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神婆, 何三郎想起自己娘的本事,他娘算命雖然跟葛婆子做法的樣式不同,應該也算半個同行?
何三郎想著他娘可能也好奇, 就跟徐秀越顯擺自己的消息靈通。
“娘你可能不知道, 這葛婆子名氣大的很, 誰家孩子晚上一直哭,喊她叫叫魂, 第二天保準好!
還有那種中邪的, 就葛家原來那個瘋婆子,就是葛婆子跳了一場,第二天人就不瘋了。”
徐秀越聽得很是驚奇,在現代她也聽說過有這種奇人異事, 不過跟他們不屬於同個係統,他們又總呆在自己山頭,所以也沒見過。
何三郎見他娘喜歡聽, 就又說道:“我還聽說, 鎮上的王員外孝順, 不忍心老太爺就這麼走了,請葛婆子去叫魂, 你猜怎麼著?”
徐秀越覺得自己也應該偶爾捧場一下,就回道:“怎麼著?”
“那太爺活了!”
何三郎尾調上揚, 那驚奇的語氣,不知道還以為活的是他。
救活死人, 徐秀越不信,除非是人還沒死的時候,用什麼法子急救回來。
“葛婆子當年剛守寡的時候,窮的叮當, 現在咱這村裡鎮上,誰家有個白事紅事,都得找葛婆子看看,您看這房子都建起來了,不過我覺得,她肯定比不上娘你!”
“這是自然。”徐秀越驕傲地揚了揚下巴,就像是學院派對野路子的自帶傲氣,徐秀越身為玄清觀一脈的大師兄兼學霸,是絕對有自信不輸葛婆子的。
何三郎跟徐秀越一個吹捧一個敢接,兩個人聊的母子情深,沒瞧見那青磚瓦房旁路過的小丫頭朝他們撇撇嘴,又吐了口口水,這才進了屋。
何三郎走了一會,徐秀越就瞧見一個泥牆院子,門口堆了許多木材,徐秀越猜這就是葛木匠家了。
果然何三郎就說“到了”,放下徐秀越,何三郎站在院牆外踮起腳尖,半個腦袋就往人院子裡瞅,大嗓門直喊:“葛二哥!在家嗎?!”
很快徐秀越就瞧見一個壯碩的漢子走出來開門,聲音悶悶的,臉上卻帶了笑,嗓門超大:“我一瞅院牆上那半顆腦袋就知道是你小子!”
徐秀越怎麼總覺得這話有點恐怖。
“這是……”
“我娘,今天來找葛二哥談生意了。”
徐秀越也扯開老臉禮貌微笑道:“想打個大點的澡盆和推車,不知道您這裡能打嗎?”
“瞧您客氣的,就是彆人來不行,三郎跟您來,也肯定行!”
徐秀越暗道葛二哥長的粗,倒是會做生意。
板車是打慣了的,徐秀越隻提了一嘴用途,葛二哥就明白了,隻是澡盆麻煩點。
徐秀越想著自己這胳膊腿不好,泡澡又不想喊人幫忙,就想打個大點的木桶,然後裡麵做上階梯,最好再有個扶手免得她滑倒。
桶蓋子也要有一個,最好是遮一半露一半的那種。
前期她身子骨弱不敢用,但是等她好些了,再用上桶蓋那就事半功倍了。
葛二哥想了想,說道:“要隻是為了進出方便,不如做半人高,泡澡剛好,再做兩個木凳,外麵一個裡麵放一個。”
徐秀越:……
是啊,她光想著自己腿腳不好,最好有樓梯進出,其實想想高度,不如就內外放個板凳方便。
果然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
徐秀越也不再外行指導內行了,點頭道:“就按您說的做吧。”
徐秀越又看了看葛二哥做的水桶。
雖說盛水不會漏,可要是用來裝鹵肉和湯,她怕會滲進桶裡不好清洗,畢竟水不會發黴,但是肉湯會。
葛二哥聽說她要裝吃食,直接建議她去附近燒陶的人家買個醃菜缸,買幾個中等大小的,裝的下也好搬。
徐秀越覺得有道理,就決定這麼辦了。
不過葛二哥家裡的木材不夠,還要上山砍,所以板車要再過兩天才能做出來,徐秀越擺攤的時間就這樣推後了。
兩個大件一共花費了徐秀越三兩銀子。
徐秀越心疼的很,隻得在心裡勸自己這都是正常的創業投資,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小錢錢進荷包的!
葛二哥帶著兩人又去了附近的陶匠家裡,買了兩個壇子花了七百文,不過現在不好帶回去,就先放在葛二哥家,等板車做好了再推回去。
這一個下午就將徐秀越的家產去了大半,徐秀越感覺心靈受到了創傷,她得在家裡鹹魚躺兩天才能恢複。
於是徐秀越決定在板車弄好之前,她就在家吃老本擺爛。
現代還講究做五修二呢,她穿成古代農家老太婆,做二修五也不過分吧?
徐秀越趴在何三郎肩上,渾身上下隻有心眼子在動,忽然聽見有道弱弱的女聲似乎是在喊她。
“大娘……”
徐秀越轉頭,葛姑娘就站在路邊大樹的陰影裡,她瞧見徐秀越,一臉驚喜:“大娘,竟真的是您!”
徐秀越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葛姑娘幾步走過來,淚水從眼眶滾了下來,臉上卻是笑著。
“多虧大娘了,現下我們已經訂下婚事了。”
徐秀越歎氣,也算替這姑娘鬆了口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