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空氣詭異地寂靜了幾秒。
譚玄年周身被白色的能量保護層籠罩,在漆黑的屋內猶如小夜燈一般泛著瑩瑩白光,但隻是這點光,還不足以把整個房間照亮。
兩個人身側,一隻小小的手電筒在地麵上,左一下右一下,慢悠悠滾動著。
手電筒每次滾到最左側的時候,兩個人的影子,就會隱隱映在右側的白牆上。
在等待對方回答的片刻工夫,譚玄年無意間偏頭看向那影子。
53號的周身有黑色的能量環繞,所以他的影子是清晰的;至於他自己,因為本身也在微微發光的緣故,在牆壁上隻留下朦朧至極的幾道重影。
一個清晰,一個朦朧,兩道影子交疊在一起模糊了他們的動作,乍看上去……就像是53號,依偎在他懷裡一樣。
“2分14秒。”
譚玄年扭過頭,不再去看因為光線和角度讓兩個人的身影顯得很是曖昧的影子,“……什麼?”
“你瞬移進來的第一秒,我就認出你是破曉,”53號拍了下他的大腿,“我就想看看,在我不出招的情況下,你要用多長時間能認出來我。”
53號:“你居然花了整整2分14秒。”
譚玄年:……
這種像被指責是負心漢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不過、既然是53號的話……好像也沒有繼續僵持下去的必要。
不論53號是想破壞現場還是想做點彆的什麼,以他目前的實力,大概率攔不住。
就在他想要鬆開對方的時候,他體內的性/欲方向的能量,忽然興奮地閃爍了一下。
就像是人看見梅子會下意識咽口水一樣,他體內的性/欲能量,也會在本能的控製下,出現類似的反應。
比如現在,性/欲能量:眼前這個人身材好像很棒的樣子,可以上!
譚玄年:……
他微微垂下視線,目視著身前被自己絞住的人。
53號被墮落能量的保護層覆蓋,極大程度模糊了身形和輪廓,即便是觸摸上去,也像是隔了層厚棉被一樣,很難摸到細節。
但如果對方完全不反抗,如此近距離的貼身接觸下,還是能感受到一些東西的。
比如,他現在勒著對方的脖子,手臂就不可避免地架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能夠感受的到,對方的肩很寬。
而他環住對方腰的雙腿又告訴他,53號的腰好像也挺細的。
他又看向對方微屈著撐在地麵上的雙腿,腿也是相當的長。對比上半身的身長來講,對方的比例……有點逆天。
寬肩窄腰大長腿,隻這一點,53號排查名單上的所有人就都可以排除了。
不論是啤酒肚大叔、一胎媽媽,還是996社畜,沒有一個人能有53號這種身材。
不對,有一個人不能排除,不僅不能排除,對方的身材和眼前的53號、很是相似。
譚玄年下意識就鬆開了力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看著53號撿起身旁的手電筒,調轉手電筒的方向,照在垂下來的三根繩子上。
53號抬頭,仰視著吊著三個繩子的房梁,永恒純白,聽說過麼?⒀()_[(()”
“恩。”
“說了你可能不信,那其實是個邪/教,”53號長長歎了口氣,“我過去在裡麵被折騰的夠嗆,所以我跟搞邪/教的都不共戴天。”
53號晃動著手電筒,讓手電筒的光芒在幾個繩子之間徘徊:“我聽說這裡有人把小孩吊起來,好像在搞什麼邪/教儀式。”
“所以、”53號撐著他的腿想要坐起來,結果剛有所動作,吃痛地悶吭一聲,“所以過來看一眼。”
譚玄年的腦子很亂,他條件反射地扶住了對方,“哪裡疼?”
“沒事。”在他的攙扶下,53號大約處於一個單膝跪地的姿勢,馬上就要站起來。
“你這腿勁兒也太大了,”53號輕輕嘶了一聲,“也就是我,換彆人這會兒恐怕都被你夾得下身癱瘓了。”
譚玄年看著53號站起身,舉著手電筒不停地調查著房間裡的東西,怔怔地坐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動。
不可能,怎麼會,蔣生……
蔣生平日裡連罐頭都得讓他幫忙才打得開,怎麼會是53號?
套話技巧,吐真技能,各種各樣的話術書籍,一時間無數的信息量在譚玄年的腦內彙聚。
然而之前的諸多積累,在此時此刻需要使用的時候——
“你、”譚玄年做了個深呼吸,“53號,你……”
“恩。”53號這會兒用手拽著之前用來吊小孩的繩子,沒有回頭,用鼻音應了一聲。
“你……腰還疼嗎。”
話說出口,譚玄年自己都怔了一下。
53號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隨即偏頭看向他。
雖然有保護層阻擋導致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不用想,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臉色。
“你剛剛使了多大勁,”53號將手電筒轉向朝著他晃了晃,不過並沒有晃到眼睛,“自己心裡沒數麼?”
聞言,譚玄年不由摸了下鼻尖。
房間內的氛圍詭異中帶著一絲和諧。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譚玄年感覺自己的理性思考能力逐漸上線,各種話術和套話技巧浮現於腦海。
他看著對方在房間內來回走動調查的身影出聲道:“53號。”
“哢噠。”
然而,他剛剛開口,53號就關閉了手電筒的光源。
“怎麼唔——”
“噓……”53號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輕輕噓了一聲,“彆墅外麵,好像有人正在朝咱們靠近。”
譚玄年不由自主地抓住對方的手,隔著厚厚的保護層一點點丈量著對方手掌的長度,想要和蔣生的手掌作對比。
() 然而聽了對方的話,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支起耳朵仔細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