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2)

“我的上帝,安東尼,你還好嗎?”

“好個屁!幸虧我是覺醒者,不然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安東尼撲騰著站起來,“該死的,房梁怎麼會掉下來!這彆墅一定是豆腐渣工程!”

“你還是不要說53號和破曉的壞話了,”瑞貝卡架起伸縮梯子,扛起房梁重新安裝回去,“我聽說在華國有一種神秘的東方力量,會讓背後說人壞話遭到報應。”

“呸,我信他個鬼。”安東尼仰頭看著正在忙活的瑞巴卡,“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不可直呼其名的伏地魔嗎?”

瑞貝卡叮叮當當著,“畢竟咱們現在在華國,謹慎一點總沒有錯。”

“我跟你說,剛剛隻是一個巧合,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神秘的東方力量,不信你看。”

安東尼說著雙手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喊道,“53號,我詛咒你會深深愛上破曉,然後被破曉狠狠拿捏!”

無事發生。

安東尼繼續喊,“破曉,我詛咒你會對53號心軟,最後甘之如飴地愛上一個十惡不赦的墮落者!”

無事發生。

安東尼聳了聳肩,得意地看向瑞貝卡,“你看,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神秘的東方力量。”

瑞貝卡已經重新將房梁安了回去,這會兒正在順著梯子往下爬,點點頭道:“好吧。”

然而安東尼還沒有說夠,又找補了一句,“53號和破曉,就算你們互相喜歡,我也詛咒你們未來必定分手,略略略——”

“吱吱……呀呀……”

不等安東尼說完,剛剛安上去的房梁又輕微地搖晃了兩下。

“哐當!”

“啊——!”

“我的上帝,安東尼,你還是尊重一下東方的神秘力量吧!”

沒有理會衣櫃外的兵荒馬亂,蔣生拍了下破曉的後腰,“三千萬拿到手了嗎?”

譚玄年失笑,“哪有什麼三千萬,我今天也是聽他們說,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你放心,即便你是墮落者也是華國的墮落者,還輪不到米國人對你做手腳,我是不會答應——”

“答應吧,”蔣生指尖敲了敲破曉的保護層,“答應之前再跟他們講講價,好歹我也是現在世界上最強的墮落者,冒著這麼大風險給我下藥,給三千萬還是有點太少了,你先找他們要三個億。”

譚玄年:“啊?”

蔣生:“他們再跟你劃劃價,我估計你最後能拿到一個億。到頭來藥有沒有真的下他們又不知道,我隻要裝作被藥物影響就好了。”

譚玄年:“誒?”

蔣生:“那個迷情劑製作成本估計不低,到時候你再忽悠他們幾句,就說53號耐藥性比較強,他們給的藥量太少了,讓他們趕緊加量。那麼多迷情藥都讓官方拿去研究,說不定咱們也能複刻出來。”

譚玄年:……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

重新認識一下蔣生了。

在他的記憶中(),蔣生一直是一個斯斯文文?[((),沒什麼壞心眼的形象。

之前他和蔣生一起出門逛街,對方買東西連價都不會講。不僅不知道講價,還特容易被人忽悠,買一堆沒用的東西。要不是他在旁邊攔著,蔣生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錢。

不過……也是,畢竟對方是墮落者。

能墮化、代表對方的屠刀早就砍向了無辜之人,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溫良恭儉讓。

“53號。”

“恩?”

“你之前在糖葫蘆小販身上拿到的那個種子,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了。”

“你下次再受到絕望情緒影響,需要……的時候,可以通過那個種子、聯係我。”

蔣生笑道:“需要殺人的時候?”

譚玄年:“……恩。”

蔣生默然看向衣櫃外麵,兩個外國人已經乾完了活,正在做收尾工作。

這也就意味著,他和破曉能冠冕堂皇待在衣櫃中的時間不多了。

刨除掉蔣生的身份,作為53號,他跟破曉之前打過幾次,又給對方的能量動了手腳,兩個人的關係,從哪輪都算不上好。

所以53號這會兒沒必要,也不需要向破曉解釋什麼,但……

“我不會為了壓製絕望情緒而去殺人,”蔣生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沒有主動殺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即便隔著保護層,他都能感受到懷裡破曉的錯愣。

一個九級的墮落者沒有聲稱殘害無辜之人,彆說破曉不信,蔣生自己說出口,都覺得不可信。

在一次次被墮落能量反噬,絕望、痛苦、掙紮,痛不欲生的時候,他……不是沒動過不該動的心思。

他曾流連於城市中的自殺聖地,等待著想要自我了斷的人,想要在對方自儘過程中失去意識但沒有真正死亡的時候出手。

既然你們已經無法忍受這個世界了,我隻是讓你們提前幾分鐘跟這個世界告彆。

我是在幫你們啊,我是在幫你們的,對吧?

他確實等到了要自殺的人,那是一個來橋邊自殺的少年。

對方翻過護欄跳入水中的動作是那麼的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他理應等待對方在水中失去意識,然後再動手殺死對方。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在對方跳入河中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本能地跟著一起跳入到河中。

那個少年還太年輕了,他還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去體驗這世上的美好,再確定要不要邁出這一步。

而不是在深秋冰冷的河水中,悄無聲息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少年爬到了岸上。他燒了不少血,動用治愈技能才讓對方清醒過來。

然而,方才還無比決然,仿佛對世界沒有一絲留戀的少年,醒來後看到他。

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樣,抱著他失聲痛哭起來。

() 想到這裡,蔣生不由失笑。

到頭來人沒殺成,那天反倒在河邊哄了一下午的孩子。

過去的記憶他刪的太多,那個孩子長什麼樣子,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算算年紀,對方應該和譚玄年差不多大,也不知道事到如今,對方過得怎麼樣。

救下那個少年之後,類似的事他也沒少乾,先是救了好幾個想自殺的,但後來他自己的精神狀態抗不住,就改去重症病房溜達,想著如果有搶救不過來的病人,他可以在最後時刻出手。

結果可想而知,出手了,但是沒忍住,出手把人給救回來了。

最後,實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自己活著都費勁,實在是沒有餘力成天當活雷鋒,後來也就消停了。

“我……”破曉躊躇道,“我願意相信你。”

蔣生聞言隻是笑笑,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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