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修治眨了下眼睛,瞧了眼和彆人交談的幸村精市,低聲問道,“切原,最近部長有沒有經常拉你去打比賽啊?”
“沒有啊,”切原赤也搖了搖頭,“部長最近都不怎麼打比賽了,唔……柳前輩說是部長之前的感冒還沒好全。”
“感冒?”津島修治若有所思地說著,轉移了話題,“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部長現在是同班同學哦~”
“誒?!”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等等,你不是和我同級嗎?”
“我跳級了啊。”津島修治笑眯眯地說著,一口吞掉那個章魚小香腸,在嘴裡嚼了起來,誇讚道,“你媽媽的手藝真好~”
“那是當然……”切原赤也下意識地應道,隨後反應過來,“不對,先不說這個,你怎麼就跳級了?我都沒有聽你說過……”
切原赤也委屈極了,他自認和津島修治關係不錯,他們兩個會每周打電話,一起學習,一起打遊戲,分享彼此的趣事,偶爾一起出去探索藤澤市的美味,又同為網球部的新一代,結果這家夥跳級居然都不跟自己說一聲的,他感覺自己被排斥了。
“說了你會跟我一起跳級嗎?”津島修治反問道。
切原赤也卡了一下,“我跳不了級。”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他這個還需要不斷被前輩們拯救的成績,怎麼看都不是可以跳級的人吧?
“所以嘛,反正你現在也知道了啊,”津島修治很快就轉移了這個話題,“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明明上上個學期大家還是我的前輩,現在就變成同級了,再也不能用前輩的口吻來教育我了呢~”
切原赤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前輩們,認真地點頭,“你一定可以打敗真田副部長的!”
他這話說的有些大聲,正好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仁王雅治聽到了,仁王雅治立馬問道,“什麼?切原你說津島要打敗真田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投了過來,切原赤也感受到真田弦一郎的深切目光,忍不住抖了兩下,不過他還是很快支棱了起來,鼓起勇氣說道,“對啊,津島的成績一直都是滿分,他一定可以把真田副部長打敗的!”
仁王雅治有些無趣了,“什麼嘛,居然是這個打敗……”
他扁了扁嘴,隨後捕捉到了重點,“等等,津島的成績為什麼可以和真田比?”
幸村精市看著事態的發展,這才悠然地說出了答案,“因為津島跳級做我的同學了。”
丸井文太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津島修治,倒吸一口氣,“學弟變同級了,傑克,我們再也不能用‘尊老愛幼’的理由讓津島付錢了!”
桑原傑克:……文太,不要把你過去做的事情說出來啊!
仁王雅治:什麼?丸井居然經常讓津島付錢的嗎?津島居然有這麼好心?
瞧了一眼微笑的津島修治,仁王雅治猜到了真相。
估計花的是中原的錢,真是可憐啊,真實身份是提款機的中原學弟~
柳生比呂士則是升起了巨大的危機感,他還記得之前津島修治門門滿分的神級成績,想到自己之前穩定的第一名位置,立馬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幸村精市,得到了一個肯定的點頭後,當場大覺不好。
我的第一名可能會保不住了,空降學神什麼的,果然不是我這種普通人受得住的……
覺察到搭檔的小心思,仁王雅治的手臂搭在柳生比呂士的肩膀上,笑道,“puri~加入網球部很精彩,對吧?比呂士。”
柳生比呂士知道他在說什麼,自己當初因為高爾夫社的毫無挑戰而退社,最後加入了網球部,就是因為這位給自己展現了網球上的巨大挑戰,讓自己興奮起來,充滿衝勁的感覺。
現在他在這裡感受的挑戰不隻是網球了,還加上了原本對自己不算太有挑戰性的學業,確實是更加“精彩”了。
柳生比呂士推了下眼鏡,平靜地說道,“我不會認輸的。”
確定“紳士”的心中升起了戰鬥的欲望,仁王雅治吐了一句口癖,沒再說什麼。
如果第一名一直是囊中之物,那樣也太無趣了吧?突然被人壓一頭,從此成為“第一”,這樣的事情更有挑戰性和衝擊力吧?
仁王雅治是真心期待起了期末考試的到來,到時候比呂士的表情肯定會很有趣吧~
津島修治懶得去思考前輩們有什麼想法,他隻是應和著幸村精市的消息宣布,確定這個消息大家都知道後,便低頭繼續吃飯了。
午餐的時間並不長,津島修治回教室小睡了一會兒,便又開始了下午無聊的課程。
下午的課程主要是音樂課和美術課這種聯合課程,由兩個班一起上課,津島修治他們正好和真田、柳生所在的班級一起上課。
音樂課的時候,津島修治成功聽到了真田弦一郎那神奇的嗓音,真的是異常的響亮啊,覆蓋了所有同學的聲音,甚至差點把鋼琴伴奏一塊蓋過去,直接衝破了教室,穿梭在整座教學樓之中。
津島修治側過頭,毫無意外地看到了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呂士略帶尷尬的神色,顯然他們已經有些習慣真田弦一郎的“發揮”了。
在徹耳的歌唱中度過漫長的音樂課時光,走出教室的時候,津島修治長呼了一口氣 ,轉頭認真地說道,“副部長,我覺得你非常適合刑警的任務!”
先不說彆的,吼人的時候絕對可以把罪犯嚇到!
真田弦一郎:“謝謝?”
幸村精市在旁邊噗的一下笑出了聲,拍著津島修治的肩膀說道,“我每一次都是這麼覺得的。”
津島修治/幸村精市:達成了共識.jpg
真田弦一郎:總覺得他們在嘲笑我,但是我找不到證據。
麵對幸村精市的笑臉,真田玄一郎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壓了下帽簷,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下一堂課是美術課,網球部的四個人理所當然地組成了一組,互畫對方的模樣。
明明那裡放著一張椅子,津島修治卻沒有如同其他學生一樣坐直了,而是靠著椅子,整個人都癱了下去,兩眼一閉,打算就此睡一覺。
真田弦一郎險些捏斷手裡的畫筆,低吼道:“太鬆懈了!坐沒坐相!坐直了!”
津島修治就跟沒聽到似的,繼續癱著,懶洋洋地說道,“總畫一種姿勢多沒有練習效果啊,當然是要多種姿勢了~”
真田弦一郎臉一黑,打算繼續說什麼,結果被幸村精市打斷了,“津島說的也有道理,就這樣吧。”
柳生比呂士看了眼黑臉的真田玄一郎,默默地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離對方遠一點,保證自己不會被對方的黑氣所波及,這才抬眼去看坐在三人包圍圈中的津島修治,深感這位的強大心理素質。
感覺就像是狐狸和部長的結合體啊,挑撥真田都不帶怕的。
雖然看不爽津島修治的態度,真田玄一郎還是很順利地按照自己看到的畫了出來,柳生比呂士的畫作也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問題,倒是幸村精市的繪畫增加了很多彆的東西。
姿勢還是那個姿勢,椅子卻變成了沙發,背景為西式的房間,整體華麗而貴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懶散的貴族少年。
津島修治看著幸村畫作中的自己,眼睛都亮了,認真地說道,“前輩,我很喜歡你的畫!”
“是嗎?你喜歡就好。”幸村精市笑了笑,“我可以放在我的畫展裡嗎?”
“當然。”津島修治並不拒絕這個,隻是提醒道,“畢業後就不要再拿出來了。”
幸村精市愣了下,細看了眼津島修治,確認對方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看來津島畢業後打算去做什麼了,不能夠輕易暴露和自己的關係。
微斂眸,他再度揚起笑容,“那接下來由我來做模特吧。”
幸村精市剛剛給津島修治畫了那麼好看的畫,津島修治自然是予以同等的回報。
事實上,津島修治的繪畫水平一點也不低,第一世畫出宛如克蘇魯的圖畫隻是為了嚇唬愛麗絲,他本身是可以畫出直接掛在畫展成為第一的作品的。
現在他願意發揮一下真實實力,畫出來的作品自然是很棒的,無論是光暗還是色彩調配,都達到了一定的水準,坐在王座之上的幸村精市華服加身,看起來溫柔又威嚴,手握權杖,掌控著一切。
不過再翻一下,幸村精市意外發現這張畫後麵還有一張,拿出來一看,隻見一片黑暗之中唯有中間是白色的,明明隻是留白,但是看那輪廓便足夠認出,那個人散發著光芒的存在正是自己。
就算被黑暗包裹著,他也依舊散發著屬於自己的光彩,甚至一點點地將四周的黑暗驅散,成為最明亮的存在。
幸村精市似有所感,下意識看向津島修治,似乎想從對方的身上看出什麼。
津島修治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笑彎了眼睛,“前輩,隻有擁有勇氣,才可以有破除一切迷惘和痛苦的機會哦~”
幸村精市愣了一會兒,輕笑道,“居然讓後輩擔心我,我果然還是不夠稱職啊……”
過了幾天,幸村精市請了病假、入院治療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