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哥?!”田七伸長脖子還欲再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回想片刻,看向譚玄年,“身材是有點像,但蔣哥現在已經不騎摩托了吧……”
譚玄年頷首:“車禍之後我就勸他不要再騎了,他自己也點頭,說現在騎個電瓶車都感覺全身漏風,不會再騎了。”
“但這種比例,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幾個,”徐蒙依舊不死心,“男性,腿長逆天,同城,而且還都會騎摩托……這真的不是一個人?”
譚玄年也被問的有點狐疑,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在蔣生的對話框跟前停留了片刻,最後還是下滑,點開了顧小川的對話框,撥通視頻通話。
徐蒙眼尖,看到了顧小川給譚玄年發的最新一條消息。
“譚隊,您這位室友……當真賢德?”徐蒙不明覺厲,“啥啊這是。”
“害,”田七一副過來人的姿態,“那幫負責隨身保護的人都是這個畫風,規定上他們是不能泄露保護者的個人隱私的,所以一個個的,都是謎語人。”
“喂,小川,”等視頻通話接通,譚玄年對著攝像頭使了個眼色,“你那邊一切正常嗎?”
通話另一邊的顧小川立刻會意,當時就是一個浮誇的大動作,讓手機掉到了地上。
撿起來的時候,更是左搖右晃,確定把周圍的環境全部錄入鏡頭,顧小川這才重新舉好,看向攝像頭:
“放心吧譚隊,一切正常。跟隨保護這方麵我是熟練工,有我在,您放心。”
譚玄年點點頭,“好,那我掛了。”
徐蒙當即一個戰術後仰,“這都可以。”
“顧小川在我那套屋子所在樓層的樓梯間,那蔣生現在肯定待在家。”
譚玄年收起手機,“顧小川跟人的能力還是可以的,不至於蔣生騎著那麼大一個摩托跑了他都不知道。”
“我就覺得肯定不是蔣哥,”田七點頭,又回想起剛剛那輛拉風的摩托,“蔣哥怎麼可能是那麼狂野的畫風。”
正說著話,SUV副駕駛的門突然被拉開。
張鵬周身隱約可見黑氣纏繞,他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扭頭怒視徐蒙,“你……趕緊給那個墮落者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才能到。”
“好家夥張隊,這是磕了多少,”田七抬手在眼前呼扇了幾下,“您這一出現,我眼中的世界暗了一個度。”
覺醒者和墮落者的能量顏色不一樣,一白一黑,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分得清。
這也就導致了,如果覺醒者想要冒充墮落者,得嗑藥。
當然,張鵬身為隊長,其實沒有必要事事都自己上場。
但今天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病,非要自己上,拉了一個隊員,兩個人一起嗑藥冒充墮落者,在死胡同裡表演“打的不可開交”。
“我勸你悠著點,這藥的副作用目前還不知道,”譚玄年打量了一下張鵬,“這麼磕,小心磕出問題來。”
“得了吧,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這種普通人想要搞出點業績,哪個不是拿命換的。”
張鵬一擺手,“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升級輕而易舉,抓人信手拈來?”
譚玄年沉默半響,“呃……謝謝誇獎?”
張鵬:“草!”
後座的徐蒙戴著頭盔,找了一會兒信號,道:“對方問……你平日裡遵紀守法嗎?”
張鵬一臉問號,“哈?有病吧,這年頭哪個墮落者能遵紀守法?”
徐蒙:“那我怎麼回他?”
譚玄年突然插話:“我總感覺他這麼問,是有什麼言外之意。”
說著譚玄年抬眼看向後視鏡,“徐蒙,你的能量還有多少?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試探一下色/情狂魔的意思。”
徐蒙感應了一下,“能量的話,最多還能再聊十分鐘。”
“譚玄年,你少在這添亂,我才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
張鵬周身一陣子黑氣翻湧,“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把徐蒙的能量耗完,到時候沒人能聯係上色/情狂魔,所有人一起抓瞎。”
“等我抓人失敗了,就又顯得這個世界離了你譚玄年不轉了是吧?”
“不要滿腦子都是勾心鬥角,”譚玄年語氣平淡,“很明顯現在還沒有摸清情況,多問幾句總是更保險——”
“你少擺出一副教育人的姿態。”張鵬打斷譚玄年的話,暴躁地拉開門下車,“徐蒙!你就跟他說,我這邊平日裡殺人放火金腰帶,讓他趕緊過來救,救了我少不了他的好。”
說著砰地一聲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車內安靜下來。
徐蒙探頭看向譚玄年,“譚隊,現在怎麼辦……要照他說的做嗎?”
譚玄年看著張鵬離開的背影,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既然他是負責人,你聽從命令就好。”
*
另一邊,蔣生在距離江濱路三個街區的位置停下了車,皺眉思索。
死胡同裡打架的墮落者,是肯定得阻止的。
就算嚇不到肉鋪老板,嚇到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蔣生歎了一口氣。
難就難在,既要勸架,還要確保自己不牽扯其中。
正發愁的時候,一位警察慢悠悠地騎著警用摩托巡視,嘟嘟嘟地從蔣生身邊開過。
沒一會兒,警用摩托又嘟嘟嘟地開了回來。
“你這摩托不錯啊,”警察臉上帶笑上下欣賞了一下摩托,隨即笑容一收,“駕駛證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蔣生聞言,把身前的帆布包拉開,從夾層裡抽出駕駛證,交到警察手中,接著抬手把護目鏡一撩。
警察低著頭看證件:“嘖,檢查身份呢,給我把頭盔摘了!”
說完抬起頭,和蔣生對上視線,擺手阻止了蔣生摘頭盔的動作,“算了,能長成你這樣的也沒幾個,繼續戴著吧。”
於是蔣生又把護目鏡扣了回去。
警察檢查了一遍,把駕駛證往蔣生手裡一塞,拍了拍蔣生的肩膀,“行了,沒什麼問題,你接著發呆吧。”
蔣生看著警察遠去的背影,心念一閃。
墮落者打架,他一個平凡老百姓跟著操什麼心,報警不就完事了。
與此同時,意識空間中的種子振了一下,“大哥,啥時候到,要死了。”
蔣生沉吟了幾秒,腦內浮現出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對方是個遵紀守法的,遇上困難不應該找他,應該找警察。
他看在對方忙著打架,無暇報警的份上,就好心幫對方把警給報了好了。
第二種可能,對方是個違法亂紀的,那肯定是不能“有困難找警察”了。
但讓這麼一個違法亂紀的墮落者在街上亂逛,蔣生總覺得自己的生命安全沒有保障。
恩,那還是報警把對方抓進去比較好。
他用意念向種子傳話,“你平日裡遵紀守法嗎?”
不一會兒,蔣生就收到回複——
“我平日裡殺人放火金腰帶,救我,我猛猛打錢!”
蔣生收回了準備撥110的手。
他相信,官方是絕對會保護好報警者信息的。然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這個殺人放火金腰帶的墮落者,通過各種手段獲得報警人是他,再找上門來,那就不妙了。
蔣生想象了一下,三級墮落者的報複……
好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