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便宜的那一款,連花紋都沒了,隻剩“留香閣”個大字。
女掌櫃沒有可著貴的推銷給他們,倒讓徐秀越對他們有了好感,當即拍板,先要了最便宜的四盒。
一看這質樸的包裝,徐秀越就覺得肯定是性價比優選!
一下子四盒,徐秀越這大手筆的動作,看得何大郎感覺牙疼。
女掌櫃笑容更真誠了分,繼續推銷道:“嬸子您看看這個,擦一層麵脂,再上一層粉,保準俏!”
徐秀越搖搖頭,她可是知道古代的□□有的含鉛,再說她是想給自己護膚,就她這張老臉,不是卡粉,是褶子裡麵能夾粉了。
想起來徐秀越就想歎氣。
再看下去,也是各種凝露或水油狀的乳液,徐秀越都不滿意,於是隻買了麵脂。
出了店鋪,何大郎忍了忍,忍不住才道:“娘您買這麼貴的東西乾啥,還不如買肉回去吃。”
徐秀越本來還沉浸在自己要變美的快樂幻想中,一聽這話,火蹭的就上來了。
“咋的,買肉吃你吃的倒是爽快,一頓霍霍一大塊,你媳婦能吃幾口?
有錢了給你媳婦買個擦臉的還舍不得,乾脆把你媳婦和狗蛋一塊打包送給彆人得了,不僅不用花錢買麵脂,連飯錢都省了!”
何大郎這就再不敢多話了。
其實徐秀越也在心裡疼錢呢,可想到家裡的活都是幾個媳婦忙活,就連田氏都知道主動喂雞了,她實在黑不下心隻給自己買。
何大郎的想法她也能理解,他們窮慣了餓怕了,花錢買吃的不心疼,買用的就心疼。
不過這種不知道疼媳婦的心理,還是要稍稍掰正一點,畢竟老婆高興了,家庭才容易和諧。
徐秀越又去給幾個小的買了點糕點,一行人這才滿載而歸回了何家。
除了遭受了些村民的詢問和圍觀,今天倒是沒有徐家人來鬨事了。
放下東西,幾個媳婦剛要去忙活,就被徐秀越喊住了,然後一個兒子給了一盒麵脂,吩咐道:“給你們媳婦送去吧。”
她沒直接給,反正兒媳婦們一看就知道是她買的,讓兒子給還能小兩口製造點儀式感,讓感情升溫,多好的事。
徐秀越信心滿滿,這麼貴的“奢侈品”,肯定能俘獲幾個兒媳的芳心。
誰知道除了田氏,誰都不知道這是啥,隻有田氏咋咋呼呼衝到徐秀越麵前,精細道:“娘,這是不是留香閣的?!可貴了!”
喲,沒想到留香閣還是個牌子貨。
徐秀越矜持地點了點頭,田氏眼睛瞪圓,一整個圓潤的身軀抱住徐秀越,尖叫道:“啊啊啊!是留香閣的麵脂,娘您真好!”
徐秀越一把丟開她,掏了掏自己差點被震聾的耳朵,沒好氣道:“喊啥!”
田氏被推開了也不惱,抱著麵脂盒子喜滋滋地蹭回徐秀越身邊:“我這不是高興嘛,留香閣的麵脂,一百多文一盒呢!
我隻用過小攤上二十來文的麵脂,這麼貴的,我還是第一次用。”
徐秀越一聽,忽覺自己可能做了冤大頭。
古法麵脂她也會做,像是這種基本麵脂,差彆都不大,早知道她就去攤上看看買便宜的了!
悔之晚矣。
不過看著田氏美滋滋的樣子,以及幾個兒媳婦聽說後也是心疼又高興的表情,徐秀越安慰自己,加上情緒價值的話,一百多文也值了!
徐氏也從何大郎手中接到了那盒她掌心大小的麵脂,她打開瞧了瞧,指尖微碰,觸手就是細膩滑潤的質感。
徐氏小心地將指尖一點擦到手背上,耳朵尖微紅,小聲朝何大郎嗔怪道:“給我買這做什麼,怪貴的。”
何大郎反射性就想說自己也覺得貴,是娘非要買,不知道怎麼,忽然腦海中就響起了徐秀越訓他的話,腦袋瞬間像是通了弦。
“這有啥,你喜歡就行,賺錢就是給你花的。”
也不是啥奇怪的話,徐氏就是臉上一陣燒。
何二郎沉默地遞給張氏,瞧著張氏臉上滿是笑容,何二郎又說了句:“娘專門買的。”
張氏抬頭看了眼自家向來沉默寡言的男人,淡淡道:“娘變了。”
何二郎沒有說什麼,隻低低應了一聲:“嗯。”
徐秀越不知道他們幾對人說的什麼,隻往冷著臉的何四郎手裡塞了一遝宣紙,道:“你沒媳婦,這個就給你拿去好好讀書,考個秀才。”
何四郎的連更冷了。
給幾個小的分完糕點,徐秀越接了接了盆水讓何郎搬進她屋裡,趕走何郎後關上了門。
徐秀越用清水仔仔細細洗了遍臉,用棉布擦乾,仔仔細細地將麵脂均勻的塗抹在臉上。
她回想著上輩子看過的護膚博主的科普,在臉頰上打圈、提拉、揉搓,直至油膩的麵脂完全吸收。
徐秀越對著水盆顧影自賞。
好像……是胖了點,擦上麵脂,臉也滑了點。
好東西。
要是有麵膜就好了。
剛買了昂貴麵脂的徐秀越,又有些不知足了。
想起前世她一時興起自製麵脂,剩下的渣渣用來敷麵膜效果比買的都好,徐秀越開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