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幾乎是馬上就把這個可能性給排除了,那剩下的就是葉德妃,靜賢妃,還有就是林淑妃,和前段時間突然受寵的趙充儀。
葉德妃雖然低調,但她的出身並不低,背後也有家族支持,但她沒有兒子,就算她當了皇後也沒什麼用,太子也不會孝順她這個半路出家的嫡母。
靜賢妃早年是江南官員進獻的歌女,沒有一點背景,能夠當上四妃純粹靠熬資曆,但也不能因此排除她的嫌疑。因為皇後就是在江南出事的,萬一這些年靜賢妃私下裡一直跟江南官員有聯係,江南官員想推她上後位為他們謀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林淑妃嘛……吏部尚書看了林榮傑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懷疑林淑妃和榮陽侯。林淑妃和皇後同為林家的女兒,雖然早已經分家,但畢竟同源,她們倆姐妹誰當皇後不是當啊,沒必要為了個後位反目成仇是吧?而且林榮傑也是榮陽侯府的人,若是林淑妃和榮陽侯真的涉嫌謀害皇後,林榮傑作為長房長孫,將來的繼承人,又怎麼會不知情呢?除非是林榮傑演技太好,沒有表現出來。
可是他和林榮傑共事時間也不短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確定林榮傑並非心思深重之人,相反,林榮傑待人真誠,性格直爽,一身正氣,朝中不少大臣都對這個後生讚歎不已,想來應該不是兩麵三刀的小人。
那林淑妃和榮陽侯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剩下的就是趙充儀。趙充儀的來曆他不甚了解,不知道她背後有什麼人在支持,但也不能保證她沒有和朝中之人勾結在一起謀害皇後。
吏部尚書猜來猜去都猜不到是誰,隻好放棄,等二皇子和明威將軍將嫌疑人押回京城,一審便知道了。
林榮傑在吏部衙門幫了半天的忙,直到晌午才回到榮陽侯府吃飯休息。餐桌上,他想起今日和吏部尚書的談話,就跟祖父祖母提了一句。
“孫兒今日在吏部衙門遇到了吏部尚書,他跟我說,當年縱火謀殺皇後一案已經有了新的進展,而且可能跟朝中官員脫不了乾係,不知祖父祖母可有什麼眉目,是哪個官員同我們家有矛盾衝突,才想謀害皇後?”
林榮傑天真地以為是祖父早年在朝中與人結仇,所以才給林禎引來殺生之禍,完全沒有想過謀害林禎的正是眼前他最敬仰的祖父。
榮陽侯和老夫人聽了他這話後,卻是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筷子都要握不住了,心虛地咳了咳道:“可能是吧,但那些陳年舊事,我們也記不清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打擊報複我們家。”
林榮傑聞言露出遺憾的神情來,他還以為祖父祖母也許會知道些什麼呢。
用過膳後,林榮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榮陽侯和老夫人心虛地躲回他們的院子。老夫人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一進門就焦急道:“吏部都說案件有眉目了,莫非真讓聖上的人抓到了當初我們雇傭的殺手?我們可如何是好?”
榮陽侯也愁眉不展,連連歎息道:“我也不知道啊。原本我以為可以讓太子站在咱們這一邊,幫忙擋一擋,可是我讓人給太子遞了信,太子至今沒有回音,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老夫人狐疑道:“莫非太子也被林禎那丫頭給迷惑了,以為林禎真能給他撐腰?他也不想想,林禎如今這麼受寵,生下嫡子隻是時間的問題,等她有了自己親生的兒子,林禎和鎮國公府還會把他放在眼裡嗎?恐怕隻會將他當成眼中釘,除之而後快,給她親生的兒子讓道了!他如今能相信能依靠的,不就隻有我們榮陽侯府了嗎!難道他要眼睜睜看著咱們家被抄家殺頭,眼看著自己的靠山崩塌?”
榮陽侯道:“我在信中也是這樣跟他說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莫非他以為他娶了林敬則的孫女,林敬則就會跟他一條心了嗎?實在太幼稚了!”
老夫人著急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眼睜睜等死?”
榮陽侯長歎一聲:“就希望這段時間裡,太子能夠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吧,林淑妃那邊,我也在努力地聯係,隻希望到時候陛下看在已故孝德皇後和太子以及為他懷孕又不幸小產的林淑妃的麵子上,對我們網開一麵。”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做了,但是榮陽侯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他給林淑妃寫了不少信,但沒有一次是順利送進長慶宮的,長慶宮就像對外封閉了一樣,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這與其說是讓林淑妃靜養,不如說是將林淑妃與世隔絕了,倒像是軟禁。
想到這裡,榮陽侯更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