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掛滿cos服的收藏室(1 / 2)

宋拂之給人上完藥,拎著藥箱出了臥室,連頭都沒回。

時章在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宋老師好像真生氣了。

時章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有點手足無措地坐在床邊。

等宋拂之放完藥箱回來,看到的就是時章一個人麵目嚴肅、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好像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問題,像一隻呆滯的貓頭鷹。

宋拂之沒忍住笑了:“想什麼呢?”

時章腦子都沒過就回答道:“在想怎麼哄你。”

這句話一出來,兩個成年男人的表情都沒繃住。時章是羞的,宋拂之是樂的。

“時教授下了床就有點不聰明。”宋拂之評價道。

“意思是我在床上表現不錯?”時教授智商慢慢恢複。

宋拂之瞥他一眼,空了半天才視線飄忽地應了句“嗯”。

時教授確實聰明,無師自通,天賦異稟,三兩下就找到了他的點,讓宋拂之一下子酥得跪都跪不穩。

昂貴的大床現在簡直沒眼看了,床頭那一團細碎的百合花瓣,像是被迫墮落的聖潔天使。宋拂之看得臉頰發燙,隻想讓一切快點恢複如常。

宋拂之掀起床單的邊角,動作類似於吃完飯後清理桌麵,打算把床單當桌布,整個兒一掀,包起來扔進洗衣機。

掀到第三個角的時候,時章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來收拾吧。”時章溫和道,“你先去洗澡。”

宋拂之說:“我已經開始收拾了。”

時章還是說:"沒事,我一個人能搞定。宋老師辛苦了那麼久了。"

教授總是道貌岸然地說這種話。宋拂之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撅著嘴哼了聲,不情不願地拿著毛巾進了浴室。

其實說實話,如果此刻他能躺著,絕對不坐著,如果能趴著,絕對不站著。

出去拿藥箱和回來收拾床都是宋拂之強撐著意誌進行的,剛結束在床上躺著沒什麼太大感覺,等神經末梢上強烈的興奮感褪去,深刻的酸與痛才一層層翻湧出來。

浴缸還沒放滿水,宋拂之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躺了進去,雙腿稍稍分開,不太能並攏。

這後勁太大了。

時章在外頭,沒有直接

收拾床鋪,而是先把床頭那些被扯撒的花瓣,一片片拾了起來,和花莖—起,裝進一個袋子裡收好。

床單中央星星點點地布著淺色濕跡,褶皺紛亂。時章喉結動了動,才默默把床單給換好了。

“我能進來洗嗎?”時章站在浴室外,禮貌地敲了敲門。

宋拂之帶著笑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還有必要問嗎?”

時章下一秒便推門而入:“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他踏入浴缸的前一刻,宋拂之在下麵叫停了他,輕輕皺著眉道:“手臂,抬起來。”時章無奈又聽話地抬起受傷的那隻胳膊,慢慢坐入水中。

兩人距離很近,今天沒有泡沫的遮擋,一切都清晰無遺。但現在宋拂之眼裡什麼也沒有,就盯著時章的傷口看。

“挺深的。”宋拂之又皺了皺眉。

他每次皺眉,時章就會跟著心裡一酸,淡淡的那種抽痛。但現在宋拂之是在為自己擔心,時章心裡又會湧起一股帶著酸的甜。

時章按著宋拂之親了一下他的唇角,安撫道:“不痛,很快就會好。”

宋拂之冷冷地看著他:"怎麼可能不痛。"

時章抿抿唇,不好意思地說:“應該沒有你痛。”

他還要補充一句:“我被石頭劃傷了,就半秒鐘的事情,但是宋老師很辛苦……來來回回那麼多次。

宋拂之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

這話說得完全沒法反駁。

本來宋拂之覺得自己算是“經驗豐富”,但沒想過曾經的經驗完全派不上用場。以前能順利接受的東西,和時章簡直是兩個量級。

宋拂之那時連叫都叫不出聲,瀕死般地喘氣,時章在他身後忍得眼眶發紅,也是很不好受。

反正是大汗淋漓地折騰了很久,花都碎了,掌心全是自己攥出來的指甲印,得要時章一直吻著安撫才行。

方才在臥室裡燈光昏暖,沒人分神,現在宋拂之身上被留下的痕跡也都浮現出來了。

後脖頸和耳朵後是重災區,吻.痕層疊。好在宋拂之自己看不見,隻有時章看得默默掐自己手心。

宋拂之倒是在給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的時候嚇了一跳,腰側泛著青紫,上次在露營的地方被桌子磕都沒

磕出這效果。

“操。”宋拂之都看愣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皮糙,磕著碰著都不容易留痕。

這一身看著太慘了,時章低眉順眼地伺候他洗澡,疼惜地說:“做一次代價太大了,宋老師如果

不喜歡就少來點。"

宋拂之頓了頓,好心地提醒他:"沒關係,反正下次時教授用不了手。"時章露出一個吃癟的表情,讓宋拂之笑出了聲。

時章拎著一個帆布包走進實驗室外麵的辦公區,倆學生齊刷刷地抬頭。劉洋關切地問:“老板傷口恢複得怎麼樣了啊?”

“好得很。”時章淡淡地說,“如果你像這樣多關心關心組培狀態得怎麼樣,沒準裡麵就不會長出那麼茁壯的菌群了。"

劉洋立刻閉嘴了。

時章也沒多跟他們嘮叨,和彆的研究員確認了一些日常進度後,就又拿著袋子離開了。順便帶走了一套做標本的裝備。

時章回到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小心翼翼地把東西從袋子裡拿出來。裡麵裝著的是他從床頭收集來的百合花瓣。

植物標本時章從小到大做過無數個,但是要做這麼細碎的標本,這還是頭一次。甚至不能稱之為植物標本了,這更像是在做藝術創想拚貼畫。

其實把這些被宋拂之揉碎的花瓣收集起來,隻是時章的一念之間。

他本能地不想要這些被宋拂之觸碰過的植物被丟棄,他想將它們收藏起來,看到它,就能回想起那時的場景。

這是一份私密回憶的具象化,時章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做標本,門外甚至掛上了“請勿打擾”的標牌。他不想要任何人看到這些花瓣。

裝裱標本後,角落的標牌上都會注明物種、采集時間、地點、地形等各種詳細信息。

這次也不例外。

時章取過標簽紙,在上麵寫了一個日期,接著寫下“臥室”,然後標注了一個小小的“初次”。下午沒課,時章拿著做好的標本,驅車回到了自己一個人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