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蘇桃拒絕原諒,方芳再乾……(2 / 2)

蘇桃眨眨眼說:“我好奇一件事。”

方芳說:“你好奇什麼?”

蘇桃笑著看了外頭偷偷往她們這裡駐足觀看的人,故意吊著方芳的胃口說:“這裡人多,我還是不說了。”

方芳聽她不說,更是想讓她說:“你該不會是想找我借錢吧?”

蘇桃搖搖頭說:“當然不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家再不濟也比你家有錢啊。我好奇的是彆的事。”

方芳被她噎的一哽,周圍人哄地笑出聲。

方芳憤怒地往身後看去,見到好幾個眼熟的人,立馬罵道:“媳婦們在這裡講話,你們大老爺們的有什麼好聽的!蘇桃,你有話就直說,彆磨磨唧唧的。”

蘇桃在鼻子前擺擺手,鄙夷地說:“我就納悶你怎麼就對我蘇家男人感興趣呢。一到這邊來先不問我做什麼,先把我爸到我兩位哥哥再到我丈夫,你全都問了一遍。你這是習慣性覺得我蘇桃身邊的男人好嗎?”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甚至有人說:“可不是麼,要不然怎麼搶了吳輝啊!”

蘇桃聽到聲音也往左邊看了一眼,發現喊完話的人突然蹲下身子,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哇,這是友軍啊!

看熱鬨的人們頓時議論紛紛,蘇桃家邊上的李大媽八卦地說:“我原先也覺得蘇桃跟吳輝處過對象,不然吳輝怎麼老是往蘇家走的這麼勤快,而且老蘇還借了一千塊錢出去。上次吳輝口口聲聲說他們沒關係,其實我是不信的。”

“你彆亂說話!蘇桃跟吳輝什麼都沒有過!”方芳震驚不已,她連忙跟周圍的人解釋說:“吳輝就隻是把她當妹妹看待。”

蘇桃也不想跟吳輝扯上關係,跟吳輝這種油膩猥瑣的男人扯上關係她會膩的幾天吃不下飯的。大家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不需要挑明說出來,惡心了彆人也惡心了自己,這樣不好不好。

“我自己有兩個哥哥何苦在外頭再認哥哥。”蘇桃一句話把方芳又拉扯回來說:“我又不像你,閒的沒事晃悠到彆人家門口把彆人家的男人一連串問候一遍。要說就隻能說我蘇家的男人有男子氣概,疼老婆,會賺錢。”

方芳被她擠兌一番,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說:“你們蘇家的男人再好也快沒有吃喝了,我可都聽說你們家豬肉攤子快要經營不下去了。養殖場都不給你家供應豬肉了,你家想要繼續賣豬肉隻能到村子裡去收,我看就算是收,你們家這麼些天也沒收到幾頭吧,不然你還能在院子裡閒的磨刀?”

“真的假的啊,蘇家可是賣了幾十年的豬肉,老蘇賣豬肉肉好人還大方,他家要是不賣豬肉我逢年過節上誰家買去啊!”

“彆人家給咱們的有的都是八兩秤,隻有蘇家給的是十兩半的稱。老蘇心疼咱們吃肉的機會少,隻要能去買就能多給點。有時候還能給點豬下水做添頭,哎呀,可惜啊可惜!”

“也不知道他家怎麼說不乾就不乾了,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

她看到大家震驚的眼神,得意洋洋地說:“大家不要太過驚訝,這兩天隻要往市集裡去走動的都能發現蘇家的豬肉攤上根本沒有豬肉賣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要說為什麼,就得問問蘇桃娶的那個上門女婿乾了什麼事了!”

蘇桃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看的方芳渾身發冷,特彆是蘇桃左右兩隻手裡都拿著殺豬刀,就怕她一時想不開跟自己魚死網破。

方芳不動聲色地往後麵躲了躲,讓豔兒站在她的前麵擋著,自己則鼓起勇氣繼續說道:“蘇桃娶的上門女婿就是喪門星,嫁到蘇家不到一個月,蘇家的買賣就黃了!他們根本就是八字不合,看他病怏怏嫁過來,現在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蘇家人卻過的一天不如一天,我看他就是掃把星、喪門星,吸人的氣血,早晚把蘇家人都克死!”

這是方芳想到的惡毒辦法,她要讓蘇桃心裡對林賦歸產生隔閡,兩人心裡隻要介意一點,相處之下遇到一些問題就會慢慢地放大兩人之間的矛盾。她這樣說過,以後蘇家再遇到什麼事,最好全都責怪在林賦歸身上,讓蘇桃怨恨林賦歸,久而久之婚姻不幸悲悲慘慘的過日子!

“吳輝真是娶了個會嚼舌根的好媳婦。”蘇桃一反常態沒跟方芳對罵,她知道自家人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隻要有翻身的機會一定都會牢牢地把握住:

“我們家人一向都是靠自己做事,你要是覺得過的比我家強,就把欠我家的一千塊錢都還回來。不管豬肉攤以後還能不能繼續下去,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而且我也要告訴你,昨天晚上念得檢討是不是都忘記了,要是忘記了,我可以再去一趟村部找到李書記,讓他打開廣播叫你再把昨晚道歉的話念一遍給全村的人聽聽。不然我真是懷疑你的智商,剛剛乞求我的原諒,又跑到我麵前蹦躂。難道你生活這麼不如意嗎?就希望我過的比你差你就能開心?歸根結底都是你的自卑心作祟,你骨子裡就覺得自己比不上我。你說,我這樣說的對不對?”

“誰自卑!你說誰自卑?!”方芳憤怒地指著蘇桃的鼻子說:“彆以為你瘦下來就全世界圍繞著你轉,你到底都是不如我的,不然吳輝也不會跟我好!他娶我也不會娶你,要嫉妒要自卑的人是你不是我!”

這話一說出口方芳就後悔了,豈不是做實她當小三的事實。果真看熱鬨的人們一片嘩然,對她指指點點。

蘇桃對身後這群人說:“瞧瞧,她還嫉妒我。總把吳輝當做個香饃饃,在我心裡,我丈夫林賦歸才是頂天立地的好男人,他又會讀書又會照顧人,還知道依靠自己的雙手勞動賺錢,可比吳輝那個動不動就找女人借錢的玩意強多了。”

方芳總覺得自己從蘇桃手裡搶走吳輝是她的勝利,代表著她比蘇桃優秀。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覺得被一個劈腿的男人選擇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優秀事跡,裡外裡就是不要臉的行為。

豔兒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多少能猜到方芳的心思。見到蘇桃暗戳戳地刺激方芳的內心,連忙阻止想要不計後果跟蘇桃掰扯的方芳。

“蘇桃!你居然覺得一個喪門星比吳輝強,你——”

“咱們回去吧,我陪你去魚塘等著。你不是說今天收魚的會來嗎?”豔兒及時拉住她,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她不想跟方芳站在一起丟人現眼,她把方芳往人群外麵拉著小聲嘀咕說:“咱們先把錢掙到手,讓蘇桃眼紅可不比站在她家門外對罵強。等她知道你賺了打錢,說不定還眼巴巴的求你帶她一起賺錢呢。”

方芳鼻子裡哼了一聲,沒看到豔兒在她身後露出一副冷笑的表情。要不是她教唆,方芳也不會興高采烈的過來找蘇桃的茬兒,她就是想借方芳的手好好罵罵蘇桃。

要說她跟蘇桃有什麼過節其實也不算,隻是小時候她跟蘇桃倆人都被稱為黑蛋。蘇桃是大黑蛋,她是小黑蛋。

不知什麼時候,蘇桃變得越來越白,越來越漂亮,現在提起蘇桃都是她在婚禮上光彩奪人的扮相,根本不會再想起蘇桃曾經又肥又醜的模樣。她倒是在大商店裡遇到過蘇桃兩回,她想問問蘇桃到底怎麼變白變漂亮的,蘇桃都不告訴她,自己一個人獨自美麗,實在是可惡。

她學著蘇桃每天喝奶粉,剛買一袋最便宜的回家就被家裡人臭罵,說她是敗家子。蘇桃反而隔三差五就到大商店買奶粉喝,有時候一次還能買兩三罐最貴的奶粉,一罐十五塊錢!

她跟方芳關係好,老是在背地裡說蘇桃的壞話,久而久之也怨恨上蘇桃。似乎覺得自己又黑又圓都是蘇桃造成的。

她聽說昨天方芳鬨得事,覺得方芳簡直是個沒腦子的東西。又懊惱自己沒在現場出去走親戚,錯過一出好戲。今天一早上趕到方芳家裡,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堆蘇桃的壞話,慫恿著方芳到蘇桃家裡罵上一陣以解心頭之恨。

方芳先是不願意的,她剛讀完檢討再去找事就是她的不對。可豔兒跟她說的好聽,隻是單純的吵一架又不是造謠生事,村部管不了的。

“誰家門裡門外不吵架的,咱們去氣一氣蘇桃快要傾家蕩產吃不上飯就好。”

熟料蘇桃一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讓豔兒本來想出來罵兩句的心又收回去了。就讓方芳出頭叫罵,自己躲在方芳後麵觀察形勢。

見方芳外強中乾不頂用,便拉扯著方芳走了。

其實方芳心裡也打怵,她可不想再鬨上一出被拎到全村人麵前念檢查了。今天出門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的,要不是自我洗腦比較成功,她一個小媳婦還真沒勇氣麵對。

好在她爹娘操勞她婚事後,都到縣城裡的姑姑家去了。要不然她真不好跟娘家人解釋。

方芳訕訕地往魚塘邊走,路過公共池塘,看到新長起來的魚草,心中可惜不已,要是割了又得給人賠錢了。

吳輝此時在魚塘裡拿著向他討要賠償的村民名單,上麵是村部登記的需要兌換草魚的斤數。

吳輝說沒錢賠草料,村部的乾事就讓他用市場價的草魚來抵。知道能用草來換草魚,村裡許多人都過來排隊登記自己被偷割了草料當做魚草的數量。

村乾事站在一邊監督,看到有人登記的數目不對勁就會到對方院子裡檢查看看,要是前幾天被偷割了草,那院子裡的草一定會有被鐮刀割過的痕跡,經過頑強的生長,是外界無法模仿出來的。

這樣一來趕走了好幾個想要趁機貪小便宜的無賴。

吳輝見到又有人拿走一條十斤多重的大草魚,心裡肉疼的要命。多虧他娘不在,要是他娘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鬨騰。而且他還有不能說的秘密。成敗就在今日了。

他心煩意亂地想著趕緊把草魚抵給村民,待會縣城裡麵收魚的人過來看到這幅場景說不定會影響到他的生意。

老財叼著煙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這賠本的買賣真是讓他小刀劃了腚——真是開眼了。

他跟吳輝吵了一架,他的意思是寧願掏錢給村子裡的人,相互之間都認識意思意思不就得了。吳輝的娘非不給錢,吳輝又不肯跟她說是方芳鬨出來的,怕婆媳之間再生矛盾,弄不來錢隻好把草魚賠給大家。

吳輝還惦記著不能讓老財再往裡麵投錢,免得分得更大的利益走,老財要是替他給了錢,肯定會占更多一點的股份。他不想讓老財多賺賣魚的錢,寧願把馬上就能賺到錢的辛辛苦苦養的草魚賠給彆人,也不願意讓老財掏錢。

老財又不是蠢人,當然知道吳輝心裡的小九九。他就站在旁邊也不幫忙,讓吳輝自己下網撈魚稱斤,賭氣地不管不問就讓吳輝自己折騰。

吳輝這邊還沒折騰完,魚塘的那頭就傳來農用車的聲音。吳輝心裡咯噔一下,壞了!收魚的人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他可是跟收魚的說好,一直給草魚喂得是高級的飼料,要是被他們發現自己就是用草料對付,對方壓價還算好的,要是不收他的草魚,讓他的草魚滯銷,豈不是白忙活大半年!

他眼瞅著對方的農用車到跟前,跑過去求著老財說:“我的好哥們,求你了,先把他們帶到另外的地方去,千萬彆讓他們過來鬨事!等著草魚收走了,我一定跟你把賬算的好好的!”

老財在這個節骨眼上不願跟錢作對,無奈之下起身把嘴離的草根吐出去,招呼著還剩下的十來號人往大壩那邊走。他家在大壩那邊的地裡有個小窩棚,正好能到那邊給他們算賬,等到收草魚的走了再把草魚賠給他們。

吳輝見到幾輛農用車越來越近,緊張地舔了舔下唇。他能否翻身看的就是這一遭了!今年市場行情要是可以,年底再大賺一筆,他完全可以把白分錢的老財踢出去,自己雇上兩個人專門喂魚看塘,他隻要跟方芳倆人在瓦房裡熱熱乎乎地造兒子就成了。

他越想越激動,等到農用車停到他麵前,車上收魚的人下來,他臉都要笑僵了。

“就是這家,李家村出名的養殖大戶。”陪著收魚人過來的是吳輝找的中間人,他專門引到各處收魚,兩邊收取一點手續費。向吳輝給的多的,就能在正當季收一批價格好的草魚,相互之間都能多掙點錢。

吳輝從兜裡掏出煙給收魚的人遞煙。對方拿了煙往鼻子下麵聞了聞,不大客氣的說:“我不抽一塊錢以下的煙。”

跟著王哥過來的一個夥計突然捂著肚子說:“我先去一下茅坑。”

王哥點點頭,把煙退就給吳輝。

吳輝尷尬地把煙重新收回到煙盒裡,自己也沒有抽煙的心情。倒是中間人樂嗬嗬地說:“來這裡又不是抽煙的,你不是說你家草魚養的又大又肥,快撈上來幾條給王哥看看。”

“剛才那幫人在這裡乾啥的?”王哥問:“你們之間有糾紛?我不收有糾紛的魚。再好也麻煩,你應該懂得。”

吳輝賠著笑臉,扯著謊說:“不知道誰跟他們說我家的草魚今兒全被收走,他們都覺得沒吃夠我家的草魚,知道我家草魚喂的都是好飼料,非要往讓我撈出來賣給他們。我實在沒招,就撈了幾條給他們了。後麵的人沒買到草魚還有點不高興咧,我想著都是鄉裡鄉親的,就讓我請的工人給他們了幾條打發走了。”

中間人看了吳輝一眼沒說話,吳輝十分緊張。王哥點點頭說:“怪不得來的路上聽人說你家這裡送草魚,原來如此。”

吳輝驚詫地看了眼中間人,中間人默默地點點頭。吳輝嚇得後背都出冷汗了,多虧王哥問的人沒說他是要賠的,不然他的心彆說懸在嗓子眼了,直接出來跳大河算了。

王哥站在魚塘邊上,看著魚塘邊上茂盛的水草和優良的水質,滿意地說:“你去把這邊、那邊的塘子給我撒上一網,我看看你這魚到底值不值得他給你報的價。”

吳輝還不知道中間人已經幫他報價了,詫異地看了一眼。中間人收錢辦事,就直接跟他說:“王哥大方,給你的草魚價格是附近最高的,昨兒收的兩家都是八分二一斤,給你的是八分八一斤。”

“什麼?”吳輝本來想去下網,聽到後站住腳不敢置信的說:“咱們不是說好一毛二一斤嗎?”

中間人歎口氣,跟王哥說:“你看,我就說你給的這個價格太低了。就算現在市場不好做,咱們也不能讓搞養殖的農民寒了心啊。”

王哥自己掏出一包煙,抽的是三塊錢的大雙喜。他翹著腳坐在木椅子上,點上煙不急不緩地跟吳輝說:“彆以為我倒騰這一趟能賺多少錢,我也是幫你們這些養殖的跑腿。還得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讓咱們縣裡的大廠子收下。裡麵人際關係得花錢走動吧,請客吃飯不能少吧?逢年過節的好煙好酒也不能不給吧?”

吳輝想的挺好的,沒料到現實給他這麼大一個打擊。為了把草魚養的肥,他特意沒把魚塘養的太密,二十畝下來就往裡麵放了五千尾草魚苗。剩下放了五百尾鯽魚也是不值錢的,純當穿插在裡麵養著自家吃的。

現在一聽這個價格,比他預料的要低上一大截,他頓時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搶在應季市場的前頭把草魚賣了。可是他的魚有些小問題不能再等下去。

他算了一下大概能出產的量,要是按照一毛二的價格賣出去,他能得四千二百塊錢,拋去買魚苗借蘇家的一千塊、分給老財的兩成分成,八百四塊,還有包魚塘的一千二百塊錢,他大半年應該能純掙到一千多塊錢。

這筆錢對於縣城裡平均月工資三十來塊錢,一年到頭隻能拿到三四百的鐵飯碗來說,是個頂天的高收入了。

要是一斤按照八毛八來算,他隻能得到三千塊錢。拋去給包魚塘的一千二百、分給老財的六百,買魚苗花的一千,他辛辛苦苦這麼久就賺了個兩百塊錢?

吳輝徹底鬱悶了,他乾脆一屁股坐在岸邊也不下去撈魚了。

他很後悔當初一口答應分給老財兩成的分成,要是按照純利潤算他能給的少多了,偏偏那時候他感動老財雪中送炭,幫著他掏錢買飼料,死活要把毛利給老財算上,要不然他自己也能多賺點。

老財把人帶到大壩邊上窩棚裡,隱隱約約看著吳輝坐在魚塘邊上,心裡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吳輝這是要發財啊,你們看這麼多車等著買他的草魚,一輛車得賣多少錢出去啊?”

“吳輝他是咱們村裡最有出息的,李書記當初不是大力推薦魚塘經濟麼,還讓吳輝帶頭富起來,還帶動咱們全村人都富起來。”

“我早就知道吳輝能成為咱們村裡的第一個萬元戶,歸根結底還是方芳有眼光啊,偷摸割點魚草算得了多大的事啊,讓家裡發大財是正經的。這不比賣豬肉輕鬆啊,人家一車車的直接過來拉,又乾淨又體麵。”

“我聽說蘇家的豬肉攤是真的做不下去了,這樣一來蘇家還能指望誰啊,總不會是那個上門女婿...”

老財聽著聽著不樂意聽了,他嫌棄這幫人嘴巴碎。彆人家的事他們管的著嗎?

他應付著這些人,答應他們撈幾條大魚補償,好說歹說把他們哄走沒鬨事。等老財再趕到魚塘時,拉魚的農用車正在往裡麵裝魚。

見到成功把草魚賣出去,老財興奮不已,他激動地問吳輝:“咋樣,啥價啊?”

吳輝看他就來氣,低聲說:“人還沒走,你怎麼就惦記著錢呢。”

老財一聽不樂意了說:“你賣魚難道不圖錢啊,我就是問一下,想替你樂嗬樂嗬。你總算賺到錢了,也能揚眉吐氣一把。”

吳輝表情很是耐人尋味,他冷笑著說:“原來你在心裡也是覺得我窮,瞧不起我是不是?”

“誒!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咱倆好歹是合夥的,我相信你才讓你自己處理這些草魚,我問問你多少錢賣的難道有錯?”

中間人幫著把草魚往農用車上搬,見兩個年輕人還沒拿到錢就要為錢吵架,他看不下去想要替吳輝說,結果就聽吳輝低聲道:“六分錢賣的!你自己算算咱們賠了多少吧!”

“啥?”老財整個人震驚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看中間人,再看看吳輝,又跑到收魚的麵前問:“你咋給我兄弟這麼低的價兒?你這是攪亂市場經營啊!”

王哥叼著煙看了吳輝一眼,拍了拍老財的肩膀壓低聲音,用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意有所指地說:“少跟熟人搭火做買賣吧。”

“啥?”

老財想了一下懂了,六分錢根本不可能啊。他沒事就到縣城裡看市集上那幾家賣魚的都是什麼價格,還追到彆人廠裡找到後勤弄到他們的采購價,最低也是一毛錢,哪裡可能六分錢就賣了。

他猛然正視吳輝的雙眼,吳輝來不及躲藏的心虛視線霎時間重重敲擊在他的心臟上。

“行,你做主六分錢賣了就賣了。”老財突然沉下聲音,抬起頭對農用車上的王哥說:“你不坑我,那兄弟我也不坑你。這批草魚的的確確也就值個六分錢,你一點沒收錯。畢竟吃的都是剛才那幫鄉親們的不值錢的草料,你來之前他們還在這裡找吳老板要草料錢呢,吳老板沒錢給隻能用草魚抵,嘿嘿,你出的再高,這草魚就值六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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