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三丫的未來(1 / 2)

徐秀越心裡莫名不舒服起來。

後娘、賣孫女,原主是有些故事在身上的,徐秀越不想承原主的果,自然也不願沾她的因,便按捺住自己管閒事的心思,吃瓜之餘專心致誌地求死。

村長瞧徐秀越臉色灰白,又對外界無甚反應,搖搖頭,徐老婆子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於是便喊何大郎:“去找鎮上的孫婆子來。”

孫婆子是收他們這附近幾個村的人牙子,比流動收人的牙子賣的乾淨。

何大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啊”了聲。

村長又重複一遍:“去找鎮上的孫婆子,賣了三丫,換銀子。”

三丫雖說也是他們老何家的姑娘,到底隻是個丫頭,又不能延續香火,徐老婆子非要賣,就賣了吧,總不能因為一個丫頭叫何二郎背上逼死娘的名聲,那可是要除族的大罪過。

聽到“銀子”,徐秀越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嚶”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徐秀越直接轉頭毫無準備地跟村長來了個對視。

徐秀越尷尬地腳趾扣被,心裡把原主這個守財奴罵了個半死,琢磨著要是現在她裝昏迷閉眼的話會不會略有些來不及?

那邊村長露出個早知如此的微笑,心中更是煩透了這老婆子的鬨騰,話裡便帶出了些陰陽怪氣:“老嫂子您可算舍得醒了!”

徐秀越倒沒關注到他的語氣,隻那一聲高昂的“老嫂子”喊的她恨不得原地去世,導致徐秀越愣怔之下錯失昏迷良機,這一轉眼,滿屋子縈繞著灰黑色的破敗窮困氣息叫她看的噎了噎,再一掃,跪在地上的何老二頭頂的深灰色氣運團中心,一絲黑氣由底部升騰而起。

黑色,是死氣。

同是死氣,不同的呈現方式也預示著人的氣運不同,有全黑的,是大凶之兆,若帶了血氣,不出三天必然暴斃,若無血氣,那就是黴運當頭,也就是死的慢點,不及時改運,必會血氣叢生,離死也就不遠了。

有的人黑氣隻圍在邊緣,那是沾染了彆人的黴運,或是去過不乾淨的地方,隻要近期不再沾染黑氣,過兩天黑氣便散了,要是想散的再快些,就多曬曬太陽,有利於抑製發黴。

有的人黑氣同本身氣運纏繞相生,或是前途有風險,或是發了不義之財,或者是個殺人犯等等,這種可能性多些,還得再算。

而何老二的黑氣自中心而生向外擴散,猶如煙塵,同原有的氣運間仿佛有道空氣壁壘,互相排斥。

這種情況徐秀越上輩子也見過不少,最嚴重的是她不得不下山接受九年義務教育時認識的初中同桌於迎容,山上隻有她跟師父兩人,對於山下認識的小夥伴徐秀越十分珍惜,兩人很快處成了閨蜜,隻是高中兩人分隔兩地聯係少了,感情漸漸也淡了。

等再次見到於迎容,她已經瘦骨嶙峋,坐在病房靠窗的位置,雙目呆滯,枯草一般的頭發稀稀拉拉的垂落,徐秀越還記得,她以前是班裡最愛美的女生,額前的碎發總彆著各種可愛的卡通發卡。

現在的她失去了全部生氣仿若提線木偶,家人將她擺成什麼動作她便做成什麼樣子,不知疲憊,動也不會動。

醫生診斷是抑鬱症木僵,她的母親不信有這種怪病,卻也沒辦法隻能送去醫院先治著,聽人說她女兒這情況可能是掉了魂,才求上了道觀要替她女兒叫魂。

哀莫大於心死,有些人或許是不想活又不能死,才會由心生出死氣,變成了這樣。

徐秀越想到自己年少時的好友,對何二郎多了些憐憫,微微動了動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放鬆,眼睛微眯準備瞧一瞧他的過往。

原來何老二跟何老大都不是原身親生的,原身是續弦,嫁進來前何老大已經七歲了,何老二隻有四歲。

徐秀越隻想大略瞧一瞧,眼前閃出的畫麵便多是何老二記憶最深刻或是最受觸動的事情,有原身剛進門時對他們兄弟的關愛,有第一次被原身冤枉偷了雞蛋。

有原身人前對他好,人後便對他惡毒謾罵詛咒,有第一次他向大哥哭訴但大哥不信還罵了他的場景,有何二郎看著原身對他和大哥區彆對待時委屈地偷偷哭。

有原身對他從很好到時好時壞,再到爹去世後一直很壞的自我懷疑,直到最後一幕是原身為了給小兒子湊趕考路費要賣了他唯一的女兒時,所有的憤恨委屈不滿爆發,搶奪三丫的時候,何二郎直接動手推倒了原身。

原身腦袋嗑桌角,一命嗚呼。

徐秀越看完一陣唏噓,唏噓完又放鬆精神準備躺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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