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白茯苓等中藥磨碎, 加入磨碎的杏仁,倒入豬油, 經過熬煮、過濾後加入蜂蜜, 蒸鍋融化攪拌,晾涼之後就是古代藥妝麵脂了。
說起來簡單,真正做起來卻很麻煩, 一家人忙活到下午,才算結束。
好在徐秀越這次買的材料不多, 做出來也不過半瓦罐。
“嘖嘖,聞這味, 鎮上不得賣好幾百文一盒?娘真厲害,就沒娘不知道的!”田氏瞅著那罐子微黃的麵脂嘖嘖稱奇。
“娘, 咱這也能拿去賣嗎?”徐氏彆的不想,就想賺錢。
張氏倒是也難得開了口:“感覺比娘上次買回來的也不差什麼了。”
徐秀越伸出食指沾到手背抹開,比起前世大幾千的護膚品還是油膩了點, 不過這時代的女子多營養不足, 都是大乾皮,用這個正合適。
“咱家可加了藥材, 效果應是比外麵的好。”話雖如此, 徐秀越也不確定, 畢竟現代的古法麵脂並不出名, 所以也沒做改良, 貿然生產可能會虧本。
徐秀越想想道:“這半罐不多,咱們留著自己用,用著好咱就做點去賣,等雨停了,就買幾個小罐子, 你們一人一罐,跟買的岔開用。”
幾個兒媳婦應了一聲,這些日子吃的好,又用了麵脂,幾個女人的皮膚都眼見的變好了不少,徐秀越想著睡前自己得敷個麵膜,爭取以後跟兒媳婦走出去,人家以為是姐妹!
天空淅瀝瀝下了一會小雨,沒小一個時辰便又大了起來,這麼一連下了三日。
何大郎本來還說這雨下的及時,今年肯定是個好收成,沒成想三日連著下暴雨,他麵上便掛了愁緒,嫌棄雨水多起來。
等第三日的時候,他便有些呆不住了。
“娘,我去看看地裡,要是堵住了水,咱家麥子該泡壞了。”
徐秀越沒種過莊稼也不太懂,隻是掐指算了下。
前世有天氣預報,她於算天色上沒什麼研究,不過一通百通,大致能算出這場雨再持續一個時辰上下,便能停了。
何大郎這才放了心。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後,天總算放晴了。
陽光重新灑滿大地,鼻尖都是青草泥土的香氣,何家三個郎都高興地下地去了,雖說他們如今已經不缺吃穿,但作為農家把事,有個好收成總是喜慶事。
隻有何四郎心情欠佳,看著踩一下一腳泥的路麵,何四郎滿臉嫌棄,這便找到了徐秀越,申請道:“娘,再過三日就是縣試,我想去提前去縣裡住著,也好溫書。”
徐秀越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答應了,隻是問道:“你有地方住?”
何四郎抿唇,垂著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麵色不佳道:“縣裡私塾有住處,我並未退學,去找先生即可,況且考試也要有同窗連保。”
徐秀越點頭:“你有安排就行。”說罷掏出三兩銀子給何四郎,“窮家富路,明日讓你大哥趕牛車送你去鎮上。
一個童生試而已,娘相信對你來說是手到擒來,娘就不去了,等考院試時,娘再陪你一起去。”
何四郎麵上浮現激動的緋紅,不知道是為著手裡的三兩銀子,還是為著徐秀越對他的信任,他隻是鄭重一拱手:“必不負母親所望。”
徐秀越:嗐,其實也大可不必。
徐秀越的夢想很簡單,就是鹹魚躺平混吃等死,她沒多大期盼,當個地主無憂無慮的有錢人就行,科舉當官什麼的,不強求。
不過她也並不想打擊何四郎的信心,於是隻是點點頭,囑咐他去縣裡首先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考前不要吃外麵的東西,保證食物乾淨,不要跟心術不正之人走近。
聽到徐秀越這些瑣碎的囑咐,何四郎嘴角閃過一抹微笑,挨個應下了,這才回屋溫書。
翌日一早,何大郎就帶著何三郎走了。
徐秀越囑咐何大郎早些回來,下午怕是還要下雨,何大郎應了,果然等他趕著牛車進屋沒多久,天空一聲炸雷響,又下起雨來。
“今年的雨水可真多。”何三郎感歎了一句。
雨水又連下了三日,好在縣試這天放了晴。
翌日徐秀越算了算,何四郎的童生就算考上了。
再過一日,何大郎便架著牛車去縣裡接回了何四郎。
一家人都去門口迎接新童生,徐秀越就在院裡曬著太陽喝白水。
何四郎跳下牛車,對待家裡人的祝賀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徑直走到徐秀越麵前,躬身一李,嚴肅道:“兒幸不辱命。”
徐秀越:……
大可不必。
不過想著何四郎還是個傲氣少年,童生是他獲取的第一個功名,這也就意味著,他正式踏入了讀書人的圈子,自然重要。
徐秀越便也嚴肅對待,麵上露出滿意的微笑,誇獎道:“不愧是我家四郎。”
何四郎抿唇抑製上翹的嘴角,隻是臉頰卻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