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煊冷冷丟下一句話, 甩袖走了,餘留下一臉懵的陸今湘。
她轉頭看向旁邊侍候的關月若蘭:“這是怎麼了?”
她沒說什麼啊……
關月若蘭對視一眼,滿麵無奈, 眼底浮現對主子不開竅的苦惱,關月上前一步。
“主子,大公子約莫是氣惱您。”
“啊?氣惱我?我沒怎麼他啊。”陸今湘神情詫異, 轉而想到什麼, 臉色古怪,“總不能是為苓姐兒帶走絕大部分烤串的事氣惱我吧,那他未免太小心眼了。”
“……當然不會是因為這個。”關月無言以對。
“那是為何?”
若蘭實在看不下去,照舊上前一步,瘋狂暗示道。
“主子,您想想您方才說了什麼,才招致大公子不開心。”
陸今湘擰著眉深思,半晌, 眼睫毛高高挑起, 嘴巴微張。
“難道為我說和離後盤鋪子的事?”
“正是如此啊。”關月若蘭齊聲道。
老天保佑, 主子可算是明白了。
“可是, 我也沒說把全部嫁妝帶走,昧下當初送過去的聘禮啊。”陸今湘委屈,還有些憤憤不平。
關月&若蘭:“……”
得,她們白白高興, 主子還是什麼都沒明白。
鬱悶過後,陸今湘垂下臉龐, 無人瞧見的地方,眼神露出茫然。
她當然不是什麼都不懂,前腳提出和離後腳覃煊甩袖就走, 這麼明顯的因果關係,她又不是瞎子當然能看出來。
隻是,她仍然不敢置信,覺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又沒對覃煊奉獻身心,又不是天天追著他關懷備至,甚至經常對他視若不見,跟他拌嘴鬥氣,他何至於對她產生彆樣心思。
她抿唇沉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之前去寺廟祈福包括去外祖家做壽,他都還不是這個樣子。
低頭掃量平坦的小肚子,難道是因為這個?
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裡頭根本沒有期待,早晚大家都會明白這是場空歡喜。
*
第二日,是舉行宴會普天同慶的日子。
齊國公府眾人早就把進宮衣衫準備好,像老夫人陸夫人和陸今湘都有朝廷頒發下來的誥命服,就是於夫人也有個四品恭人的頭銜,唯有幾位小輩,需自備衣衫,三位小姐身上衣裳或青翠或鵝黃或胭脂色,頗有百花齊放豔麗繽紛之風姿。
臨出發前,大家夥聚集在壽安堂,陸夫人一一檢查過三位小姐的穿著,尤其著重檢查陸今湘的穿戴,見她身上沒什麼紕漏,不由滿意頷首。
將她拉到一旁,跟她小聲交代道。
“一會兒席間彆碰寒涼的食物,酒水更是不能碰,不要大性跟陌生人離開,無論去哪裡都要隨身帶著兩名侍女,知道嗎?”
“我知道,您都已經交代好幾次了。”
以為她不耐煩,陸夫人不由瞪她一眼。
“進宮可不比回娘家或者去謝府,萬事都要妥帖再妥帖,不然萬一你被人陷害,或者出現什麼差錯,姑母就是想哭都沒處去哭。”
陸今湘啼笑皆非,連忙攬住姑母胳膊,一再跟她保證,她說的話她都記在心裡,絕對不是不耐煩或者陽奉陰違。
開玩笑,她又不是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進宮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會粗心大意,君不見影視作品中多少主配角在宮廷中被陷害,最後下場慘烈,宮廷這種地方就是事故高發之地。
見她神色認真,確實不像懶怠模樣,陸夫人麵露滿意,拍拍她的手,轉身去交代其他人,身為世子夫人兼當家主母,她今日任務當然十分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