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瀨裡緒鬆了口氣。
他倒是不討厭這樣
() (),就是太突然了?()?[(),一下子無法適應。
與謝野走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肩,問:“是那位‘摯友’送你的麼?”
七瀨裡緒點了點頭:“嗯,是他親手製作的巧克力,很美味的!”
青年的神情有幾分自豪,很快又收斂起來,納悶問道:“大家為什麼要頻繁提起‘摯友’二字?”
與謝野:“隻是一個代稱嘛。”
當然是因為除了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知道久野彌生的名字,其他人至今都不知道“摯友君”的名字,七瀨裡緒也不肯說,隻說正式見麵時再介紹。
而且,大家非常迫切地想知道,那位謎一樣的摯友君究竟是腳踏N條船還不翻車的海王,還是單純的好朋友被暗戀而不自知。
這一口瓜,他們武偵一定要吃上!
大家熱切地看著與謝野,希望她能多問點東西出來。
與謝野不負眾望,張口便是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情人節送巧克力啊……據我所知,這是戀人之間才會做的事哦。”
眾人:!!
與謝野,好樣的!
豈料,七瀨裡緒搖了搖頭:“你誤會了。”
他不僅反駁,還科普道:“情人節的巧克力分為義理和本命,這是義理巧克力。”
與謝野:“……他親口說的義理?”
七瀨裡緒點點頭。
與謝野:“其他人呢,大家都有嗎?”
是在問秋先生他們吧?秋先生是有的,相原先生和小真還沒被抽出來,所以遺憾痛失一次情人節巧克力。
就目前而言……
七瀨裡緒再度點頭:“都有的。”
偵探社眾人麵麵相覷,更加分不清摯友君到底是好友還是海王。
而且,七瀨的表現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他一邊說著“隻是朋友”,一邊展現出遠超普通朋友之間的了解和親昵態度。
就像這次,巧克力是摯友君做的,又不是他。
但白發青年就是能自然代入摯友君的視角,眉眼間滿是自豪和喜悅,仿佛他也在巧克力的製作中出了一份力。
大家不懂,沒有瓜吃,也不好意思揪著人問個不停,就地散開,真正各忙各的去了。
七瀨裡緒見織田作之助要出門,連忙跟了上去。
“織田先生!”
織田作之助停下腳步,回頭問道:“裡緒,怎麼了?”
七瀨裡緒把彌生要和秋先生去看電影的事抹掉姓名,告知了織田作,末了,滿懷歉意道:“我以為他今天一定有空,就沒有提前跟他說。實在抱歉,織田先生。”
“那就下次再來,什麼時候都可以。”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一向寡淡的表情似乎起了波瀾,遲疑著問道:“比起這個……他們兩個人,約好在情人節這一天去看電影?”
七瀨裡緒點點頭。他看了眼四周,湊上前,小聲道:“另一個人的身份不太方便露麵
() (),彌……
七瀨裡緒嘴太快?()_[((),把彌生名字的第一個讀音念了出來。他本打算打住,換一個代稱。
織田作之助卻自然而然地接過:“彌生,對麼?”
七瀨裡緒震驚:“您怎麼知道?!”
織田作之助索性坦白:“我撿到你的禦守後,帶著它去了Lupin,安吾也在……你也知道安吾的異能力,抱歉,我們當時想看另一個世界的太宰,就看了留在禦守上麵的記憶。”
“沒有看到其他的事情,隻看見了一個少年在燈下給你縫製禦守,聽到了彆人喊他的名字。”
“很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看了你的隱私。”
七瀨裡緒差點沒站穩。
“這麼說,你們都知道‘他’是誰了?!”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隻有我、太宰、安吾,三個人知道。你不願意透露那個少年的身份,我們也保守了這個秘密。”
織田作:“但我覺得,亂步先生或許猜到了點什麼,隻是什麼都沒說。”
畢竟按照時間推論,是亂步先一步找到‘米花’這個線索。太宰也已經查到了,久野彌生就住在米花,正是七瀨裡緒從米花醫院炸彈案中救下來的人。
七瀨裡緒緊張得想吸氧。
劇本組都是這麼恐怖的麼?要不是這輩子他們和彌生都有了各自的身體,精神體共鳴、隔空共用身體的事又太過離奇,否則他們是多重人格的事一定會被立刻揭穿吧。
織田作之助鍥而不舍地問道:“所以他們兩個人為什麼一起看電影?”
還專門在情人節這一天。
事已至此。
七瀨裡緒也沒必要再找複雜的代號指代了。
他老實道:“彌生是和秋先生約了去看電影。秋先生的工作比較危險,日常又很忙碌,隻有今天才恰好有一天假期。”
織田作之助:“那為什麼是電影院?”
七瀨裡緒:“電影院燈光昏暗,方便隱匿身份,其他地方人太多了。秋先生暫時還不能在光明正大地和彌生走太近,會有危險。”
多次強調危險,看出來這位秋先生的工作不簡單了。
織田作之助被說服了,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在樓下咖啡廳見到太宰治時,織田作之助把七瀨裡緒的說法統統告訴了太宰。
太宰治拍案而起:“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啊!想隱匿身份,為什麼要去電影院,難道電影院的人就不多了嗎?!”
織田作之助滿眼茫然:“我覺得很有道理啊。”
太宰治被哽了一下。
太宰治苦口婆心道:“電影院隻是關燈,又不是掐掉所有監控設備。後台工作人員可以把每個人的臉和動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要是為了保護,就根本不應該見麵!躲在暗處替他把控好周圍的風險,替他除去危險因素,不是更好?”
織田作之助:“可是真的很想見一麵的話,那也沒辦法吧?”
() 太宰治振振有詞道:“既然如此,何必挑在情人節的電影院?街頭巷口見一麵,酒吧接頭的時候碰個杯,就足夠了!”
“如此曖昧的環境和氛圍……織田作,你信不信,那個秋先生買的一定還是情侶座的票!”
織田作之助欲言又止:“嗯……”
這讓他怎麼說。
太宰治垂眸思索了幾分鐘,鳶瞳唰地亮起。
“我要找個借口,帶裡緒去一趟東京!”他斬釘截鐵道:“我一定要讓裡緒親眼看看,他的‘摯友們’在背著他偷偷談戀愛!”
織田作之助止言又欲:“……呃。”
這樣不好吧?
太宰治覺得沒什麼不妥的。
首先,七瀨裡緒至今還沒認清自己的心,但他對久野彌生有特殊感情是實錘的事。
這是一次讓七瀨裡緒認清本心、認清久野彌生為人的機會——哦,現在又多了一個秋先生。
太宰治計劃好了一切。
萬一是誤會,久野彌生的確在和秋先生進行朋友聚會,七瀨裡緒可以用出差路過的完美借口,順勢插入其中,和他的摯友們一起過情人節。
萬一捉奸在場,七瀨裡緒也可以早點死心。順便讓他知道,他的摯友們早就背著他好上啦!
問題隻在於,東京米花町這麼多電影院,他們會挑哪一家?
太宰治可以排除大部分電影院,但也隻能做到圈出幾個可疑的地點。
若是放在平時,他可以再多想一想,找找線索或者派人去蹲守、查進場的人。可現在時間不夠……
隻能拉外援了!
太宰治想通了,當即嚴肅著一張臉,對織田作之助沉聲道:“織田作,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織田作之助不由得跟著嚴肅起來。
“你說。”
太宰治:“幫我去買兩大袋粗點心,再去三丁目街口那家甜品店買幾個大福,品種可以多,但一定要有一個紅豆餡。”
織田作之助:“……?”
“為什麼要買這些?”
一邊問著,織田作之助已經從椅子上起身,準備出發了。
太宰治雙手交疊,抵在下巴處,目光深沉。
“因為要拿去賄賂亂步先生。”
全部的現有線索一遞,地圖往桌上一展開,再把亂步先生喜歡的粗點心和甜點往他手心一塞。
最後誠心誠意地說幾句好話,請名偵探幫幫忙,亂步一定會答應的。
有亂步先生出馬,還怕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