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晉江獨家24 同床共枕(1 / 2)

兩人的東西都不算少, 搬家公司陸陸續續搬了大半天,宋拂之和時章又花了大半天時間分門彆類地把東西整理好。

整理東西的時候兩人很默契地沒有擠在一個房間裡,宋拂之先收拾臥室, 時章就先整理浴室,兩人都在專注地收拾自己的東西,也沒怎麼聊天。

宋拂之覺得自己在收拾東西的過程中慢慢習慣身邊多出一個人,他想時教授大概也是一樣。

兩人收拾到最後, 同時在書房彙了合。

書房很大,兩位又都是需要案頭工作的教育工作者,所以書房裡左右擺了兩張書桌, 宋拂之當時調侃說這跟他們辦公室布局太像了, 回家來還能沉浸式體驗加班。

時教授那兒最多的就是植物學相關的書,各種厚重的大部頭滿滿擺了一書架。

相比之下, 宋拂之的書就顯得有些少,主要是高中數學的教材教案教輔。

收拾完東西已經很晚,宋拂之拎了拎衣角:“一身的汗。”

“去洗澡。”時章說, “洗完澡就休息。”

同居第一天, 兩個浴室的巨大優越性就體現出來了。

一人一間浴室, 宋拂之淋浴, 時大款享受他的萬元浴缸,互不乾擾。

平時宋拂之淋浴挺快的,但今天他延長了洗頭發的時間, 還塗了兩遍沐浴露。

對於洗澡之後即將麵對的事,宋拂之其實心裡沒什麼底。

他們會睡一張床, 蓋一卷被窩的吧?

大概率會,畢竟這是婚後默認的行為。

要說緊張,宋拂之也沒那麼緊張。

以前大學出去玩, 和直男糙漢室友擠一張床湊合一宿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這會兒可不就是和新室友湊合一宿嗎?

宋拂之唯一擔心的是時教授有輕微潔癖,所以他儘可能地把自己收拾了個乾乾淨淨。

——除了裡麵。

他們這才第一天,進展應該不會那麼快。

宋拂之穿好睡衣走出浴室,卻驚訝地發現時章已經洗好了,穿著規規矩矩的長袖長褲棉質家居服,發梢濕潤,整個人看起來很柔和。

“你泡澡這麼快?”宋拂之有點驚訝。

把浴缸放滿水恐怕都不止這麼點時間。

“我沒用浴缸。”

時章說:“一會兒和美國那邊的實驗室還有一個語音短會,沒時間泡澡了。”

宋拂之“哦”了一聲。

原來時教授還有工作。

時章走到陽台上看了看,回頭問宋拂之:“你有多的衣架嗎?我忘記買了。”

剛搬進新家,自然缺這缺那的。

好在宋拂之從以前的家裡帶了不少衣架過來,他應了聲“有”,從櫃子裡拿了幾個衣架,正好他也要曬衣服。

宋拂之走到陽台上,把衣架遞給時章。

這時他才意識到,兩人都是來陽台上曬衣服的,而大晚上的剛洗完澡,大概率隻會晾曬一種衣物……

於是宋拂之看著時章表情淡然地把內褲掛上衣架,那片深灰色的布料在溫柔的晚風中輕輕飄動。

幾乎是一瞬間宋拂之就想起了之前在他家吃飯,時章被可樂潑了一褲子的那次。

那天他穿的就是這條。

一樣的顏色和款式,很簡單,但也很震撼。

瘦瘦高高,溫溫和和的教授,真看不出來……

宋拂之急忙打住思路,低頭默默晾褲子,他覺得自己的耳朵發燙。

好在夜色深沉,對方應該看不見。

“宋老師。”

時章突然叫他,把宋拂之叫得好心虛。

“啊。”

然而時章隻是想問:“外衣外褲你一般用洗衣機洗嗎?多久洗一次?”

宋拂之摸了摸耳朵:“是的。冬天兩三天洗一次吧。如果是夏天就每天都洗。”

“那我們之後……衣服放一起洗?”

“OK啊。”

宋拂之對這個無所謂,“還可以節省用水用電。”

時教授點頭:“確實。”

現在澡洗完了,衣服也洗完了,就剩下一個不得不麵對的問題。

時章問:“等會兒我們是,一起睡?”

很好,由時教授率先提出了這個問題,宋拂之不必找機會說了。

宋拂之問:“時教授想分房睡嗎。”

“看你的意思。”時章溫聲道,“我都可以。”

其實宋拂之從前都沒想過自己會和彆人一起睡覺,但如果這個人是時章,宋拂之便也沒那麼排斥。

“剛結婚就分居是不是不太好。”

宋拂之彎彎眼睛,“一起睡吧。”

“那你先去睡?”時章問。

“我還要在書房開會兒會。”

“好。”

宋拂之應著,獨自來到主臥,虛掩住門,鬆了口氣。

感謝美國實驗室,感謝實驗項目,讓他不用和新婚丈夫陷入同床共枕的尷尬。

宋拂之留了一盞小夜燈,把戒指摘下來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滑進被子裡。

本來他習慣性地解睡衣扣,這絲單綢被貼在皮膚上的感覺肯定很好,但很快又收住動作。

開玩笑呢,跟大教授同床共枕第一夜,怎麼可能裸睡。

於是宋拂之很規矩地隻占了小半邊床,蓋了一小半被子,和衣平躺,睡出了一種軍姿般的板正。

其實這會兒才十一點,平時宋拂之這個點還在刷動漫或者打遊戲,正是精神的時候。突然要他這麼早就睡覺,還真有點不習慣。

但他彆無選擇,必須要在時章回來之前睡著。

然而越想入睡就越困難,宋拂之從直挺挺地躺著,到輾轉反側,折騰了半小時。

即使這張天價床墊很舒服,他還是睡不著。

宋拂之煩躁地翻了個身,正巧時章推門進來而入,腳步很輕,但還是聽得很清楚。

宋拂之一僵,埋進被窩裡不動了。

“睡不著?”時章問。

乾脆不裝了,宋拂之翻身坐起來,揉揉亂七八糟的頭發:“太早了,還沒到困點。”

時章笑了:“那就等會兒再睡。”

“而且怎麼睡覺還開著燈?”時章指了指那個小夜燈。

宋拂之:“這不是等你回來嗎。”

挺自然的一句話,時章卻站在原地靜了幾秒,才清了清嗓子。

“對了。”時章轉身拉開了屬於他的那個衣櫃,從裡麵拿出了一條褲子。

“這個是當時在你家,你借給我穿的褲子,洗乾淨了一直忘了還,現在搬家了正好。”

時間過得有點久,宋拂之視線在褲子上停留了兩秒才認出這是自己的褲子。

“謝了。”宋拂之道,“能幫忙放我櫃子裡嗎。”

但是拜那條深灰內褲所賜,宋拂之很快想起這就是潑可樂那次。

同時也想起了那個再也沒被他們提起的話題。

姐姐要他們婚前試試同居,不然不知道在床上能不能合拍,然後時教授就在房間裡一本正經地向他保證,說他會努力讓他們合適。

本來一句話就過去了,但此刻兩人頭一次同床共枕,讓人很難不回想起相關的事情。

時章坐到床邊,柔軟的床褥凹陷了一部分。

宋拂之感到這股下陷慢慢朝自己這邊移動,然後在一定距離之外停住了。

時章身上有股清新的沐浴液的味道,同時也是陌生的。

“小夜燈,要關掉嗎?”時章問。

“關吧。”

宋拂之回答完才想起來夜燈的開關在自己這邊,正要起身去關的時候,時章已經伸手按在了他頸邊,整個人撐在他上方,修長的手臂越過他,觸到了開關。

於是宋拂之又躺下了。

時章看到床頭櫃麵上孤零零一枚金戒指,動作稍頓,問:“你睡覺前會摘戒指?”

“會啊。夜晚戴戒指可能對健康不好,手指會水腫,容易被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