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三更) 血氣(2 / 2)

老天似乎格外眷顧何四郎,除了他考試和路上的日子,其他時間門都在下雨,這會何四郎前腳進屋,後腳又劈啪下起暴雨來。

再過一月才到府試,何四郎立誌此次必得秀才功名,回屋苦讀。

徐秀越幫不上什麼忙,隻好每日忙活自己的麵膜。

她取了些白麵和著之前自製的麵脂,再加入蜂蜜,最後再加入些蛋清稀釋,黏黏糊糊的抹到臉上,等快乾了才取下。

這一行動引得家裡人紛紛側目,不過卻沒有一人敢嫌棄徐秀越奢侈。

這幾日空氣潮濕,雖說何大郎愁的不行,但對徐秀越來說,卻是天然的補水天氣,連做了七天麵膜,徐秀越自己摸著自己的臉,都覺得滑嫩起來,按一按也有了彈性。

徐秀越打了盆清水欣賞自己的臉,因著吃胖了有二三十斤,她臉上瘦削的顴骨已經完全隱藏起來,鬆垮的皮膚撐開,就連原先的皺紋都長開了,隻留眼周的細紋,是個難題。

徐秀越此時才看出原主的麵容。

也不知道是原主本身就長成這樣,還是因為換了靈魂所以外貌也發生了變化。

如今的她長得跟前世有八分相像,隻不過前世的她年輕些,如今的她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味道。

眼睛似乎比前世的更長些,鼻梁也更挺,隻是眉毛略淡,徐秀越發現,她竟然長的還算不錯。

談不上美,隻是比原先多了點氣質。

看起來多少能有四十五歲上下了。

徐秀越邊照著水盆邊撐開自己的皺紋,用手指頭大圈一樣塗抹細紋,田氏瞧徐秀越這麼做有些新鮮,便問道:“娘這是乾啥?”

徐秀越頭也不抬:“美容。”

美容?

田氏一臉狐疑,可她上下一細打量徐秀越,忽然驚覺,她娘這皮膚——田氏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咋覺得娘的皮膚比她還滑溜呢?

於是之後,田氏也吸取了徐秀越的塗抹手法,認真塗起了臉,再後來,家裡的媳婦都換成了這樣的手法。

又連續下了七天的雨,就在徐秀越感覺自己都快要長毛的時候,天終於又放晴了。

何大郎幾日的愁眉終於展開。

農家看天吃飯就是這樣,怕它不下雨,又怕它多下雨,旱有旱災,水有澇災,都是要餓死人的。

何大郎鬆氣了,徐秀越卻皺起眉,她隱隱看到這片土地上,絲絲血氣升騰而起,彙入眾人頭頂的灰色氣運之中,染紅一片。

徐秀越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一根根細細的血色霧氣像是有生命般從泥濘的土地上伸展開來,有的橫向延伸,編織成一片血網,纏繞住四周的大樹、野草。

徐秀越甚至看到一絲血氣鑽入了鄰居家養的母雞身體裡。

便是他們自家院子裡,但凡有生命的地方,不拘人畜還是野草,都生長出一律如煙似霧的血氣。

是瘟疫?

徐秀越算了算田氏的運程,卻是迷卦,意指未來不可算,多數是目前麵臨巨大選擇,天機未定之時,去看田氏的未來,也是白霧一片。

徐秀越前世也見過這種情況,俗話講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人力推算本就是窺測天道,天道既然遮掩,便是凡人之人力所不可及了。

還有一種情況,便是涉及己身,一樣會被天機遮掩。

徐秀越蹲在牆根一株野草前仔細查看。

這株草是這兩天下雨才長出來的,全身上下圍繞著翠綠色的生機氣息,底部是從泥土和空氣中趁機的藍色水氣。

血霧交織其中,兩者明明是完全相反的氣機,卻及時相撞也不會產生任何反應。

也就是說,這些血氣,並不來源於草本身。

徐秀越前世的客戶都是人,依照她的經驗,血氣屬災,再濃鬱變黑就成了死氣,一般身體有疾的人,身上血氣與生氣相交,此消彼長,若是血氣居上,就會變為死氣,人也就沒了。

徐秀越又觀察家裡人。

人類的氣機比較繁雜,徐秀越需要認真觀察才能瞧見包裹在人周身的綠色氣膜,同樣是紅霧鑽進鑽出,纏繞著,相互之間門卻沒有作用。

這就奇了。

徐秀越前世隻在流行病頻發時見過這種場景,不過現代醫學手段比較高,血霧很快就散了,而且當時的血霧並不會涉及到附近植被,也會消耗人類的生氣。

師父看不到氣機,所以也沒有經驗傳授給她,徐秀越一時不清楚血霧如此奇怪的緣由。

此時,一個半大小子跑到徐秀越家門口,張望了下有人,便進來對徐秀越道:“徐奶奶,村長叫您家出個人去祠堂集議,讓您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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