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陳愛荷和薑德山才反應過來,“咋來這兒了?”
薑柔向他們避重就輕解釋一遍,哪怕是這樣,也把陳愛荷嚇得不輕,連忙加快腳步朝病房走去。
此時,薑博懷仍處於昏迷當中,經過檢查隻是腦震蕩,師嵐坐在病床邊守護著他,同時告誡自己要堅強。
看見薑柔他們找來,她這才眼圈濕潤。
經過了解才得知,薑博懷是為了躲避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孩,才會猛打方向盤撞到大樹上。
這一天發生太多事,陳愛荷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早晨人還好好的,這會兒功夫咋就住院了呢?”
師嵐看她哭也跟著哭。
一時之間,哭聲響徹整間病房,病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手指,有氣無力道:“你們彆哭了,我還沒死呢……”
陳愛荷和師嵐一怔,立刻止住了哭聲,他們轉頭看向病床,隻見薑博懷已經睜開眼,樣子還有些虛弱。
陳愛荷瞬間破涕而笑了,“你可算醒了,都快嚇死媽了!”
師嵐上前輕撫他的額頭,一臉緊張地問:“你怎麼樣?頭還疼不疼?”
“我沒事,彆擔心。”薑博懷抬頭看她,眼底帶著笑意。
很快,醫生來到病房檢查,得出的結果是:他身體狀態很好,留院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媽,你們先回去吧,我沒事。”
可陳愛荷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讓你爸留下來照顧你吧。”
“不用,我睡一覺就能回家了。”
最後,薑柔和師嵐留下來,一個負責買午飯,一個負責照顧他。
快到中午的時候,薑柔去醫院食堂買飯,師嵐拿過濕毛巾,扶他坐起身,為其輕輕擦拭臉頰。
薑博懷看著她的溫柔舉動,忽然說:“圓圓,辛苦你了。”
“圓圓”是師嵐的小名,這世上隻有以前的薑博懷知道。她動作一頓,過了好半晌,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手指激動地輕顫,“你全都想起來了?”
“嗯,腦袋被撞了一下,突然就靈光了。”
師嵐再次紅了眼眶,聲音帶有一絲哽咽,“太好了,你終於想起來了。”
她盼著這一天,盼了很久很久。
薑博懷把她擁入懷中,心裡儘是心疼,“謝謝你,一直在等我。”
“我還要謝謝你呢,哪怕失憶了,也沒給我戴綠帽子。”
下一秒,兩人相視而笑。
“那你剛剛怎麼沒跟爸媽說啊?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不急,等痊愈出院了,我再給他們一個驚喜。”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到了1997年七月。
豆包大學畢業回京,成了一名年輕軍官。想著自己已經長大了要獨立,他主動搬到部隊宿舍,平常除了訓練,就是陪太爺爺下棋、遛鳥、養花,日子過得六根清淨。
芒果在今年年初,把所有股票拋售出去,攢下一大筆錢和夏家兄妹辦網站。
幸虧她為了創業,把股票都賣了。因為沒過多久,金融風暴來襲,很多人賠得傾家蕩產。
在遙遠的香江,韓小慧也因這場風暴一貧如洗,還沾染上賭博的惡習,每天都要躲債。
而薑秋雨已被判刑,自那以後,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薑家人沒再聽過她的任何消息。
這一年的初秋,薑博懷和師嵐從鵬城搬回京市,想要生活在父母身邊,再也不遠走了。
某天,薑博懷找到薑柔,商量道:“大雜院裡很多房屋都已老舊,不如咱們把它們修葺一下,怎麼樣?好的環境,看著也心情舒暢。”
薑柔聽了眼前一亮,她一直想改造大雜院,苦於沒有時間,如今有人願意跟她一起弄,實在太好了。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先是找來所有鄰居,商量這件事。
身為大雜院的管事人,陳愛荷再次敲鑼,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為的就是讓大家同意修葺大雜院。
如今,隔壁幾個大雜院已變得雜亂無章,隻有他們這座院子,還尚存原來的風貌。
這和薑柔近二十年來,不斷購買大雜院裡的房子脫不開關係,很多違建房都已拆除,人們的活動空間也越來越大。
聽說要修葺大雜院,大家紛紛表示同意,能讓這裡變得更好,是所有人的夙願。
見不用投票就全員通過,陳愛荷一臉喜滋滋,她拿出同意書,讓大家簽字按手印,再過幾天,就可以動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