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蘇桃強硬拒絕,多餘真是……(1 / 2)

蘇桃在這邊吵著架, 管理處的人過來了。他們可真是怕了這兩家賣豬肉的,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招惹的。

蘇桃見他們過來,一屁股坐到豬肉攤上說:“你們找我乾什麼?”

管理處的於大姐人不錯, 跟蘇桃說:“你先跟我去辦公室聊聊,有些話不適合在這裡說。”

蘇桃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她後麵跟著的兩個人正在跟多餘親密的說著話, 看起來多餘早就跟他們打好招呼了。

“有話就在這裡說吧。”蘇桃眯起好看的眼眸, 看向跟多餘說話的兩個人,冷笑著說:“我就怕我跟你們到辦公室, 會被人逼著放棄我家的攤位。”

“怎麼可能!”於大姐不喜歡聽這種話,她還打算苦口婆心的跟蘇桃商量。

一直在邊上悶不吭聲的多餘走過來賤次次地笑著說:“瞧見我的胳膊沒?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你家沒一個人過去看望我。咱們兩家病房一個樓上一個樓下,都不知道送點好吃好喝的慰問。喏, 今天總算有蘇家人在這裡,我們可以好好商量著怎麼才能讓你同意把攤位讓給我——”

“你說什麼病房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蘇桃的心猛地一揪, 她跑到多餘麵前, 嚇得多餘連連後退, 直叫喚:“你彆過來啊,我告訴你, 大家可都看著呢!”

上次蘇桃潑他一身滾燙的豬血,他可是回家洗了兩個小時才洗乾淨。就算如此, 後麵的幾天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蘇桃根本沒有跟他動手的意思,質問他:“你說我家誰在病房裡?快說!誰住院了?!”

多餘看她著急的樣子還想賣個關子, 就聽趙大爺在邊上說:“是你爹,誒誒,你彆急著去啊!他不嚴重啊,就是崴了腳,被你的二哥送到醫院去觀察——”

“多餘, 你給我等著!”

蘇桃怎麼會不急啊,她衝了出去,找了個相熟的人借了自行車跨上就往縣醫院去!

多餘在後麵話還沒說話,嘀咕道:“蘇家人怎麼一個兩個眼裡都沒我呢?”

趙大爺往地上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蘇桃到了縣醫院,不知道蘇屠住在哪間病房,正打算一間間找過去,一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她抬頭一看正是林賦歸。

她急的眼眶通紅,眼淚隨時從眼眶邊墜落。她見到林賦歸腿一軟,氣喘籲籲地說:“我爹、我爹呢?”

林賦歸看到滿頭大汗,拿出手帕替她擦汗,被她一把打掉手帕說:“你知道我爹住院為什麼不告訴我?!現在就把我帶過去找我爹!”

林賦歸見她唇角沁出血,神情當中全是焦急。他忙扶著蘇桃說:“就在三樓,我帶你過去。你放心,你爹沒事,腳也沒事。身子骨比我還硬朗...”

蘇桃吸吸鼻子,走了兩層台階突然抽泣起來。

林賦歸手忙腳亂地站在她身邊,不知如何是好。見她滾落下來的眼淚,試探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擦了擦。

“...上去吧。”蘇桃緩了一會兒,焦急懼怕的情緒終於消退。林賦歸扶著她的手往上走,知道她一口氣從市集騎自行車到縣醫院,哭笑不得地說:“原本今天就回去告訴你,沒想到你居然過來了。”

蘇桃睫毛顫動,神色裡滿是埋怨地說:“你不該跟他們一起瞞著我,咱倆是一夥兒的。”

一夥兒?

林賦歸輕笑了一下,促狹地說:“你當咱們是小朋友麼,你一夥兒我一夥兒的。”

蘇桃站住腳,歪著頭看著他說:“本來就是,我們兩個在外人看來是兩口子,理所當然是一夥兒的。在咱倆看來都有共同的秘密,也應該是一夥兒的。難不成你不是這樣認為的?怪不得跟他們一起瞞著我。”

林賦歸對蘇桃言語行為上都是寵愛和尊重。聽到蘇桃這樣說,他忙說:“對,咱倆是一夥兒的,就咱倆一夥兒。”最多以後再加個兩三個小崽子,也是咱們一夥兒的。

“是咱爹說不要告訴你,怕你上了肝火去找多餘的事。他真沒骨折,不信你先上去看看。”

有林賦歸溫聲相勸,又把蘇屠崴腳的事跟蘇桃說了一遍。隻是走路不小心,腦子裡一直尋思著到哪裡收豬的事兒,沒看到路崴了。

等蘇桃道病房裡見過蘇屠,看他跟周勝男同誌為了搶著聽收音機吵吵鬨鬨的,蘇桃的嘴漸漸地撅了起來,抹了把還沒乾的眼淚說:“蘇屠同誌,你居然知情不報,拉著小林子隱瞞我。”

蘇屠拿著收音機的手一滑,差不點把收音機摔到窗戶外麵。周勝男知道蘇桃的性子,先替她罵了蘇屠幾句說:“都是你爹不小心,還以為自己是年輕那陣,被老母豬拱斷肋骨照樣殺豬呢。”

蘇桃坐在床邊上觀察了一下蘇屠的腳,又看到床邊的病例,上麵的確寫的是‘軟組織挫傷’並且略帶腫脹。

“還好還好。”她總算放下心,重重地歎口氣趴在被子上嘀咕道:“我想了這麼些天,覺得咱們家主要有個地方失誤了。”

彆說蘇屠,就連周勝男和林賦歸聽到著話都來了興趣。林賦歸先給周勝男拉來椅子,自己也坐在一邊問:“你覺得哪裡失誤了?咱們一起開個家庭小會討論一下,以後該怎麼避免同類事件的發生。”

蘇桃坐正身子,感歎道:“咱們一大家子都靠市集攤位賣豬肉為生,這麼些年還算安穩。但是,多餘這件事讓我覺得咱們過的太安穩了,忘記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現在看來,的確是一籃子雞蛋都打了。”

“胡說八道,從你太爺爺那輩咱們家就是當屠夫的,到了我這代你兩位哥哥也是當屠夫的,就連你前兩年還跟爹學了殺豬。你要知道,閨女啊,這個世道上隻有一技之長的人走到哪裡都不怕。既然咱們家做這行的,就要把這行做優秀。”蘇屠不服氣的說。

“成天就想著殺豬,腦子裡一點彆的事都考慮不了。”周勝男不給蘇屠麵子,直白地說:“現在的情況是養殖場不給咱們供豬了,咱們也收不到豬。你再會殺豬又能怎麼辦?沒豬給你殺啊。”

林賦歸聽出點味道來,問周勝男:“娘,是不是隻有養殖場才能分配生豬?咱們老百姓是不能養的對嗎?”

“老百姓可以養兩頭公豬,留著過年的時候當年豬。”周勝男說:“要是真做生意,還是得靠著養殖場的分配來說。咱們家今年從養殖場拿豬的價格就莫名其妙比去年高了一些,現在想想說不定是多餘的姐夫那時候就盯上咱們家了。”

“你們大哥和二哥去隔壁縣的農村收豬了,就算能收回來幾頭,又能頂什麼用呢。”周勝男說到著忍不住歎口氣,她這些兒女要是沒了豬肉攤的買賣該怎麼活啊。

結果蘇桃又給她帶來一個壞消息:“市集管理處的人跟我說,要是咱們家再不開始賣豬肉,就要把攤位回收。我今天過去看到多餘都打算把咱們的攤位據為己有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林賦歸眉宇間都是厭惡,他很難這麼清晰的讓人發覺他的情緒。他見公公婆婆如此失望,想了想說:“會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

短暫的聊完,蘇桃又要去市集把攤位收拾一下。這些天沒做生意,空著的攤位被多餘拿著當東西,弄的臟兮兮的。她剛才沒空收拾,打算現在過去把多餘的東西全都扔掉。不管她們家以後還能不能經營豬肉攤,至少現在豬肉攤的攤位還姓蘇,她不允許任何人玷汙這個攤位。

林賦歸聽了後忙說:“我陪你一起去。”

蘇桃知道他怕自己又衝動,上次實際上是自己太衝動導致的。林賦歸跟多餘動手,也是聽他言語間侮辱了自己。那人嘴巴一點口德沒有,早晚毀在那張臭嘴上。

“你放心吧,等一會兒他再說什麼,我都不吭聲。保準不會惹事。”蘇桃可不想在讓家裡的情況雪上加霜了,尋思著就算多餘指著她鼻子罵兩句那就罵兩句,又不能掉塊肉。

倒是林賦歸文質彬彬的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忍受的了多餘的臭嘴,彆像前幾天似的再把多餘給扔出去了。

“那我也陪你一起。”林賦歸拿過自行車鑰匙說:“我載你過去。你看我怎麼這個眼神?”

蘇桃老老實實地說:“要是多餘再罵人,你就當沒聽到。千萬不能因為他罵了我再跟他動手了。你看咱們家這樣得不償失。”

林賦歸的眼睛沉了沉,他非常憎恨此刻對蘇家毫無幫助的自己,就連教訓個垃圾都無法徹底。

多餘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看蘇桃狂奔到醫院去了,高興的哼起小曲兒。

“哎喲,你這攤位上的肉多少錢一斤啊,這麼肥的豬肉,吃起來一定香啊!”

“一塊三毛錢一斤。”多餘唰唰磨著刀,吊兒郎當地說:“這可是五百八十斤的大肥豬,養殖場裡最好的一頭被我弄來了。”

“看起來就不錯。”買肉的人逐漸聚攏在他攤位前,問:“這麼好的豬肉才一塊三毛錢啊,我記得老蘇的豬肉最便宜也得一塊五六了。”

多餘把剔下來的骨頭渣往蘇家攤位上甩了甩,絲毫不介意那邊被他弄的臟兮兮的。

趙大爺看著多餘的攤位逐漸來了客人,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抓了幾把下火的草藥,打算拿小爐子煎來喝喝,免得被活活氣死。

多餘攤位上的豬肉照市場價應該是一塊六毛錢一斤,奈何他姐夫就是養殖場的副主任,給他用最低的價格挑最肥的豬,全然不管是否攪亂市場價格。

多餘得意洋洋地宣傳他家的豬肉好,根本沒有看到過來的蘇桃和林賦歸。

蘇桃站在人群裡看了一眼多餘的攤位,似乎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勁。她又往前湊了湊,看到多餘下刀的地方,驟然轉過身跟林賦歸低聲說:“快,我要打電話報警!”

林賦歸沒乾過殺豬的活,不明白蘇桃怎麼突然覺得多餘賣的豬肉不對。而在裡麵興奮地賣著豬肉的多餘完全沒有意料到他高興的日子到此為止。

蘇桃跑到小賣店一邊撥電話一邊跟林賦歸說:“你去找管理處的於大姐,就說有人偷盜養殖場的豬來咱們市場上賣!”

林賦歸眼神一淩,衝蘇桃點點頭就飛快地往管理去跑去。

於大姐還在管理處跟人吵架,與多餘關係好的那兩個人說什麼也要提前中止蘇家豬肉鋪的經營,要把四個攤位全都交給多餘來管。

多餘在私下裡答應過他們,會帶著他們家裡人一起做豬肉買賣。這些人都看著蘇桃一家賣豬肉興興旺旺,背地裡不知道賺了多少錢。娶個上門女婿弄出個全葷菜的排場。一個個背地裡羨慕的不得了,他們明麵上能管理著市集這幫人,實際上每個月拿的二十多塊錢完全不夠看的。

許多人都瞧不起這種賣菜賣肉的買賣,覺得檔次低掉鏈子。他們不同,他們可以整日在市集上到處晃悠,家長裡短的聊著。能明確地知道誰家賺到錢了,誰家在悶聲發大財。

在他們眼裡,蘇桃一家就是悶聲發大財的典型。他們誰不想能跟蘇桃一家人做豬肉生意啊,奈何人家都是自家人操勞掌管著,根本就不缺人手。

在市集上經營攤位多年,不惹是生非、沒有買賣糾紛,也用不到他們什麼地方。

這次知道蘇桃一家遇到事八成是挺不過去了,又有多餘過來主動示好,傻子才把這麼好的機會往外推。

於大姐為人正直,秉公辦事。她指著蘇家跟管理處簽訂的合約,說:“至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蘇家人就算不賣豬肉,做彆的買賣也是可以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侵犯他們正常經營的權利。”

拿了多餘好處的兩個人都不樂意了,他們在多餘麵前信誓旦旦地說會儘快把蘇家人打發走。多餘還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大豬膀呢。

就在爭吵的過程中,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林賦歸站在門口跟於大姐說:“於主任,我要舉報多餘偷盜生豬,他販賣的豬肉不是從養殖場購買的。”

林賦歸相信蘇桃的判斷,信誓旦旦地看向於大姐和她身邊喋喋不休的兩個男人說:“還請管理處的人過去看看吧。”

“不可能。”其中一個男人說:“多餘說了,都是他姐夫給的豬,又便宜又好,怎麼可能是偷盜的。”

“你知不知道多餘姐夫是養殖場的副主任?想弄頭豬還不容易,至於去偷麼?”另外一個男人也說:“你們想給多餘找茬就找點符合邏輯的,跟我麵前編什麼瞎話呢。”

林賦歸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你是怎麼篤定他一定不會偷豬?萬一他真偷了呢?反正已經報警了,你們管理處的人要是包庇也是沒用的。我來這裡就是通知你們一聲,免得說我蘇家人辦事沒有章法。”

林賦歸說完就走,於大姐‘誒’了一聲跟在他後麵趕了上去。與她爭吵的兩個人嗤笑著說:“蘇家這是逼急了,想要往多餘身上潑臟水呢。”

“走,咱們也去看看。蘇家鬨得再凶最後丟臉的也是他們。”

蘇桃掛掉電話,她的手還在顫抖。她分明看到多餘賣的生豬上麵沒有養殖場出欄的藍色印章。這個印章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生豬通行的標誌。她跟她爹去養殖場買豬的時候,蘇屠還會特意告訴她讓她檢查好標記再出門,免得被人誤會是偷盜的。

蘇桃的心臟激動的快要跳出來,她轉頭往市集裡跑。她站在大門口焦急地等待警察同誌們過來,大約十多分鐘過去,警用麵包車到達門口。

蘇桃跑著迎上去問:“請問警察同誌是要找豬肉攤上的多餘嗎?”

戴著大蓋帽的警察嚴肅地說:“是的,我們接到群眾舉報,這裡有來曆不明的生豬買賣,我們要去查看。你知道地方的話,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麻煩帶我們過去一趟。”

“好!我知道在什麼地方!”蘇桃高興不已,她激動地往市集大門進去,又往裡麵走了幾條走廊指著被圍在人群裡興衝衝賣豬肉的多餘說:“就是這家,我打電話舉報的!”

警察同誌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說:“對於舉報人我們不能公開姓名。感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理解我理解。”蘇桃飛快地說。

說完一起過來五六名警察走上前,把搶著買豬肉的十多人趕到一邊,跟目瞪口呆的多餘說:“我們經過舉報核查,你這個攤位上非法販賣盜竊生豬,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多餘手裡還拿著殺豬刀,一塊血淋淋的豬肝還沒切完。他習慣性地把到往警察麵前一指說:“你說誰盜竊誰非法了?我告訴你,這都是正經的豬肉,少耽誤我的買賣!”

“我警告你,先把刀放下!”警察同誌訓練有素地從四邊慢慢將多餘包圍,其中有一名警察跟邊上的人說:“都小心點,有人報案他有故意傷人的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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