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13這種事,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就會先掉點13格,從彆人口中說出,就顯得更讓人相信了,何三郎這話接的,正是時候。
不過說到錢老爺,她似乎因為洪水的事走的急,忘記了告知他兒子的事?
罷了,命都保不住了,兒子的事就先放一邊吧,好在當時說的是時機到了才會去錢老爺家,也不算違約吧,若是日後見到,再說不遲。
若是此生不見,也難說不見是好事還是壞事。
另一邊店小二看向徐秀越的目光驚疑不定,一時驚恐於徐秀越對他的過往掌握的如此熟悉,一時間又想著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找上他一個店小二?
徐秀越仿佛洞悉了他的心理,當即擺擺手道:“錢老爺那是自己給的供奉銀子,若不是有緣,我也不會算上一卦。”
這句話仿佛給了店小二一個相信的理由,他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仙姑說的他印堂發黑的事,是不是要走黴運?
“黴運?都說了血光之災,你這是要命的事啊!”
店小二嚇得一個哆嗦。
“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
“怎、怎麼?”
“最多三天你人就沒了,以後也不用害怕了,人啊,噶一下過去,也快。”
店小二:???
啥玩意?
啥叫死得快就不用害怕了。
“求仙姑救我!”
徐秀越撚了撚手指,笑容依舊:“你說你這條命,值多少錢?”
“啊?”
瞬間從高人模式轉換成要錢的商人,仿佛從仙姑拉入凡塵,店小二一時沒反應過來,晃了下神才道:“三、三錢銀子?”
這是他一個月的工錢。
這回輪到徐秀越嗤笑一聲,扭頭就要走。
“彆彆彆,仙姑,您看……三兩,我就這麼些了……”
徐秀越搖頭,伸出一個手指。
店小二看向那根手指:“一、一兩?”
“十二兩。”
“啥、啥?!我哪有那麼多錢?!”
徐秀越笑道:“你有沒有那麼多銀子,難道本仙姑不知曉?”
店小二噎住了,他前兩天剛發了工錢,滿打滿算,正好攢了十二兩,這還是他嘴巧,上回有個老爺直接賞了一塊碎銀子才攢夠了。
這可是他三年攢下的老婆本!
“這、這……”
徐秀越可沒空跟他囉嗦,見他猶豫,轉身又要走。
“好好好,仙姑……這就給您……”
徐秀越懷揣十二兩銀子,心滿意足,進城的錢,這不就出來了嘛。
既然不讓她花錢,那她就賺錢嘛.
其實,每個人的未來線中,總會有那麼幾個危險係數高一點的,有些人沒有黴運罩頂,一般都能躲過去,比如店小二。
不過既然拿了人家幾乎全部的身家銀子,怎麼也得說點有用的。
“方才說的隻是想小災,雖說有性命危險,但你按我說的去做,保管無憂,不過嘛……你可是本打算下個月去向劉家姑娘提親?”
店小二瞪大了眼睛。
徐秀越繼續道:“那姑娘並不適合你,倒是你娘找的那位姑娘,是個與你匹配的。”
這句話說的店小二心中不暢快,劉姑娘貌美,怎麼就不適合他了?雖說他隻是個店小二,可工錢也是數一數二的,要不是為了攢錢娶劉家姑娘,他早就成婚了!
這十二兩就是他攢的媳婦錢!
本來想下月提親的,看來是要泡湯了,隻希望劉姑娘不要嫌棄他。
徐秀越沒再多說,未來的事情多有變數,雖說選前者或是姑娘私奔、或是家庭不和,但誰又能說普普通通的日子就是店小二想要的呢?
總歸她拿了錢,算了命,兩相抵消互不相欠就足夠了。
徐秀越帶著三個郎走了,決定拿這筆錢吃頓好的。
不遠處,是比客來酒樓門麵上看著舊些的酒樓,不過上麵掛著的牌匾倒是挺精致,上書“來鴨”兩個大字。
很明顯,這裡是賣鴨子的,吃的那種。
店小二瞧見徐秀越幾人,眼珠轉了下,笑嘻嘻地跑過來,道:“幾位,店裡還有些剩鴨子,不嫌棄的話,幾位去後門那等等?”
這還是把他們當成叫花子了,不過態度上倒是比前一個店小二好上許多。
徐秀越同樣心平氣和道:“我們是來吃飯的。”
“這……”店小二目露猶豫,糾結半晌還是說了出來,“咱們店裡可不便宜,您看看對麵那家餛飩鋪子,香的很,一碗肉的才要三文。”
“不瞞您說,您也彆惱我,我要是放您進去,您不夠銀子付錢,我不光得吃掛落,銀子還得出在我身上,咱都是窮苦人,大娘也心疼心疼我。”
他這麼一說,徐秀越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也怪她沒多準備件衣服,不過吃東西嘛,穿什麼無所謂,有錢就行。
徐秀越拿出剛從另一個店小二那裡搜刮來的十二兩銀子,立刻讓鴨店店小二瞪圓了眼睛。
他反應了一下臉上掛起職業的笑容,高聲道:“四位,裡麵請,您看要包間還是在大堂?”
另一邊,客來酒樓的店小二愁眉苦臉地回了櫃台後麵,正巧掌櫃的聽見他歎氣,便上前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店小二邊歎氣邊跟自家新來的掌櫃說了發生的事,誰料掌櫃手一抖,胡子拽下來了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