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捉) 等(1 / 2)

“要不咱說老天爺還是給人活頭的,那家剛翻年就又懷了一個大小子。

我娘還說,指不定是那家孩子孝順,瞧著他爹娘傷心,這才又投胎回來了,也是奇了怪的,那小子跟他大哥長得是挺像的。”說罷葛氏又嘖嘖兩聲,像是感歎這世間竟有這奇事。

村長聽得心頭一涼,不管那小子長得像誰,就是像隔壁家的,也是那姑娘同母異父的兄弟。

竟是讓徐老婆子說準了!

村長轉念一想,許是那老婆子本就知道那家人的情況,這麼想著,村長的心又定了定,追問道:“她家大姑娘是不是總去鎮上賣帕子?”

“這我哪裡知道。”

村長想想也對,就算如徐老婆子所說,但這些事有心打聽一下就知道了,算命的把戲,先唬住人罷了。

想通之後,村長隻覺神清氣爽,哼,無知村婦也敢騙他?

趕巧下午他小舅子來送喜帖,外甥娶妻,村長更是高興地留人喝了兩杯,日頭西斜,送走了葛家人,村長暈乎乎的回屋。

葛氏見了自己弟弟,又是喜事,也是心情大好,連帶對村長的怨氣都消散了,樂嗬嗬道:“小丫這回說的親好,家裡兄弟多又有十畝田,嫁過去肯定不用吃苦。”

村長喝的高興,也樂的應承:“是不錯。”

得到自家男人的肯定,葛氏更是起了興頭,誇讚起自家外甥女:“也是我們小丫長得好,才引得人家巴巴來求娶。

要我說他們家才是占了便宜,我們村裡誰不誇小丫勤快懂事,像她們那麼大的丫頭,長得好是本錢,名聲好才是底氣。

像我們家本來名聲就好的,丫頭一到年紀,那門檻都能叫人踏破了!你就說你娶我那會,是不是這樣?”

村長酒勁上頭迷迷糊糊地半眯著眼睛“嘖”了一聲。

葛氏氣勁上來:“怎的,你啥意思,我說的不對嗎?要是家裡名聲不好,長得再好也沒人要,就我們村東頭那家,對了,就是你下晌提的那家。

我弟媳跟我說,那家大姑娘都十六了還沒定下人家,聽說前兩天有人瞧見她在鎮上跟個讀書人拉扯,像是叫人搞大了肚子!”

村長都快睡著了,聞言一個激靈坐起來:“啥?”

葛氏讓他嚇了一跳,拿手裡的抹布拍了他一下:“你這一驚一乍地乾啥!嚇死個人。”

村長被酒意染紅的眼睛瞪圓了盯著葛氏:“你剛才說啥?!”

夜幕降臨的時候,何老大才趕著租來的牛板車回村,車上還坐著何三郎以及臉色鐵青五花大綁的何四郎。

牛車噠噠,行到何家附近時,何大郎遠遠就瞧見個人影在他家門口溜達,近了才發現是村長。

何大郎利索地跳下牛車招呼道:“村長,您咋過來了?”

村長打量的四郎一圈,蹙眉先是嗬斥:“這是做什麼?哪能將讀書人綁了!”

村長已經在這裡轉悠幾圈了,想著下午自己甩袖而去,如今又巴巴趕回來,有些落不下臉。

遠遠瞧見大郎他們三人過來,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到了近前才確定,何四郎竟是真被五花大綁著馱回來的!

這下可真是戳到了村長的痛處,讀書人多精貴!怎能遭人這麼作踐!他自詡為讀書人,也是有個童生功名的,最看不得這種不敬讀書人的事,不敬讀書人,那就是不敬聖賢書,有辱斯文!

當下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先就著三人一頓嗬斥:“快將四郎鬆開!你們兩個倒是個糙的,四郎一個讀書人哪能經得起你們這麼折騰?”

何大郎為難的撓撓頭,他本就不善言辭,被村長這麼一說,便慌了神,可娘的話他又不能不聽,還是三郎替他解圍,笑著無奈道:

“老叔,您這可就冤枉我們哥倆了,我們娘專門囑咐的,要把四郎綁回來,娘這才剛好了些,我們哪裡敢不聽話?”

這不知禮數的,果然是婦人所為!

村長在心裡罵徐老婆子不懂大局,隻是婦人短視全憑喜怒做事,張張嘴卻沒嗬斥出聲,隻氣紅了一張臉說:“現在到家了,總可以鬆開了吧?”

“這……”何大郎一臉為難。

何三郎笑道:“老叔也彆氣,娘心情不好,咱哥倆也隻能聽娘的吩咐不是?甭管做什麼,先哄她老人家高興再說。”說罷拍拍門,喊了聲“嫂子”。

天擦黑徐氏就插了門,聞聲忙急急趕過來,一邊壓低聲音說著“小聲些,娘在睡著”一邊給幾人開了門,開門瞧見的卻不隻三個郎,徐氏又忙忙打招呼喊了聲:“老叔。”

村長點頭回應,問道:“你娘呢?”

於是這才想起來,忙囑咐幾人:“娘現在還睡著,之前吩咐了叫咱們彆吵,若是四郎綁回來了,就先擱西屋裡頭放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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