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
冷不丁聽到這個稱呼,尤其是從陸今湘嘴裡說出來,女子嗓音溫軟輕糯,還帶著醇厚的綿意,好似一塊綿軟的棉布,細細擦過人的敏.感部位。
覃煊耳廓不受控製發紅,抵唇咳嗽一聲,有些掩飾道:“翁伯自幼這麼稱呼我,都已經叫習慣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改,我也懶得改變翁伯的習慣。”
陸今湘唇角帶著笑意,腦子裡浮現一個場景,雪白玉團走在冰天雪地的花園裡,跌跌撞撞跑著,身後跟著年輕點兒的翁伯,一邊小碎步緊緊跟隨,一邊揚聲叫喚著“小公子慢點跑,小公子慢點跑”。
“噗嗤”,她低頭笑出聲。
覃煊疑惑的目光投過來,陸今湘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
覃煊睡去了,陸今湘一個人走在這座一進宅院裡。
宅院並不大,一共前庭後院兩個部分,前庭是花廳和待客廳,後院則是正屋和東西廂房,正屋一共三間,屬實不算大,東廂房是覃煊的書房,西廂房是翁伯和兒子的住處。
陸今湘來到花廳,一進宅院不大,沒有花園的空間,覃煊索性在前麵弄了個花廳,采取遊廊走亭的樣式,兩邊種滿了季節鮮花,層次疊放,瀲灩多姿,兩邊包括頂部爬滿了爬山虎,鬱鬱蔥蔥,彙成一頂綠蔭蓋,人坐在花廳裡喝茶,好似置身花草精靈布置的花房裡,彆有一番風味。
翁伯親自捧了杯茶過來,陸今湘看見,站起身接過,和煦道。
“怎麼勞煩您老,廚房在哪,讓幾個丫頭去做就行。”
翁伯眉目慈祥,一身短打乾練勁瘦,他沒有把熱茶遞過去,而是放到她跟前的石桌上,右手一引,示意她隨便取用。
他則站到她對麵,慈愛地望著她。
“老奴一直蝸居於此,鮮少去府上給老太太和您請安,還請少夫人不要怪罪老奴。”
陸今湘雙手擱置在石桌上,搖搖頭道:“您說得哪裡話,相公說您本該頤養天年,是放心不下相公,才一直留居京城,是我們讓您掛心了。”
聽到她自動和覃煊站在一體,翁伯麵上的慈愛更盛。
既是當做長輩看待,哪有讓長輩站著的道理,陸今湘開口讓翁伯坐下,翁伯沒有推辭,順著坐下了。
跟他說起覃煊的往事,雖說陸今湘和覃煊算是從小一塊長大,但實際上陸今湘見覃煊的次數屈指可數,和他搭上話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大多是站在一旁遠遠旁觀他,因而翁伯說起這些年少年的事跡,陸今湘聽得是兩眼放光,津津有味。
後麵,翁伯跟她提起這棟宅子。
“這處宅子是小公子十一歲那邊買的。”
“這麼早?”陸今湘詫異。
細算算,距離如今差不多十年了。
翁伯表情平靜,氣質儘是曆經風雨摧折後的一派祥和。
“小公子生母早逝,世子爺又待小公子不慈,小公子這麼多年雖然不說,但老奴知道,小公子內心一直無處著落,迫切想擁有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地方。”
陸今湘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