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好摸。"

時章輕輕笑了聲:“還繼續嗎?”宋拂之二話沒說,手掌往深處滑。

下方,不是那種被練到塊壘分明的健美先生般的腹肌。時章的線條很自然,溝壑明顯,能感受到他緊實的腹部,隨著呼吸穩定地一升一落。

側麵的線條更勾人,斜斜幾道鯊魚線,因為時章側躺著的姿勢而緊繃。前鋸肌是塊很寸的地方,宋拂之自己練了很久也隻有一點淺淺的痕,時章的顯然更猛。

腹部,側腰,線條都是無與倫比的。

宋拂之無法自拔地陷入循序漸進的情.欲中,在瀕臨失控的邊緣徘徊。再稍微往下的地方應該是肚臍,尚且是安全區,宋拂之頗為放心地向下遊走。

然而根本還沒到肚臍,宋拂之突然觸電般地收回了手。他倏地瞪大了眼睛,儘管隻觸到了零點幾秒,而且隔著布料,但手心觸到的地方已經迅速發燙。

時章也瞬間呼吸一沉,抓住了宋拂之的手腕。

儘管宋拂之是多年的數學老師,而且性格謹慎,但他這次對距離和對方長度的估算還是略有失誤。

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家夥,探索之旅好像要提前畫上句號。時章抵住宋拂之額頭,嗓音啞得不行:“不繼續了?”

宋拂之真的受不了教授這把又冷又欲的嗓音質地,呼吸頓了好幾秒,才回答道:“

……超出我的答題範圍了。"

時章緩慢道:“我以為這正是今天的答題範圍呢。”

宋拂之喉結滑了好幾下:“哦……這樣。”大學教授給勾了考試範圍,那高中老師隻好聽從。

時章明知故問:“宋老師會嗎?”

這問的什麼屁話,三十好幾的男人可能沒談過戀愛,但不可能不會這個。宋拂之淡笑:“我要是不會,那當時婚檢取樣怎麼取的?”"挺好。"時章鬆開宋拂之的手腕,以一個很放鬆的姿態,“那你來吧。”

靠。

時教授這麼坦誠的態度,好像一張攤開在桌上的空白試卷,等著宋拂之用手去書寫答案。宋拂之咬了咬唇,躊躇許久,終究是沒法先下手。

“沒事。”時章善解人意地靠過來,嘴唇溫柔地蹭了蹭宋拂之的唇。“教授現場帶你複習一下。”

說著,滾熱的指尖輕輕搭上了宋拂之的褲腰。

時章以極近的距離,凝視著宋拂之,禮貌地確認道:“可以嗎?”宋拂之沒講話,泄憤似地咬了一口時章的嘴唇。權當是開考的鈴聲。

教授的手心很熱,灼燒刁鑽,卻還能一邊很溫柔地和宋拂之接吻。

宋拂之堅守著婚姻中要共同分擔家務的原則,絕不能隻有一方單方麵伺候,另一方單方麵享受。所以即使宋拂之已經渾身發麻,他還是伸出了手。

"時章,我幫你。"

時章輕輕吻他一下,默認了。他感到宋老師的指尖,溫涼的觸碰,像細微的墨水滲入紙頁。

時章忽然放慢了動作,用鼻梁頂了頂宋拂之的臉頰。

“宋老師,我有個請求。”

宋拂之氣息不穩:“嗯?”

"你能不能把戒指戴上。"

……宋拂之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的酥麻。時教授這個要求,充滿傳統色彩,卻又無比性感。

他好像很在意歸屬權。

宋拂之反手在枕頭下摸出戒指,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根。

"……那我用左手。"

*

宋拂之本來是側身枕在枕頭上的

,到後麵漸漸就靠進了時章懷裡,額頭抵著時章的肩膀,呼吸悶在他胸口。

悶住呼吸,彆的聲音卻悶不住。兩道低啞的氣息糾.纏,充斥著狹窄的帳篷。

差不多了的時候,宋拂之在一片混沌中,突然聽到一聲拔高的男音,緊接又是一聲喘,帶著些哭腔。

不是來自帳篷裡任何一個人,而是來自帳篷外。好像是隔壁的某個帳篷裡。

兩人一齊放慢了動作,呼吸卻是更急了。還沒來及反應,兩人一起聽到了鐘子顏的聲音。

帶著點沙啞的女嗓,壓低聲音,狠戾地說了句:“閉嘴。”接著就再沒了動靜。

"………我操。"

宋拂之幾乎用氣聲歎道,再說不出彆的話。

就這麼十秒鐘的聲音,成年人太懂隔壁在做什麼,隻是宋拂之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鐘老板好像不是承受方。

時章手上用了點勁,聲音低得不像樣:“隔音太差。”

明明是彆人做的事情,偶然聽到的隻言片語,卻讓他們的帳篷裡本就瀕臨極限的氣氛迅速膨脹。聽到了彆人的,宋拂之便完全不敢漏出一點聲音。

頸邊脈搏瘋狂跳動,拚命咬牙隱忍,本能地仰著頭求救。時章毫無猶豫地低下頭,堵住宋拂之的唇。巨浪洶湧,天昏地暗,瞬息晝夜——全都沉寂無聲地抵消在兩人緊依的唇齒間。

睡袋被掀開了,帳篷裡溫度還是很高,宋拂之懶散地躺著,歪在時章肩膀上。"出去洗洗。"時章溫和地撥弄了一下宋拂之汗濕的頭發。宋拂之舔舔嘴唇:“嗯。”兩人做賊似的,彎著腰走出帳篷。深夜的曠野一片寂靜,天上沒有月亮,隻有半壁閃亮的星辰。

外麵比帳篷裡冷了太多,宋拂之隨意撈了兩件外套,搭在時章肩頭。"衣服披上,冷。"

兩人慢悠悠地爬上半山腰,現在的淋浴間倒是全空了。

宋拂之迅速衝了個澡,但花了點時間好好清理戒指。一想到戒指是怎麼被弄臟的,宋拂之又有點口乾舌燥。

兩人衝完了澡,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時章問:“感覺怎麼樣?”不知道時教授怎麼平複得這麼快,語氣平靜得跟念調查問卷似的。

山風

撲麵,宋拂之閉著眼笑:“好。”

記憶和觸感都還新鮮著,宋拂之默默回憶手心裡的感覺,忽然覺得背後發汗。

時教授真是不講規矩,斯文人沒個斯文樣。

他那家夥比宋拂之嘗試過最誇張的高科技還要誇張點,分量感十足,光是回想一下,就讓人頭皮發麻。

宋拂之不動聲色地低頭,試圖隔著衣服,用尺一般的目光丈量自己的承受能力。

接近營地時,時章慢慢停下腳步,發出了一聲清晰的笑。

宋拂之跟著停住,順著他的目光往前一看,也跟著笑了起來。

啊哈哈哈哈,老天爺。此刻正向他們緩緩走來的,不是鐘子顏和金曉南又是誰?

本來還有點尷尬,但是雙方在半夜三更的野外遇到,便心照不宣地露出了屬於成年人的笑。四個人都笑了,而且越笑越好笑。

鐘子顏穿著條銀色的絲綢吊帶連衣裙,像暗夜裡的美人魚,平時精心打理的大波浪此刻有些亂,隨意地披在肩頭。

她指尖夾著根細長的女煙,紅點明明滅滅。

金曉南裹著條鐘子顏的厚披肩,領口那兒露出半串吻痕。

宋拂之看著鐘子顏抽煙,指尖撚了撚,癮有點上來了。每次舒服完之後,宋拂之總會抽點煙,不多,就一支,但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鐘子顏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眯著眼看向宋拂之和時章:“吵到你們了嗎?”

時章說:“就幾秒鐘,沒關係。”

鐘子顏:"行。"

金曉南在旁邊被鐘子顏扣著手腕,高挑的一個大男孩兒,臉蛋卻很紅,感覺他羞得快要鑽進地裡去了。

"你們倒沒什麼大動靜。"鐘子顏勾著唇,"挺自控。"

時章淡淡看她:“謝謝。”

"行了,早睡吧。"鐘子顏牽著金曉南往前走,順口問了句:“現在還有沒有熱水?”

宋拂之說:"有,但要等水放一會兒。"

鐘子顏說好。

宋拂之頓了頓,還是叫住了她。

"鐘老板,請問,能不能借根煙

?"鐘子顏駐足,挑了挑眉:"你要抽?"

宋拂之看了時章一眼,問:“時教授,介意嗎?”

時章看著宋拂之,搖搖頭:"不介意。"

“你拿吧。”

鐘子顏打開煙盒,傾斜一個角度,讓宋拂之自己拿。宋拂之取了一根,借了鐘子顏的打火機點燃,動作很熟練。“看不出來宋老師抽煙。”鐘子顏道。

宋拂之說:“很偶爾。”

鐘子顏看了眼時章,打趣道:“還是對自家人容忍度高,我們平時都不敢在時章麵前抽煙的。人家大教授呐,不沾這些。"

宋拂之手上一頓。時章正色道:“鐘子你彆誇大其詞,我沒那麼討厭煙。”

鐘子顏哈哈笑了兩聲:“但反正時章老早就把煙給戒了,多少年沒見他抽過,十幾二十年吧。”

"行了,拜拜。"

鐘子顏沒時間跟他們多講,轉身和金曉南走了。

宋拂之還聽到她問“小金,冷不冷”。

宋拂之坐到桌邊,吸著細長的煙,有點抱歉地對時章說:“教授,你先進去睡覺吧,我抽完就進來。"

時章沒進去,坐到了宋拂之身邊。

“我不知道你抽煙。”時章說。

宋拂之笑笑:"因為我平時不抽。"

時章問:"喜歡cigaretteaftersex?"

宋拂之微微吐氣,輕笑:“嚴格來說,今天的不算。”

時章:“那下次再算。”

嗬,三言兩語,這就約了下次了。

時章道:“我以為你從小就是那種乖小孩,在學校當紀律值日生,然後抓彆人抽煙的那種。”

宋拂之挑眉:"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當過值日生?還真是,抓遲到,抓抽煙。"

時章笑:“看著就是。”

“但是人會長大嘛。”宋拂之說,“我也沒那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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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章垂眸,看著宋拂之淡然地吞雲吐霧,說:“給我試一下。”

宋拂之:"你不是戒了嗎,大教授。"

大教授說:“可以再抽。”

“你還記得怎麼抽吧。”宋拂之把煙遞給時章,”彆嗆著了。"時章沒接,說:“你先抽。”

宋拂之看他一眼,有點疑惑,但還是把手收了回去。宋拂之咬住濾嘴,深吸了口氣。

就此時,時章俯身過來,端起宋拂之的下巴,吻住了他。

探入舌尖的濕吻,時章輕輕吸走宋拂之嘴裡的空氣,也吸走煙。深淺輾轉。

唇分,兩人前後呼出淡青色的煙霧,絲縷纏繞著,消散在夜色裡。

宋拂之輕笑:“完了,大教授破戒了,又要上癮了。”

時章也笑:“要上癮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