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怒喝徐秀越仿佛把胸腔共鳴發揮到了極致,劉婆子瞬間安靜如雞。
徐秀越冷笑一聲:“你看好了,這是我家,我有四個兒子,你來要銀子,沒有,你要是來撒潑,我有一萬種法子叫你不痛快!”
這一通疾言厲色與原主的表現完全不同,唬的劉老婆子啞了嗓子,站在旁邊的女人不知婆婆為何啞火了,但既然婆婆下線,她就得頂上去。
“他姑啊,我這就得說你兩句了,你也彆怪做弟媳的多話,咱娘養你不容易,哪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孝順兩個字不會寫,還不會做嗎?”
她要是不出聲,徐秀越還沒注意到,這一說話,徐秀越忽然想起,原主的弟媳就是於婆子的閨女,再一看,還真是與老婆子一早就去跟她閨女報信了。
於婆子怕不是通信基站成精,這消息傳播速度快趕上移動聯通了。
徐秀越看向劉老婆子,眼神淩冽,冷聲道:“她值不值得我孝順,她自己心裡清楚。”
劉老婆子被看的心跳一滯,他忽然有種錯覺,徐秀越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
不,不可能。
那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又沒人來找,早就沒人記得了。
劉老婆子呼吸兩口氣緩了下神,又重新擺出大家長高高在上的樣子:“死丫頭,老娘一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大,你要是不孝,我就去告你!”
笑話,徐秀越可真是聽笑了,窮人怕見官,要是劉婆子真敢去,她就敢讓何三郎就敢倒立拉翔!
“那您可快去吧,我得提醒您,我都嫁出去三十多年了,嫁雞隨雞,沒聽說還要嫁出去的女兒給侄子娶媳婦的。”
說完這句,徐秀越也煩了,她中午還沒吃飯,一會還得燉肉來。
徐秀越再不墨跡,秉持著能動手絕不瞎逼逼的辦事準則,徐秀越揮手,並眼神示意自家最機靈的何三郎:“送你們外婆出去。”
何三郎是誰啊,他能接收不到徐秀越的目光暗示嗎?笑話,他剛吃了八包點心五個火燒六個肉包!
臉上笑嘻嘻,手下用力,何三郎扯著劉老婆子的胳膊就給送出了大門口,後麵何二郎跟何三郎也將徐慶喜一家“送”了出去,大門一關,徐秀越瞬間覺得清淨了。
剛清淨沒兩秒,屋外響起一聲震天怒號——
“反了天喲!閨女拿掃把趕她娘出門了喲!”
這一聲嚎叫,惹的街坊四鄰隻要能聽見的,都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劉老婆子仿佛街頭賣藝,這一聲嚎隻是像打銅鑼一般為了吸引觀眾,觀眾多了,她就更起勁兒了。
“大家夥評評理啊,這一早上我就趕老遠來看這出嫁三十多年的老閨女,誰曾想隻不過多了幾句話就被人趕出來了!
想當初家裡都苦,人家生了閨女都是放山上自生自滅,我們家舍不得,一把屎一把藥給養大了,到頭來出了價就翻臉不認人了。
可真是喪了良心!”
徐秀越沒想到劉老婆子還有這一出,也是她低估了對方不要臉的程度。
徐秀越還沒有開門說話,門外就聽見劉大娘的聲音:
“不能吧?咱在這兒住了這麼多年,往年裡可都是看著我那大妹子使勁往娘家拾掇東西,自己跟幾個孩子餓的皮包骨,也沒少了對您的孝敬,勸都勸不住。”
劉大娘這話一出直接給劉大娘懟住了。
徐秀越感歎兩根棒骨真沒白給。
當初她給劉大娘家送肉的時候,想的就是兩家離的最近,說好鄰裡關係,說不定將來有一日就能用到,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不過有一部分也歸功於原主在乎外麵的名聲,以至於他們家風評並不算很差。
劉婆子也不是個簡單的,她不順著劉大娘的話說,隻嚷嚷著:
“家裡要不是實在困難,哪裡能跟出嫁的閨女伸手?想當初何家窮,大郎老大歲數都娶不上媳婦,我還巴巴的把孫女嫁進來,如今她侄子娶不上媳婦,人家二話不說就給我們趕出來了!
我是造的什麼孽啊,生出這麼一個閨女?”
徐氏自打娘家來人,就一直如隱形人一般矗立著,聽見劉老婆子提前她,眼睛瞬間紅了。
誰都沒想到,徐氏竟然是第一個開門衝出去的,眼眶通紅,厲聲道:
“你們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大郎娶我,可是許了五兩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