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心疼的。
陸今湘點頭,不用他說,她也不會像個老媽子似的,經常親自動手做飯,她為啥指導何大廚發明各種美食,那不就是因為自己懶得動手嘛。
“咱倆還真有緣分,我心情不好時喜歡看日出,你心情不好也喜歡獨處,算不算很有緣分?”她笑了笑。
覃煊想起兩次在看日出的地方找到她,眉宇不由帶上笑意。
有緣分說得上有緣分,她散心的方式也實屬獨特,不過細想想,沒準在旁人看來,他應當更加獨特才是。
“下次想看日出,提前叫上我,我陪你。”
“好。”陸今湘笑得很眉眼彎彎,傻樂道,“等你下次過來,我也陪你一道過來。”
兩人對視著,隻覺內心的陰霾全部拂去,隻剩下溫暖的滿足的貼心感。
*
這些時日,陸府一直處於某種緊繃和焦慮中。
這種緊繃和焦慮說不出口,察覺不到,卻無時無刻不存在幾位長輩的言談舉止中。
因著這種迫切的氛圍,這段時日陸府上下一直老老實實,長孫知道用功讀書了,幾位嫡出庶出小姐也不再暗裡較勁,明麵上給彼此難堪。
正院。
陸昕雨急衝衝來到母親這裡,卻見母親正在抄寫經書,她嘟起嘴,一把坐過去。
“母親,您怎麼又在抄寫這些東西?”
陳夫人慢條斯理放下筆,立即有丫鬟端著水進來伺候她洗手。
洗過手,重新坐回上位,表情平淡。
“閒來無事,索性抄寫經書頤養性情。”
陸昕雨撇撇嘴,不開心道:“您見天抄寫經書,都給誰祈福呐。”
“自然是給你們姐弟倆,你大哥,還有大小姐。”
嗓音平淡,卻有先後,稱呼也有所不同。
聽在陸昕雨耳朵裡,隻覺得匪夷所思,她睜大眼睛,不可理喻道。
“我們三個就算了,您給陸今湘抄寫做什麼?她一直不將您看在眼裡,沒得咱們熱臉貼她冷屁股。”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她覺得她這位母親實在是好性,哪家繼母做到她這般不爭不搶,還如數對待前頭嫡出子女,大哥也就算了,自幼在母親跟前長大,跟他們一條心,但那個陸今湘,她憑什麼。
陳夫人看向她,眉梢微簇,嗓音微重,訓斥道。
“怎麼說話的,那是你親大姐姐,我不求你多麼敬愛親近,起碼表麵要做到知禮敬重。”
“憑什麼?母親你是不是糊塗了,那陸今湘可曾有半分長姐之道?”陸昕雨尖叫道。
“彆以為我不知情,這麼多年,你一直與你大姐姐爭鋒相對,如此你還奢望她能對你多溫情不成?”陳夫人嚴厲道。
陸昕雨偏過頭,冷哼道:“誰稀罕她的溫情!”
陳夫人額角直跳動,手掌攥緊:“蠢貨!你大姐姐身為齊國公府少夫人,將來勢必會執掌齊國公府,端得是身份無上尊貴,旁人想有這種親戚都奢求不來,你卻反其道而行把她往外推,你呀,都是你祖母把你帶左性了!”
陸昕雨咬住唇,正是想到她的無上尊貴,她才如烈火焚心一般焦灼難耐,都是陸家的女兒,憑什麼隻有她得個好姻緣,冷笑一聲。
“母親倒是比她還要有信心,她先坐上世子夫人的位子,再說將來執掌齊國公府的事吧。”
陳夫人神色平靜:“你怎知她坐不上?如今,她怕是穩穩坐住了這個少夫人的位子。”
陸昕雨不解,不懂母親為何有此一說,府上誰不知情,那覃大公子對她無半分情誼,恐怕待他繼承爵位之時就是陸今湘被掃地出門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