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湘冷哼一聲,翻個白眼沒有吭聲。
覃煊無需她回答,繼續麵無表情推測。
“無非就是你調查出來或者有人告知你,前者不可能,你這麼憊懶的性子,不可能去做親自調查這種苦差事。”
更重要一點,她沒有人手和眼線,如何去實施調查。
“因而,隻能是旁人告知你,讓我猜猜,今日.你單獨見過且有這種心思的人。”
覃煊緊盯著她,眼眸深邃幽黑,緩緩將結論說出來。
“隻剩下那位禕隋侯世子喬子雲,是,也不是?”
陸今湘絲毫不意外他會推測出來,畢竟原著中他就是智謀近妖的人設。
她也懶得隱瞞這點,點頭道:“是又如何,你倒是打破那個蜚語啊。”
冷笑一聲:“還不是進一步證明了那個謠言是真的。”
覃煊沉默,半晌,長歎一口氣。
“都跟你說了,那些隻是巧合,絕沒有這個心思。”
陸今湘上下端詳他,眼神微妙,許久,她搖頭失笑,似乎覺得挺沒意思。
“也許朝堂上你是殺伐果斷的謀臣,但是女子間門的這點小心思,你遠遠不如我了解。”
說罷,她往後一靠,閉上眼,一副抗拒不想跟他說話的模樣。
跟前緘默一會兒,而後站起身,掀開簾子跨了出去。
人走後,陸今湘睜開眼,盯著前方木質車廂,久久沒有作聲。
晚上,東宮。
玉佩和頭發弄好,放置到太孫枕頭下,觀望了會兒,見太孫沉沉睡過去,沒有啼哭的跡象,不由鬆口氣。
太子來到裡間門,隔著屏風跟太子妃對話。
“孩兒目前還好,看著睡得很安穩。”
太子妃溫婉的嗓音從裡頭傳出來。
“那妾身就放心了。”
兩人間門隔著一個屏風,屏風上繡著雙燕繞枝花樣,朦朧間門可見太子妃倚在床榻曼妙的曲線。
太子斟酌如何開口,片刻,他輕鬆說道。
“今日怎麼想起讓嫣姐兒過去敬茶?”
裡頭停頓了會兒,隨即,溫婉的女聲不徐不疾道。
“少夫人頭一次來東宮,還幫了那麼大的忙,妾卻不能親自招待她,心下難忍慚愧,恰好嫣兒暫住東宮,遂就想讓嫣兒替我敬杯茶。”
太子默默鬆了口氣:“原是如此,倒也說得通,隻是差點讓述赫夫人誤會,下次不要這樣了。”
太子妃沉默了會兒,笑著道:“嫣兒回來告訴妾身了,是妾身思慮不周。”
太子點點頭,不欲再多說,準備轉身離開。
“隻是殿下,若妾身說,妾身當真有這個心思呢?”
眼看太子就要走出門外,身後太子妃突然開口。
猛然轉頭,太子難得愣怔,眉頭一點一點鎖緊,有些難以理解。
“你為何這麼做?”
太子妃露出苦笑:“殿下不是比我更加清楚這個原因嗎?您和覃大人自幼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感情深厚,但覃大人不代表齊國公府,齊國公向來對東宮敬而遠之,妾身隻是想幫您增加籌碼罷了。”
當然,她亦有私心,等太子順利登基,覃煊將來勢必會成為太子肱骨之臣,她總要為她的孩子早做打算,嫣姐兒是三叔的庶女,三叔官職卑微,且亦是庶出,嫣姐兒能給覃煊為妾也不算辱沒了她。
太子皺眉,眉宇冷淡。
“你亦知道,孤與述赫乃手足的交情,你自作主張時,有沒有想過此舉會損害到孤和述赫的情分,太子妃你究竟是真心為孤著想,還是打著為孤好的名義做出格的事?”
見太子生氣了,太子妃有些慌張,慌忙撐起身坐好。
“殿下,妾身絕沒有任何不軌的心思,妾身敢對天發誓,妾身完完全全是為您著想。”
就是有替小兒打算的心思,也是在能幫到太子的前提下。
聽到這話,太子神情沒有任何波動。
“你是孤的太子妃,延綿子嗣,教管後宮才是你的職責,其他事莫要再插手。”
“是,殿下,妾身銘記於心。”太子妃再不敢有任何逾舉。
“明日將四小姐送回府中,日後若無必要,不要再隨便傳人進宮了。”
太子丟下這麼一句話,甩袖離開了。
身後,久久響起一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