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歎了一聲,拍了拍津島修治的腦袋:“辛苦你了。”
津島修治眨了眨眼睛,沒有回應。
他覺得自己過的還不錯,除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視和毫無自由以外,他過的生活遠比大部分人要好,至少比他的哥哥姐姐們好太多了,他們可沒有這樣的資源和待遇。
得到了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他得到了超群的待遇和資源,就需要付出代價;他得到了非時院的庇護,就需要為其做事,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降穀零還有個疑惑的地方:“剛剛你的兄長知道你需要去阻止赤之王,為什麼不阻止你?這個任務有可能死人的!他居然隻是輕飄飄的說一句什麼補功課……”
津島修治反問道:“阻止了,我能不去嗎?”
降穀零頓住了:“……不能。”
“那就是了,既然無法阻止,結果無非就兩個,一個是我死了,另一個是我活了。”
“以我活下來為結果說出補功課的要求,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津島修治覺得自己的未來下屬有點傻,明明看起來是那麼精明的人,難道是麵對我的時候,智商下降了?
這時,津島文治的聲音從房外傳了過來:
“非時院的兔子先生來了。”
“真是著急啊,”津島修治搖了搖頭,又抿了一口新添的茶水,這才起身,“來了。”
降穀零回頭,就看到津島文治眯眼盯著自己的神態,顯然是對自己打聽津島修治過去並且知道了這麼多事情的不滿。
降穀零回以燦爛的笑容,心想這個遊戲世界做的還不錯,居然可以讓自己窺見這麼多的信息,回到現實後,一定可以根據這些更好的分析津島文治和津島修治!
他匆匆跟上津島修治的步伐,在路過津島文治的時候,聽到對方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
“降穀先生,認準你的身份。”
降穀零的腳步微頓,側頭笑道:“這可惜,您掌握不了‘王’,‘王’永遠也不會被人所掌控。”
“那可不一定。”
津島文治反駁了一句,在降穀零以為津島文治說的是作為兄長的他一定可以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卻聽對方繼續說道:
“掌控也有很多類型,行為上的,心靈上的,比起我,那個讓修治成為‘王’的家夥,已經掌控了修治的‘心’,不是嗎?”
降穀零微微睜大了眼睛:“你……”
這難道說的是中原先生,作為伴侶,確實可以算作是獲得了津島修治的“心”。
“我的弟弟是什麼樣子我很清楚,我隻能掌控他這段時間,他遲早會在我成為家督的那天就像鶴一般遠走高飛,我攔不住他,也不可能攔他。”
作為家族的未來家督,津島文治分的很清楚,什麼是親情,什麼是利益。
或許他對津島修治存在一定的兄弟情,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把對方送到黃金之王那邊尋求庇護,但利益還是占據了主體,他不會允許津島修治在自己擁有絕對權之前離開。
因為津島修治不僅是家族用來交換利益的底牌,也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哪怕他小了那麼多歲,也擁有著足夠的競爭力。
隻有成為家督,津島文治才可能放開束縛津島修治的手,讓其獲得自由,留下來也好,離開也好,他都不會再去阻止,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最重要的東西(家督的位置和權力)。
不過,以津島修治的性子,勢必是要離開的,這一點津島文治比誰都清楚。
“我問過修治,什麼是‘奇跡’,他曾說是‘死亡’,不過,看你的樣子,我已經知道了他未來的答案。”
津島文治側頭注視著津島修治離開的背影,情緒複雜,輕輕地說道:
“他未來會遇到‘奇跡’,獲得救贖,過上和我們截然不同的生活,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