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 薑柔側過頭問他:“誰啊?接了這麼久?”
沈城東不想讓她知道那些破事,謊稱是公司那邊出了點問題,已經順利解決了。
她從不插手他公司的事, 也就沒再多問。
另一邊。
薑秋雨被帶去公安局, 在一堆證據麵前不得不承認犯罪事實。她還在記掛韓小慧,審訊完畢後,還不忘向警察索要那封信。
經過檢查核實, 信的內容沒有任何問題, 公安局把信給了她。薑秋雨迫不及待地接過來,很想知道韓小慧寫了什麼?
她忐忑展開, 上麵隻有一句話:[保重,出獄後可找劉文柱幫忙,他是你親生父親,會認你的。]
劉文柱,她是認識的,很小的時候還給過糖吃,這一瞬間, 薑秋雨臉色刷白,腦袋更是嗡嗡作響,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不是薑家的孩子?
而長久以來積壓的憤憤不平,卻成了笑話?為什麼上輩子韓小慧沒告訴她真相?!
警察見她看完信,打算把信收走,薑秋雨在這時說道:“同誌, 我想見陳愛荷和薑德山, 還有…薑柔。”
當薑柔接到公安局的電話時,整個人震驚無比,她猶豫一瞬, 還是把消息跟父母說了,他們也同樣吃驚。
商量一番後,三人決定見一見薑秋雨,想看她還打算耍什麼花招?
沈城東不放心,把他們送到公安局門前,不忘叮囑道:“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要相信,像她那種人,嘴裡沒一句真話。”
薑柔點頭答應,讓他放心。
走進接待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正是一臉憔悴的薑秋雨。
她抬眸看向他們,眼神中帶著一抹自嘲,“看到我變成這樣,你們是不是很開心?”
見她不說人話,薑柔也不慣著,“是挺開心的,你找我們來什麼事?”
此時的薑秋雨已經生不可戀,她看向陳愛荷和薑德山,隻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薑家的孩子,所以當初爺爺才不把房子分給我?”
“啥?你不是薑家的孩子?!”陳愛荷瞪圓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薑德山更是瞳孔一縮,追問道:“你聽誰說的?韓小慧?”
看他們反應這麼大,薑秋雨心裡很難受,直到現在仍然接受不了事實。
“我想做DNA鑒定,一定是她騙我的。”
回憶過去種種,很多細節像是被印證。薑德山可以肯定,大哥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而父親在大哥死後也發現了這件事,但當時孩子無依無靠,他才沒說。
想著被韓小慧那女人耍得團團轉,陳愛荷氣憤難當,“你那個媽真缺德!薑家倒了八輩子黴才遇見你們娘倆!如果可以重來,無論老爺子怎麼求我,我都不會收你這個白眼狼當女兒!”
薑秋雨對上她的視線,眼圈通紅,心裡也是鬱氣難消,“你當初養我,難道一點好處都沒有嗎?我爸工傷的賠償金,不是被你們霸占了嗎?”
這是上輩子韓小慧告訴她的,說她爸死後獲得一筆賠償金,結果被爺爺搶去了,韓小慧實在沒辦法活下去才會跑路,後來爺爺死後,這筆錢和房子都給了二叔家。
所以他們養她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他們貪錢,她不會和母親分開那麼多年,一定比薑柔活得還要好!
這是她重生前的執念,也是這輩子的執念。
聽到這些話,陳愛荷徹底怒了,叉腰罵道:“放你娘的屁!這又是韓小慧告訴你的吧?大哥當初是意外,不屬於工傷,老爺子跑遍了有關部門,都沒能獲得賠償,大哥原單位和老鄰居們都知道這件事,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調查,我們養你是看在大哥的麵子上,可不是應該應分!”
薑秋雨愣怔在原地,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我媽不是這麼說的。”
“她三十多年前扔下你跑了,現如今又把你扔了,像這種人說的話還能信?活該你坐牢!”
陳愛荷氣得口無擇言,薑秋雨頹喪地耷拉著腦袋,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從公安局出來,陳愛荷依然很氣,薑德山偷偷瞄向她,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薑柔一直在沉思,算是明白了,小時候薑秋雨欺負自己的原因。
原來,那人重生回來拿的是複仇劇本。
沈城東見她心不在焉,走上前蹙眉問:“怎麼了?”
薑柔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她沒做什麼。”
回家的路上,大家各有所思,為了緩和氣氛,薑德山提議道:“晚上,咱們去飯店吃吧,把博懷兩口子也叫上。”
陳愛荷瞥他一眼,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薑柔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拿起手機撥通薑博懷的手機號,過了很久才接通,對麵卻傳來師嵐哭泣的聲音,“小柔,你哥出車禍了,我們在救護車上。”
薑柔心中一慌,忙問:“嚴重嗎?你們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
師嵐報出醫院名字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沈城東在旁邊聽到,眉頭緊皺,低聲問:“大哥出了什麼事?”
薑柔下意識看向還在魂不守舍的父母,小聲回答:“車禍,咱們去人民醫院。”
“好。”沈城東抿起薄唇,加快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