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晉江獨家24 同床共枕(2 / 2)

宋拂之說,“時教授,你都戴著戒指睡覺啊?”

時章垂眸“嗯”了一聲,“那我也把戒指取了。”

反正人都在旁邊躺著,戒指就無所謂了。

燈光熄滅,臥室一下子陷入黑暗。

窸窸窣窣的動靜在身旁響起,時章躺進被子裡,距宋拂之半人的距離。

時教授體溫真的很高,隔著這麼遠,宋拂之都能感到那邊傳來的隱約熱度。

“晚安。”

時章摘了眼鏡放到床頭,輕輕一聲。

“晚安。”

兩人睡姿都規矩,中間一道無形的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連腿都小心翼翼地收攏。

宋拂之無聲又無奈地彎彎嘴角,他們班半大的孩子們都不興三八線了,午休枕彆人大腿上睡的都有,他們兩個老東西倒是保守得過分。

就這樣時教授還說什麼和諧不和諧的呢,他們估計都沒這個機會。

考慮到今後或許可能發生的和諧事件,宋拂之突然叫了聲:“時教授。”

“嗯?”

“我想調查一件事。”

宋拂之還是平躺著,隻是頭側向時章那邊。

時章:“你問。”

宋拂之的語氣像討論數學一樣平靜:“你是上麵的還是下麵的?”

空氣突然安靜了,時章那邊陷入沉默。

“抱歉。”宋拂之道,“就是隨便了解一下,沒彆的意思。”

時章緩道:“我沒試過,我不太確定。”

時章這樣說,心裡卻不這樣想。

但對方是宋拂之,他願意讓對方先選,宋拂之想怎樣時章都可以。

時章問:“你呢?”

說實話,時教授雖然高,但氣質溫和,沒什麼攻擊性,一下子真看不出他是哪邊的。

宋拂之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但如果對方也和他一樣,那他為了婚姻犧牲自己,含淚出力也不是不行。

彆的不說,體力他還是有的。宋拂之對這點很自信。

宋拂之實事求是:“我體力還行。”

“……好的。”時章答。

話題進行到這兒,氣氛中便帶上了一些曖昧。

即使臥室歸於寂靜,空氣卻在暗暗發酵。

宋拂之閉著眼,彎彎嘴角:“時教授,你體溫真的很高。”

好像半米外的被窩裡放著一個大暖爐。

“這都感覺到了?”

“嗯。”

宋拂之閉眼平躺,突然感到手被熱源裹住,時章握住了他的手。

心臟好像被燙了一下。

倏地睜開眼,時章正側躺著注視他,深黑的瞳仁在夜裡折射出一點幽深的光。

心臟又是一燙。

“你挺涼的。”時章虛虛地握著宋拂之的手腕,拇指摩挲了一下。

時章問:“冬天會不會怕冷?”

宋拂之想想剛過去的冬天,開著暖氣在被窩裡還會覺得冰。

“有點。”宋拂之答。

時章力道緊了緊:“那以後不怕了。”

-

第一天早晨宋拂之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大床的中央,睡姿相當豪放,身邊沒人。

窗簾還拉著,一室昏暗裡立著一個挺拔的身姿,正在低頭係襯衣扣子。

宋拂之反應了一會兒,睡醒後嗓音暗啞:“時章……你起了?”

時章“嗯”了一聲:“今天要去學校做講座,你再睡會兒,時間很早。”

高中老師在放暑假,大學教授的暑假卻還有事要忙。

“我溫了粥在鍋裡,起來可以吃點。”

時章的聲音溫溫地落下來,與簾間晨光融在一起。

“你做了早飯?”

宋拂之眨眨眼,動作輕盈地翻身下床。

時章有事,卻還早起做了早餐,宋拂之一個無事的人,哪好意思躺著讓人家服務。

“你不再睡會兒嗎。”時章在後麵問。

宋拂之已經踩著拖鞋走出臥室,遙遙地回答:“幫你衝杯咖啡。”

總得做點什麼,他可不想同居第一天,就當那種好吃懶做的丈夫。

櫃子裡有宋拂之從自己家帶來的速溶咖啡,平時早起趕早自習的時候宋拂之都會來一杯提神。

他取了個印著小熊貓的馬克杯,熟練地把咖啡粉倒進杯子裡,倒完才想起來問:“時教授,你喝不喝速溶?”

時章說:“喝。”

速溶省事,熱水一衝就完事了。

宋拂之把衝好的咖啡遞給時章,時章接了,卻沒喝,擺在一邊,反身去拿包。

拿包換鞋,時章端起咖啡,儼然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宋拂之不解:“你不喝完再走嗎?”

時章:“帶著走吧。”

行,大教授都是這麼惜時如金的,急著出門,理解。

宋拂之回廚房拿了個杯蓋出來:“彆灑了。”

時章在門口站了會兒:“那我走了。”

宋拂之打了個哈欠:“拜拜。”

時章笑著關門:“你再去睡個回籠覺。”

大門合攏,家裡瞬間安靜,宋拂之神誌模糊地在家裡轉了半圈,才找對臥室,重新爬上了床。

婚後第一天,如此平淡且寧靜,是宋拂之想象中的婚後生活。

-

時章端著咖啡推開實驗室的門,走到自己辦公桌前。

“老板早——”

戴著圓眼鏡的男生病怏怏地揮了揮手,“壞消息,5號組培的那撥苗兒又被真菌汙染了。好消息,菌群長得像宇宙大爆炸,很有觀賞性。”

“換一種抑菌劑試試。”時章放下咖啡,瓷杯底輕輕一下磕在桌麵。

男生身邊坐著個文文靜靜的女生,長發束在耳後。

她細聲細氣地答應:“好。”

男生叫劉洋,女生叫梁思思,都是時章手下帶的博士生。

劉洋伸長脖子,用力嗅了嗅,笑道:“老板你這咖啡沒香味兒啊,怎麼竟然喝起速溶來了?”

梁思思不懂咖啡,隻看到時章手裡那個杯子非常漂亮:“哪家店的速溶還用馬克杯裝呀。”

“不是買的。”時章說,“家裡人做的。”

劉洋“喔”了一聲,梁思思挑了挑細細的眉。

“老板,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啊。”

劉洋把筆一扔,狗裡狗氣地挪到時章旁邊,視線在時章的戒指上掃來掃去。

時章:“請說。”

劉洋賊兮兮地八卦:“您是結婚了嗎?”

時章正好伸出左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資料,整個實驗室的人都看得清楚,那金色的環在陽光下閃耀得刺眼。

他語氣淡然:“是的。”

實驗室裡立刻響起幾聲抽氣聲,不知是誰帶頭鼓掌,其他人也開始鼓掌,還有人學猴子叫,實驗成功恐怕都沒這麼熱鬨。

劉洋興奮道:“原來真是啊,恭喜老板!您上個月戴戒指我們就注意到了,猜了好久,都不敢問!”

時章:“培養瓶裂了道口子你們都要打電話來問我怎麼辦,這倒是不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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