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捉) 葛氏(2 / 2)

二爺爺的牛車本就時間不定,有人約的時候都會等等,所以兩個婦人也沒有著急。

都是一個村的,徐秀越到的時候她們正聊著家常,瞧見她帶了兩個兒子坐牛車,就笑著招呼了一聲。

徐秀越同她們不熟,回應一句就默默坐著了,心中盤算著大郎三郎都帶去鎮上了,回家得給二郎多帶點啥,還有家中的丫頭們,買朵頭花修複下奶孫情母女情。

狗蛋的話……七歲了還跟在他姑姑後麵屁顛顛地玩,買本書再買塊糖騙去念書吧。

徐秀越掐指算了算,狗蛋也不是文曲星的命,好歹多識些字也行。

馬車噠噠走,中途停了一下,有個婆子是去隔壁村的,就半路下了,隻留下徐秀越一家和另一個婆子。

徐秀越不想跟她扯八卦,就閉上雙眼休息,不料沒過一會,那婆子竟直接開口喊她了。

“狗蛋奶這是咋的了,沒睡好?”

徐秀越睜開眼,心想這稱呼是頭回聽,要是哪隻郎再生個兒子就起名叫三花蛋,那她就是三花淡奶,純純科技與狠活,那還不得賺翻了。

心裡的思緒像是脫了韁的何三郎跑遠了,徐秀越掐指算了算這人的親緣關係,而後明了,這還算熟人,是村長媳婦葛氏,徐秀越笑著回道:“昨個兒胃不舒服,睡的不踏實。”

簡稱——吃飽了撐的。

村長家離何家有一段距離,可也聽說了昨晚何家肉香四溢,便說笑起來:“狗蛋奶你昨天可是享福了。”

徐秀越也沒想隱瞞,畢竟賺錢是要花的,就回道:“好些日子沒嘗見肉味了,這不狗蛋他們都想的緊,昨個兒賺了幾個子,就給他們補補。”

葛氏和氣地說著“應該的”,有扯東扯西聊了回家常,話題引到她的大孫子身上,葛氏“順嘴”就問了句:“你說我們青哥兒這次能考上秀才嗎?”

說罷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秀越。

徐秀越看向葛氏,人家是問她,又不是求她算一算,她也就順口說了句:“科舉的事情哪裡說得準。”

葛氏瞧著就不太滿意的樣子,徐秀越不等她追問,先忽的問了一句:“對了,我聽村長說青哥兒最近在說親?”

葛氏臉上先是一陣尷尬,然後長長呼出口氣,臉色不好起來,左右看看見何家兩個朗坐在車頭跟二爺爺聊著,就壓低聲音道:

“狗蛋奶你知道那事,我也就不瞞你,本來他爺都找人去說親了,誰知道那家人獅子大開口,要三兩銀子的聘禮!”

說到此處,葛氏像是想到了當時氣人的場景,抿著唇重重喘了口氣才繼續道:“咱們村裡人家,就是個黃花大閨女也沒有這麼多,何況她都是我青哥兒的人了!

呸,一個不知羞恥的,嫁給我們青哥兒是她的福氣,懷裡揣了我們家的崽,還敢拿喬,也想想,青哥兒要是不要她了,她還能嫁給誰?!不知道哪來的臉,我還嫌她配不上呢!”

葛氏說得義憤填膺,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兩口老痰,把徐秀越惡心的不行。

徐秀越也壓低了聲音問她:“那是不準備娶了?”

葛氏歎口氣:“我是一萬個不願意,我們家老頭子非說必須娶人家,說什麼會影響青哥兒的名聲,現在是拖著,反正那女娃揣著崽,看誰著急!”

這話一出口,徐秀越就瞧見葛氏頭頂的血氣噌地漲了一大截。

雖說要尊重他人命運,徐秀越還是多嘴道:“那也是你們家的重孫呢。”

誰知葛氏一臉不屑:“青哥兒說的對,誰知道這麼不檢點的女人,肚子裡懷的是誰的種?!”

這話聽得徐秀越一噎,葛氏的眼裡隻有她大孫子了。

“再說,我們青哥兒是讀書人,她不生,有的是黃花大閨女盼著給我們青哥兒生娃!有這麼個娘,生出來的種也好不到哪去。”

徐秀越換了個思路問她:“三郎娶媳婦的時候我家還湊了二兩,三兩對你們家來說,也不算多吧?”

葛氏一副跟徐秀越聊知心話的樣子:“這也不是多不多的事,是不值。”

徐秀越輕笑道:“娶一個媳婦送一個娃,娃還是你家青哥兒的,哪不值了?”

葛氏擺擺手,一副你糊塗的樣子,給徐秀越認真講解:“你說要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就是她家窮點,青哥兒喜歡咱也認了,三兩就三兩,可她都是青哥的人了,就是一文不出,她還能跑哪去?

咱們家同意她嫁給青哥兒,她就該謝天謝地了!”

這道理講的,真是在理。

這要放現代,葛氏絕對是菜市場殺價的一把好手,隻可惜這次她是想“殺”人,人多變數。

牛車駛進了鎮裡,徐秀越也沒再跟葛氏說什麼,好言難勸該死鬼,看著葛氏遠去,徐秀越掐指算了算,而後歎氣。

最後一次,她管了村長這邊一次,再管那姑娘那邊一次,最後一次聖母心泛濫,之後就尊重他人命運。

不過時間還早,徐秀越帶著兩隻郎先往書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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