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蘇桃不知暴露,方芳恩斷……(2 / 2)

“豔兒,我不欠你任何的。我告訴你,今天晚上你跟方慶兩個人都給我滾出這間門土屋,往後我方芳再也沒有二哥、二嫂!”方芳就算知道事情是豔兒捅出去的,眼下為了不讓方慶稱為方家的累贅,昧著良心口口聲聲說方慶跟豔兒都是壞種,是方慶故意讓豔兒捅出去的。畢竟方慶就在邊上也沒攔著。

“方芳,你這個小人,你看賠了五畝魚塘的魚,為了自己多賺點連親二哥都不認了。我告訴你,你趕不走我們,方慶在你們家魚塘有股份的,我就要在這裡看魚塘,不管你樂意不樂意,等到魚塘賣了,你照樣要給老娘分錢!”這是豔兒最後的底牌,也是她忍著苦難堅持到現在的原因。她認為眼前的艱難險阻都是暫時的,等到年底有了錢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誰知方芳聽到她的話,都快要笑掉大牙。她顫抖著身子扶著牆才讓自己沒笑躺在地上,她學著方家老爺們的口頭禪說:“你個傻逼老娘們,方慶哪來的錢投資魚塘啊,他敢說你也敢信啊?還投資魚塘給你分錢,呸!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永遠輪不到你!”

“不可能,你們明明都承認過方慶在魚塘裡有股份!他在裡麵投了五百塊錢,當時我們一起在土屋裡喝酒,還有吳輝、方雷、趙梅,他們都在,他們都聽到方慶這話了!”豔兒差點崩潰,她一心一意盼望的事情不可能是謊言,一定是方芳他們想要獨吞方慶的錢故意這樣說!

“方慶就算是個廢人也容不得你們這樣欺負,我要告你們!”豔兒嘶吼地說:“你們全家都不是好東西,我的錢你們誰都彆想搶走!”

“夠了。”一直沒出聲的方慶閉著眼鬆開緊握的拳頭,他的指甲刻在掌心裡流出血,他的心也在流血。他以為他順從他爹的決定把屋子讓給大哥的兒子就能讓他在土屋裡安心生活,沒想到在他一點利用價值的時候二話不說把他拋棄了。

“方慶。”方芳飛快地把亂糟糟地頭發往後麵一捋,也不叫方慶二哥,直呼姓名地冷笑著說:“你自己跟你媳婦說,到底有沒有往裡麵投資。”

豔兒仿佛看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撲向灶台邊心如死灰的方慶,抓著他的衣領說:“你跟大家說,說你往裡麵投了五百塊錢。你那時候怎麼跟我說的,你現在就怎麼跟他們說。”

“我騙你的。”方慶神情麻木地說。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兩個大嘴巴!

豔兒眼神凶惡地說:“你再說一遍,到底有沒有往魚塘投錢?你看,王乾事跟李乾事都在,你實話實說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的。你彆怕方芳會事後報複你,你說出來,以後有我伺候你,咱倆兩口子一輩子不分離,我拿了錢也會對你一心一意,啊,你說啊?”

方慶木訥地往王蕾身上看了眼,似乎想到什麼,沒理會豔兒反而跟王蕾說:“那天秦二華找我要錢的時候你也在吧?”

他沒等王蕾回答他,自顧自地蒼涼地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你肯定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咳咳...我最近老是做噩夢,當初抽在秦二華身上的鞭子如今抽在我的身上。秦二華還能跪在地上求我饒了她,可我現在連跪下來的機會都沒有。王乾事啊...村部就這麼狠心,眼睜睜看著我遭罪嗎?”

王蕾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說:“秦二華跪下去求你時,你饒過她了嗎?你連自己閨女的性命都可以不屑一顧,又怎麼能指望外人尊重你的性命?”

“說這麼多乾什麼!”豔兒又要揮起胳膊用暴力催促方慶說出‘實話’,被站在方慶邊上的李乾事阻止:“再動手就把你抓起來。”

豔兒大聲喊道:“抓啊,抓啊!老娘還怕人抓?你護著的這個王八蛋整天暴打媳婦,虐待媳婦怎麼沒人管?我他媽的打他兩嘴巴就要抓我?”說著,她抽出胳膊照著方慶的臉左右開弓,一頓狠抽。不一會兒的功夫方慶的臉頰腫了起來。他孤立無援地坐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李乾事沒遇到如此彪悍的女人,傻眼地站在原地。

方慶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說:“報應、全是報應...”

“對,善惡到頭終有報。”王蕾說出讓李乾事詫異地話,要說他們村乾部都應該是在中間門調解的,不應該帶有太多主觀情緒。不然哪裡是調解,完全就是火上澆油。

方慶想要笑,咧著嘴吐出一口血。他已經對人生失去希望,也看到豔兒真正的嘴臉:“長痛不如短痛,你乾脆打死我好了。”

豔兒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到方慶是真的不會承認往魚塘投錢的事。

“都是騙子,都是騙子。”豔兒在地上深深地呼氣、喘氣。似乎是肚子疼痛,她用手捂著肚子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地說:“你們方家毀我一輩子。”

方芳在一旁冷嘲熱諷道:“要不是你自己貪財會這樣?”

豔兒咬牙切齒地指著方慶跟她說:“你們方家早晚要得報應。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就等著你們全家一起下地獄!”

方芳輕蔑地掃一眼在地上的方慶,哪裡還有往日在沙場威武雄壯的男人樣。她急於將方慶這個累贅甩出去,不管不顧地說:“現在就給我搬走,否則我就不僅是砸東西。我們方家再沒有方慶這樣忘恩負義的人,都給我滾出去。”

豔兒抹把臉,怒極衝心鼻血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在她的胸口看起來格外瘮得慌。

李乾事左看看右看看,還想著勸說一下。就聽方芳跟他說:“你也不需要勸我,我讓他們住進土屋仁至義儘,他們這樣報答我,讓吳輝挨了揍,讓我們在村子裡抬不起頭。我隻是把他們趕出去已經夠克製了!要不然魚塘裡的錢誰賠給我?這不是第一次,上次下毒也是因為方慶跟人有過節,我就當不是他的原因,還讓他住了下來。昨天晚上,豔兒明明白白在村裡那麼多人麵前說我家賣的是毒魚,其中的損失誰來賠?我沒一刀捅了她算是給她臉!”

李乾事思前想後,也覺得方芳把他們趕出去也是情理所在。隻是豔兒的父母不知為何不管她了,娘家沒有助力。方慶也沒了房子,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王蕾到底可憐豔兒肚子裡的孩子,又把昨晚勸豔兒的話說了一遍:“給村集體乾活沒什麼好丟人的,至少你跟方慶還能有口飯吃,不然你想讓肚子裡的孩子活活跟你們倆一起餓死?”

“你以為她真想要這個孩子?不就是以為方慶有錢懷個孩子討他的歡心。不然方慶那麼容易就跟秦二華離婚?他們倆人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都是陰溝裡的老鼠,就算孩子能出生,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方芳簡單地把頭發紮成馬尾,輕飄飄地捅破豔兒心裡的想法。

豔兒知道離開土屋已成為定局,她不甘心地往方慶身邊啐口吐沫,雙手在胸前交叉,跟王蕾討價還價道:“乾活可以,誰叫我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爹呢。不過給村集體乾活我不要工分,必須每天給我現結工錢。工錢就按照外麵請短工的價格,一天給我八毛。”

她話音落下,斜著眼看著王蕾。王蕾被她氣笑了說:“你以為我求著你給集體乾活啊?要麼就七個工分,要麼就五毛錢。你要是現在不答應,我回頭替你回絕李書記的好意。反正你已經打算好要跟方慶倆人在居無定所的過日子,跟我半點關係沒有。”

“可不就是麼。有些人真是心比天高,還以為地球圍著她轉呢。人家好心幫你找口飯吃,還巴巴地討價還價,真是臭不要臉。”方芳紮完頭發,坐到炕沿邊上,一臉好笑地看著豔兒說:“今天晚上我就在這裡守著,你們什麼時候走,我什麼時候換鎖。”

說完她把炕上扔的大鎖頭拿在豔兒麵前晃了晃說:“彆以為我跟你開玩笑。”

豔兒慘敗的臉色在方芳眼裡是最好的神態,她心滿意足地報複了豔兒,就想聽聽豔兒是不是跟村裡的倆寡婦一起為了討口飯吃去給村集體掏廁所去。

對,方芳來之前特意找李書記問了,李書記很明確地告訴她,種地的活兒已經沒了,現在要乾隻能讓豔兒掏糞坑、挖臭水溝。這些臟活一直都是兩個寡婦輪流乾,知道有種地的活,她們寧願累點也不想繼續收拾那些臟東西。豔兒拒絕後,她們倆也找到李書記,好說歹說把種地的活兩人分了。

豔兒簡直是後悔莫及,聽到方芳這麼說她氣憤不已地質問王蕾:“我昨天跟你說我要考慮一下,你怎麼轉頭就把活給彆人?”

王蕾根本不慣她毛病,乾脆地說:“昨天你拒絕我次,從你這裡離開我就跟李書記說了。你現在推卸責任也沒辦法,事情已經定下來。明天我會給你拿糞舀子,你從糞坑裡挑糞吧。”

豔兒嫌惡的不行,她怎麼能乾那樣的活。她也不管方慶怎麼從土屋裡離開,拔腿就往李書記家去。

“得,這又是往李書記家鬨事去的。”李乾事被最近的事整的無奈了,見狀內心一點波瀾沒有。

王蕾知道李書記其實另外還有活給豔兒,隻是故意這樣說,氣一下她而已。總不能真讓一個孕婦乾那種臟活。

方芳見豔兒走了,哼笑著跟方慶說:“還不讓村乾部把你弄出去,不然我給你鎖在屋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可怎麼辦哦。”

李乾事覺得方芳太過分,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他跟方芳說:“北邊有間屋子是廢棄的,暫時就讓他們在那邊落腳。”

方芳知道那間門廢棄的屋子,原來是個一家口住的,突然有一天女人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把丈夫和兒子全都毒死了。這間屋子就被廢棄到現在,少說也有二十年。村子裡的人都知道這回事,走到屋子跟前也都繞著走。

李乾事和王蕾倆人都是後到李家村不知道這裡麵的故事,方芳知道也不會說。就眼睜睜看著李乾事背起方慶往廢屋裡去。

王蕾見方芳也頭疼,說:“你今天把他們的東西都扔到外麵,明天我通知豔兒過來拿。”

方芳聳聳肩說:“這倆掃把星,住進來以後魚塘一點好事沒有。最好死在廢屋裡,省的我見著眼煩。”

說完她當真把屋子裡還剩下的破被褥、炕桌之類的全都扔了出來。王蕾看了一會也走了。

方芳發泄完,悶悶地坐在土炕上。她回去還沒辦法跟吳輝交差。當初是她讓方慶留在魚塘,接連出事,她一見吳輝都能感覺到發自肺腑的寒意。

吳輝雖然什麼話也不說,但方芳明顯感覺到她在吳輝麵前說話的力度沒有那麼大了,甚至吳輝有時候更願意聽陳秀芬的話也不願意聽她的。

方芳把土屋的門鎖好,往瓦房走去。路上遇到幾個村民見了她也都是罵罵咧咧的。

方芳回到家,晚上飯還沒吃。她看了眼吳輝,在屋子裡拿著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算著賬。她一掃在土屋的囂張跋扈,獨自來到外屋地打開鍋蓋裡麵空空的。

陳秀芬正好從外麵進來,見了她‘誒喲’聲:“你還舍得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就跟你殘廢二哥一起過呢。”

“娘,我把豔兒和方慶都趕走了,以後那間門土屋還是你的。”方芳在陳秀芬麵前也沒有說話的底氣,她訕訕地拿起頭一天剩下的鍋巴,隨便掰了掰放到碗裡,拿起暖壺往裡麵倒熱水。

哪知道暖壺裡也沒有熱水,吳輝跟他娘倆人一點都沒考慮到方芳要使用。方芳隻好拿著水舀從大缸裡舀半碗水加到碗裡,涼鍋巴泡涼水就是她忙活一天下來的晚餐。

吳輝聽到動靜,叫了方芳一聲,方芳趕緊把飯扒拉兩口,匆忙放下筷子走到屋裡。

“他們走了?”吳輝一副當家人的做派,眼睛沒落到方芳身上,頭也沒抬。

方芳點點頭,小聲地說:“東西也都清出去了,娘明天就能過去住了。”

吳輝抬頭,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女人變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顯然對方知道他最吃這一套。可惜這兩天的事情擾的他沒有功夫考慮方芳的個人感受,質問道:“你就這麼想讓我娘離開這個家?”

方芳連忙擺手說:“哪有,我根本沒這麼想過。”

吳輝追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方芳怯怯地看過去,燈火下的吳輝讓她一瞬間感覺到陌生。她抿抿唇,裝出羞臊的樣子說:“你不是想早點抱大胖小子麼,你娘在這裡咱們隻能等她白天不在家急吼吼地弄一下。”那種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讓她難受的要命,又不敢跟吳輝直說,怕吳輝以為她在諷刺他的男性能力。

吳輝果然猶豫了。他還想跟老吳家傳宗接代,總不能老是讓媳婦跟老娘睡在一張炕上,說出去彆人都笑話。

他身後拉過方芳坐在腿上,夏天衣服單薄,她靠在懷裡感覺到胸口被用力捏動。還沒等享受就聽到外屋地有人過來:“小輝啊,娘給你煮了雞蛋。”

方芳手忙腳亂地跳下來,瞪了吳輝一眼。

吳輝把手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陳秀芬一進來感覺到這股氣氛就知道兩人沒乾什麼正經事。她在心裡罵了方芳一句‘騷狐狸’然後跟吳輝說:“我到隔壁跟紅星娘嘮嘮嗑,你記得把蛋吃了啊。”

吳輝知道這是他娘給他倆運動的時間門,等到陳秀芬前腳走,後腳就抱著方芳上炕。

方芳現在在炕上比以前聽話多了,吳輝再使勁也學會咬牙忍著。等到完事,又是一身臭汗,還得下地給吳輝端水擦身子。

可今天吳輝沒讓她下地,反而拿來兩個枕頭墊在她屁股下麵,心滿意足地說:“我娘說搞完這樣容易懷孩子。”

方芳隻得聽話地抬起屁股,把雙腿撐在牆上。

吳輝也是納悶,方芳這麼大的屁股撞起來一波浪一波浪的,怎麼結婚到現在還沒個動靜?方慶跟豔兒搞在一起也才一個多月就有了。難不成是方芳的肚子不爭氣?

方芳不知道吳輝想的什麼,見到吳輝端來糖水雞蛋,咽了咽吐沫。要是以前吳輝會把整個雞蛋都給方芳吃,今兒他自己先吃了一半,把另一半蛋黃少的喂給方芳。

方芳吃著雞蛋,心裡五味雜陳。吳輝喂完雞蛋,還把僅有的糖水一口氣全喝了,氣的方芳轉過頭不看他。

吳輝才不在意方芳生不生氣,前段時間被人下毒的五畝魚塘本來是可以找方慶賠償,哪知道方慶更慘,直接廢了。吳輝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這次他還真想著要找個靠譜的人看魚塘,當然不能是陳秀芬。就算知道有人做壞事陳秀芬未必能攆得上。

吳輝思前想後,還是跟方芳商量著說:“老財最近也不知道乾什麼,他無所事事的一個人,知道兄弟這邊缺人手也不來。”

方芳在心裡冷笑,反正她是不會再讓方家人參與進來,免得落不到一點好。

見方芳不搭腔,吳輝往炕上一躺說:“今天差點被趙打死,要不是李書記把水質檢驗報告拿出來給大家看,證明其他魚塘沒毒,趙這次肯定要訛死我。”

說到這裡,方芳也是心有餘悸。他倆在炕上忙活呢,就聽到陳秀芬瘋狂地敲門。要不是衣服穿的及時,她還真讓不少人看光了。

“你娘要是不到土屋裡,那邊總不能一直空著。晚上還是得讓人看著啊。”方芳不提老財,隻說:“不然咱們就請個人?”說到這裡,方芳想起白天看到蘇桃家裡多了個閨女,她忍不住跟吳輝說:“蘇桃家都給她找了個助手,咱倆總不能不如她一個吧。”

“她一個鹵菜攤還找幫手?”吳輝震驚地翻過身,跟方芳說:“真的假的?她生意有這麼好?”

方芳冷冷地說:“到底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就聽說來個表妹給她幫忙。”

吳輝‘哦’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八成是過來呆著玩的。我記得以前就有縣城裡的親戚一到夏天就來農村避暑,今年這還算晚的。”

聽到不是蘇桃的幫手,方芳心裡好受不少。她把撐得發酸的腿從牆上放下來,衝著吳輝說:“她也不是發財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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