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陸今湘正在室內觀賞若蘭縫製衣物,縫製得自然是小孩子的衣物,若蘭心靈手巧, 往常陸今湘的貼身小衣就是她縫製的, 如今馬上就要迎來小主子,她自然欣喜萬分乾勁兒十足, 恨不得一天做上個百十來件。
原本該陸今湘親自動手給孩子縫製衣物, 以體現為人母親的敦敦愛意, 但陸今湘顯然不這麼覺得,沒有這個孩子前她是條自由自在的鹹魚,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能叫她生活質量降低,摒棄鹹魚天性, 去學什麼勞什子剪裁衣物。
左右若蘭手藝比她強多了, 她又不是傻, 為何做一些自我感動無甚助益的事來。
頂多日後淘氣乾壞事兒, 她可以勸著讓他/她父親教訓輕點,唔,再加上少磕點瓜子仁看好戲, 哎, 她可真是位好母親。
簾子被掀開, 魚柳急匆匆走進來, 麵色很難看。
“主子, 陸府來人。”
晚上, 覃煊放值歸家,直奔正黎院,進去後發現與往日不一樣。
身邊丫鬟皆戰戰兢兢, 有種如履薄冰的肅穆感,完全不複往日的輕鬆熱鬨。
他不動聲色跨進門,看到裡頭陸今湘倚在窗前看書,身邊貼身丫鬟正在縫製衣物,看起來倒是尋常和睦。
看見他,陸今湘沒有放下手中書本,懶洋洋地打了聲招呼。
覃煊走過去,問:“今日家中有事?”
陸今湘搖頭:“沒事啊。”見他視線落到兩個諱莫如深的丫鬟身上,想了想,道,“如果說真有事,就是若蘭做了件小衣,還挺好看的,你要不要看看。”
覃煊默默打量她,既然她不願意說,算了,他不再追問這件事,兩個人安靜用了頓晚膳,覃煊又捧起書本讀了半個時辰的胎教讀物,而後才起身回渙庭苑。
回到渙庭苑,用熱手帕拭了拭手,坐回桌案前,雙手交叉貢於頜下,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
良什站在堂下,眉目微斂,一五一十將事情道來。
下午陸府來人了,陸家大公子遇到了難關,且說陸盛華文不成武不就,還被祖母當成小孩兒似的半拜托半威脅同胞妹妹和表弟提拔他,此間鬱悶心情無法言喻,時狐朋狗友來邀請他出去喝酒,他就放下手裡書本,將“我要憑借自個闖出一番天地”的想法拋之腦後,跟著五好友率性玩耍去了。
一幫不愁吃喝也沒什麼上進心的公子哥酒過巡,醉意正酣,出門準備喝花酒,恰好撞見幾位放浪形骸的勳貴公子哥,兩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中間不知是誰失手推了郡王世子,郡王世子竟然一下子從二樓掉下去,摔斷了腿。
於是,在場人員全都被抓進了京兆尹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