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電話另一邊的指示,大叔試探著問道,“試驗品就這麼被完整留下,是不是對咱們後續的計劃有影響?要不我先操縱試驗品自爆吧。”
“先不要輕舉妄動,”少女沉吟片刻,“如果真的隻是兩個六級的還好,如果他們等級再高一點……”
“你前一秒操縱試驗品自爆,下一秒他們的技能就能鎖定在你身上。”
大叔倒吸一口氣,“他們……沒那麼大本事吧。”
“撤退吧,”少女鄭重道,“咱們現在還賭不起。”
“好。”
*
蔣生覺得一切的問題都出在自己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曆。
跟譚玄年眼瞧著就要親上的時候被人一嗓子打斷也就算了,他怕黃毛那個詭異的墮落能量普通人碰了出問題,所以好心好意地上天台打算提前將黃毛處理一下,結果都能偶遇高等級的覺醒者。
是,沒錯,他確實有私心。除了保護普通人安全之外,他確實是想給那個不長眼打擾彆人搞對象的黃毛幾個正義的大逼鬥。
但不能因為這麼點私心,就讓他好端端被覺醒者暴打吧。
蔣生一開始並不想和對方剛正麵,想著隨便糊弄對方兩下就撤,畢竟他也不能真的把官方的人怎麼樣。
但問題就是,不好撤。
等級低的時候,不管是覺醒者還是墮落者,因為可以掌控能量還不能把整個身體覆蓋,所以防禦力低下,乾起架的時候倒是頗為符合人們對於有異能的人過招時的幻想。
你抬手一指,我隔空一檔,然後我發一個衝擊波,你再一個翻身堪堪避開。
但這種看上去像是魔法世界中的戰鬥方式,對於高等級的覺醒者和墮落者而言行不通。
等級上去了之後,能量會在周身形成一層堅固的保護層,有了這層能量的抵擋,所有的遠程攻擊都會極大程度的削弱。
而貼身攻擊,反而更容易穿透保護層,給予對方致命打擊。
於是就出現了一種荒誕又合理的展開——
等級越低,打架越偏向於魔幻,等級越高,打架越偏向於肉搏。
“嘭!”
蔣
生在對方的猛衝之下,兩個人一起撞在牆上,接著他一個翻身,手肘抵住對方的脖頸,反客為主將對方按在牆上。
他手肘那一下力道不小,又恰好落在最脆弱的脖頸上,就算是高等級的覺醒者,挨著一下照樣也得眼前一黑,半天回不過神。
覺察到對方身形的恍惚,蔣生抽身就要離開。
卻不想剛拉開丁點距離,對方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用了極大的力氣向後猛地一扯。
蔣生沒料到對方能突然間用出這麼大的力氣,重心微向前傾倒,結果下一秒對方的手臂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身體輕盈一躍,雙腿死死夾住他的腰。
在重心本就在往前傾的情況下,身前突然多了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蔣生被拽得向前倒去。
由於他跟前就是牆,所以他的身體沒有向前偏移太多,懷裡人的後背就已經撞在了牆上。
蔣生打架的時候也沒想太多,感覺自己在往前倒,下意識就抬胳膊撐住了牆壁。
於是,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的兩個人,姿勢突然就變成了——
蔣生壁咚了那個覺醒者,而那個覺醒者整個人掛在蔣生身上。
即便兩個人之間隔了兩層保護層,近在咫尺之下,蔣生還是能感受到對方因為劇烈運動而急促的呼吸,和呼出氣體的熱量。
雖然氣氛完全不曖昧,但兩個人的姿勢莫名的很曖昧。
打了那麼半天,蔣生的氣息也有點粗重,他撐著牆姿勢不變,低頭看向掛在他身上的人。
“說了你可能不信,雖然我是個墮落者,但那時因為以前我沒得選,()”蔣生福至心靈地說了句很符合他當下現狀的電影台詞,現在我想做個好人。?()_[(()”
聲音透過保護層之後會嚴重失真,但這並不妨礙譚玄年聽清了對方的話。
無間道那電影他看過,甚至他們兩個人恰好和電影裡一樣,都在天台上。
“好啊,”譚玄年笑了,將雙腿又絞得緊了一些,接上了電影中的原台詞,“去跟法官說,看他讓不讓你做好人。”
不遠處的黃毛被奧利奧壓在底下,他等著半天,也不見那個六級的大叔過來救他,估計今兒個是要交待在這了。
左右也跑不了,乾脆破罐子破,擺出個貴妃躺的姿勢看兩人打架。
一邊看,他在心裡一邊鼓掌一邊呐喊,“打得好,再打響些!”
結果他正樂嗬著呢,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的姿勢就不對勁起來,從他的角度乍看上去,黑的好像在把白的按在牆上草。
黃毛:……
這也就算了,那兩個人草到一半,甚至還在用電影台詞調情。
黃毛聽得耳朵流血。
開間房吧你倆!真是沒臉看。
蔣生早就把旁邊黃毛的存在忘了個乾淨,專心對付著眼前的覺醒者。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用這一招。”話還沒說完,蔣生的手就已經捂在住眼前覺醒者的下半張臉,“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對你傷害最小的辦法了。”
“唔——!”
譚玄年在對方捂住他口鼻的第一瞬間就在掙紮,但眼前這個剛剛實力還隻在七級上下的人,突然發力居然讓他都動彈不得。
“這兩天可能會有點頭暈乏力,”蔣生附身,在懷裡那人耳邊輕聲道,“但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不會留下彆的毛病。”
蔣生感受到對方腿上的力道一點點減少,環著他脖子的手臂也慢慢鬆弛下來,雖然手臂在落下的過程中,手指還是不甘地抓住他的小臂。
但隨著越來越多可以讓人眩暈無力的能量,順著蔣生的掌心穿透白色的保護層被對方吸入口鼻,對方抓著他的力度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整個人身子一軟,整個人向下墜去。
蔣生一把摟住對方的腰,順著牆將對方慢慢放下。
他附身,剛將人輕放在地上,然而還不等他起身。
剛剛還渾身無力的人忽然一個抬頭——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乃至上!
“嘶……”
這一下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蔣生沒忍住報了個粗口,一把扼住身下那人的下巴,“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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