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想讓易時陸和一號去打打下手,做點切菜這種小事。但溫崇禮掃了一眼這兩個嗷嗷待哺的漂亮廢物,一號一臉興奮地看著易時陸完全沒有要聽溫崇禮講話的意思,而易時陸因為即將吃人嘴短心虛地看了溫崇禮一眼,短暫心虛之後又很快調整成了一幅“怎麼樣我就是來吃白飯”的大爺臉。
這兩個家夥……
溫崇禮頓了一下,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等著吧。”
晚飯做的簡單,溫崇禮沒做幾盤菜,不過有易時陸愛吃的耗油生菜,一號看易時陸吃得那麼香,帶著懷疑的神情夾了一片生菜,隻吃了一口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易時陸和溫崇禮都朝他看了過去。
一號聳著肩:“不能怪我,都是溫崇禮的錯,我也是溫崇禮所以我和他一樣都討厭青菜,這我沒有辦法改變。”
溫崇禮:“我沒有你那麼誇張。”
一號咬著筷子,像小孩子一樣:“是我不像你那麼裝模作樣,想要討好弟弟又不願意被他看出來。”
溫崇禮夾了一片青菜放進一號的碗中,笑得溫柔和善:“你話太多了,要多吃點菜。”
一號看著碗裡的青菜用力皺了皺眉頭,又突然靈光一現偏頭問易時陸:“好吃嗎,弟弟?”
易時陸把嘴裡的飯菜咽了下去:“好吃。”
一號托著下巴,滿臉的愉悅:“是這樣的,溫崇禮就是我,溫崇禮會的我也全都會,我的手藝和他完全一模一樣,這你知道吧?”
易時陸好不容易從二號的話語裡繞了出來,遲疑地點了下頭,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一號更滿意了:“我的意思是,這些菜四舍五入可以算是我做的。謝謝弟弟喜歡。”
溫崇禮良好的素養讓他還能保持微笑:“說真的,你的厚臉皮在你們這種生物裡應該也不多見吧。”
一號置若罔聞,目光深情繾綣地落在易時陸的身上,黏糊糊的。
易時陸趕緊低頭扒飯,扒了幾口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一號:“你的意思是,本體會的所有技能,鏡像人也都會。”
二號理所應當地點頭:“當然了。”
易時陸仔細地又問了一遍:“所以如果我會跳交誼舞,十七不用學也會?”
一號點頭:“是啊。”
……原來是這樣。
易時陸想起十七說不會跳舞時候的樣子,十七騙了他,對他撒了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謊言,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為了騙自己教他跳舞嗎?
易時陸應該生氣的,他一向討厭被欺騙,可他……竟然沒有預想中的生氣。
與以往不同,他的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像沒嚼的話梅糖囫圇吞咽下滾進了心口,硌得慌,卻又酸又甜。
“弟弟在想什麼?”二號還保持著托腮看著他的動作。
易時陸埋頭吃飯,含糊不清地說:“沒想什麼。”
二號:“沒想什麼為什麼要笑?而且你的臉也有點紅。”
易時陸:“是因為太熱了。”
一號:“熱的話,臉上也會出現笑容嗎?”
易時陸:“你的話真的太多了。”
溫崇禮笑出了聲:“看吧,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你話多。”
吃過飯易時陸自告奮勇去洗碗,在一號的幫助下,成功打碎三個碗。溫崇禮在他們沒對碟子下手前,把他們趕出了廚房,讓他們先去洗澡。
一號立刻表示可以和易時陸一起洗澡,被易時陸婉言謝絕。
在易時陸洗澡時一號試圖破門而入,被鎖得緊緊地房門擋住了。吃了閉門羹,一號把氣撒在溫崇禮身上:“你怎麼把這個房子裡所有的鏡子都拆了?!你是在防誰?”
溫崇禮把最後一塊洗乾淨的盤子放入櫃子中,回眸一笑:“防你啊,不然還防誰?”
一號張了張嘴巴,氣急敗壞地說:“好吧,你說的有點道理。”
溫崇禮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緩緩開口:“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號不屑:“易直真的太蠢了,自己運作了一個空殼公司都一點沒有察覺,要讓易直失去爺爺的信任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了。”
溫崇禮抽了張紙,將手上的水跡擦乾淨,輕聲細語地說:“好極了。”
易時陸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頭上頂著一塊毛巾:“我洗好了,你們誰要用浴室誰就去吧。”
一號的心思瞬間跟著易時陸向外走:“弟弟,要我幫你擦頭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