫媳釣上來幾尾魚,便想借花獻佛,呈給您和在場諸位一份新鮮食樣。”
“哦?”謝老挑眉,臉上帶著興味,“用剛剛釣的那些魚?”
陸今湘撓頭羞澀,道:“沒錯,孫媳沒什麼其他愛好,就偏好這一口,還望您不要嫌棄孫媳粗鄙。”
“怎麼會,快呈上來。”謝老眉宇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