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保民而王,莫之能禦也……(2 / 2)

她是耽美文女配 晏舒舒 11869 字 10個月前

於是兩個侍女都被她哄得滿麵歡喜,半晌都沒見收回牙齦。

林鶴時看得有些牙酸,沒想到她還有這般哄人的技巧,兩名侍女就這麼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一個叫曉曉,一個叫歲歲。

難道文麟還收了一對姐妹花?

還沒當上皇帝,倒先有了皇帝濫情的通病。

林鶴時深深吐出一口氣,將分散的注意力收了回來,不再往旁邊看。

這樣的景象隻出現了兩天,祝卿若意識到林鶴時不太喜歡旁人出現在石亭,到了第天就沒有再帶曉曉和歲歲二人去石亭了。

好在兩人已經見過了霧照山的日出盛景,祝卿若不帶她們,她們便待在竹園與華亭聊天。

華亭本就是個活潑性子,曉曉歲歲來了以後與他異常投緣,天天黏在一起說話。

祝卿若見此也就放心地將二人留在竹園裡,自己則是同以前一樣與林鶴時煮茶看書。

這日,林鶴時突然擺出一張棋盤,開口道:“今日我們下棋。”

祝卿若臉色一僵,做茶的動作都慢了下來,艱難道:“下...棋?”

林鶴時擺開棋子,應道:“嗯。”

祝卿若看著麵前的方塊棋盤,秀眉緊緊皺在一起,在林鶴時的眼神示意下,還是硬著頭皮下了一子。

林鶴時看她起步的落子眼皮一跳,抬眼看了祝卿若沉重的臉色一眼,奇怪之下還是跟著下了子。

二人連落十幾子,林鶴時看著棋盤的布局,已經大致了解了對麵人的棋藝。

他不免牽出一道笑來,像是忽然想起,道:“上回你問我,為什麼做茶可以,洗衣不可以?為什麼品酒可以,做飯不可以?為什麼下棋可以,打鐵不可以?聽起來,這些你像是都會?”

祝卿若正慎重地盯著棋子,聽到這話,解釋道:“隻是舉例子,比如品酒我就不行,最多隻能喝上兩杯,到了第杯就不行了。還有下棋,我也不行,曾被父親戲稱臭棋簍子,怎麼教也教不會。”

祝卿若的回答不摻一絲水分,林鶴時的眼神飄向對麵,“能有多臭?”

祝卿若臉色沉重,“非常臭。”

林鶴時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於是多加了幾分關注在這盤棋上。

等到二人下完,祝卿若已經是麵紅耳赤的羞愧模樣了,而林鶴時則是揉了揉眉間,無奈道:“我隻在五歲前與人下棋時見過這樣的棋藝。”

祝卿若臉色更紅,埋著頭不敢看他。

林鶴時難得升起了幾分教導之意,“以後早上就在這,我教你下棋。”

祝卿若一頓,圓圓的鹿眼露了出來,撲閃著眼睫,重複問道:“先生真要教?”

林鶴時對她這樣小心的模樣感到奇怪,點頭道:“是。”

祝卿若心中生出懼意,她這一生什麼都能學一些,唯獨下棋這一處,十竅開了九竅。

她害怕林鶴時見了她如何也教不會的樣子,覺得她天生愚鈍,不願意再做她的老師了。

但心中又有一道聲音道:千山先生的棋藝高超,教學能力也強,說不定就把她給教會了呢?

這樣想著,祝卿若又升起一股欣喜,滿眼期盼地看向林鶴時。

她這樣的眼神,倒是和前幾日那個小侍女很像,都是一樣的圓眼,一樣的欣喜。

想起那個侍女,林鶴時動了動唇,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祝卿若看出了林鶴時的欲言又止,“先生想說什麼?”

林鶴時臉色不太好,勸誡道:“這事我本不該開口,但你既然有謀求天下之心,就該知道,一個健康的身體有多重要。”

祝卿若對他這沒頭沒腦的話表示不解,但她還是接受了他的勸誡,“嗯,先生的話我懂了,以後我每天都爬到山頂去看日出,一定將身體鍛煉好。”

林鶴時古怪道:“不,你不懂。”

祝卿若不明白林鶴時的意思。

而林鶴時捏了捏拳,還是說了出來,“你身為男子,與侍女之間的關係不可太過親近,而且還是兩個!這般親密,身體早早便壞了,等真正坐上了那個位子,你也沒幾年好活。還是之前你那個冷麵侍衛,叫搖光的那個。你與他也要保持距離,怎麼能...怎麼能如此□□??”

聽完林鶴時的話,祝卿若已經完全懵了,還沒等她回過神,眼前已經沒了人影。

她望著已經走遠的人影張了張唇,想解釋,可他連機會都沒給她。

等祝卿若回到房間裡,曉曉便尋了過來,將懷中的信件擺在了桌上,道:“這兩天太過激動,險些忘了玉衡叫我給夫人帶的信。”

祝卿若走到桌邊,曉曉點著左邊兩封,道:“這封是國師寄來的,這封是從寶相寺來的。”

“還有這封。”曉曉指著最右邊一封,臉上出現幾分糾結,“我也不知道這是誰送來的,某天早上就看見這信被塞到了門縫裡,信封也沒有署名。”

祝卿若的視線落在那封信上,上麵隻有五個字“祝卿若親啟”。

字跡張揚,每一筆都帶著落筆人肆意揮灑的銀槍鐵鉤,短短五個字便將那人的性子暴露出來。

祝卿若在心中思索著會是誰寄來的,偏頭對還在房內的曉曉道:“辛苦了,去找歲歲和華亭夜星玩吧。”

曉曉對祝卿若甜甜一笑,很快就離開了。

祝卿若坐在窗邊,先打開了寶相寺來的信,了緣的字跡一如既往的工整,一筆一劃都仿佛精心雕刻出來的一樣。

信中沒有什麼多餘的話,隻是認真地給她解釋了上回她去信問的佛經的含義。

就像一本詞典,祝卿若問什麼,他答什麼,一絲不苟,從不越矩。

祝卿若思索片刻,起筆給他回信。

先是寫了些寒暄語,隨後又是一句晦澀難懂的佛經,真誠地向他求教。到了最後,祝卿若添上了幾句最近的生活情況。

寫完之後祝卿若便將信紙放在一邊,等上麵的墨跡晾乾。

然後祝卿若打開了慕如歸的信,字如其人,冷淡得要命。

卿若,展信佳。

近日春風襲城,一夕便生機。師嘗與我言,天地虛盈,陰陽相交,故天地有春夏秋冬之四季,日月有晦朔弦望之四候。

人與四季輪換相同,五臟六腑各有輪轉。知此言令汝不喜,然仍需勸誡。山高水遠,望汝保重身體,切莫操勞多思。

二月內,祭祀事煩多,府邸與宮城馳往,故無暇回信。汝信中所求,業已為之。李氏兆其確為豪傑,然其出身農戶,唯恐鄙陋難改,莫與其深交。

數日前南院外廊有燕築穴,灑掃之仆欲壞泥窩,我製止之。燕子甚惜其新家,不欲離去,若汝早還,可見幼燕耶?

另,管家謂祭祖事,恐誤之,故托我來問。

盼汝早書。

慕如歸。

......

祝卿若看了這封略顯扭捏的信後,覺得這怕不是管家代筆的吧?

但開頭那段老學究又很有慕如歸的風格,祝卿若想了想,提筆回信。

國師安。

君書既得,知君之憂,將保其身矣。國師勞事,不必憂我。李州牧美名遠揚,心向往之,交友無高下,惟在心。

燕子忘事,或築泥巢於他處,國師或不得見幼燕。若君孤寂,或養狸奴耶?憨態可掬,頗為歡喜。

祭祀事令管家問府中老仆,習於我。

頓筆。

祝卿若。

......

寫完之後祝卿若就把信晾在一邊,沒有再多加關注。

祝卿若的視線落在最後那封沒有署名的信上,想了想,手上微微用力撕開了外層的火漆,還是取出了裡麵的信。

她掠過了前麵的內容,徑直看向最後麵的落筆。

隻有一個字。

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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