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青和王蟲蟲麵麵相覷。
王蟲蟲昨天就趴在時青青的肩頭了,離了蜃海大陣,它就隻是一塊係統麵板,如果沒有實體,那就什麼也乾不了。
至於時青青肩上多一條青綿蟲,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她本來就是一位傑出的馭獸師,專精青綿蟲培育方向研究,蜃境裡專門有一個培育基地,就是她和呂延年的合作。
在王蟲蟲犧牲後,她也需要重新培育新的戰鬥夥伴。
隻不過,其他人對青綿蟲的了解不深,沒有辦法像呂延年這樣,隻一個照麵就分析出來,新的青綿蟲和王蟲蟲之間同出一源的血脈聯係。
事實上,用一種更加準確地說法,王蟲蟲兌換出來的新軀體,和上一個並不是父子這種後代關係,而是克隆關係。
如果呂延年是一位現代生物學家,那麼王蟲蟲很樂意和他探討一下克隆倫理,我用我自己的基因克隆出來的另一個人,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
呂延年的認知裡,沒有克隆這個概念,如此相似的血脈聯係,自然被他認為是子孫後代。
走出靈堂,呂延年的眼角還閃爍著淚花。
其他人紛紛問道:“呂老,你怎麼上了兩份禮金?”
“時賢侄帶了王蟲蟲的孩子,一起來為它守靈,我就是覺得孩子還這麼小,就死了父親,實在是太慘了。”呂延年說著說著便開始歎息。
所有人:“!!!”
他們立刻衝向交禮金的地方,重新又補了一份。
還有人感慨道:“時尊者也太低調了,這件事要是發生在彆人身上,蟲蟲後代來為它守靈的事,說不得都得專門被用作賣慘,當斂財手段。”
“她一定是提前預想到,我們可能會因為見到蟲蟲的後代而多上禮金,才故意沒有告訴我們的。”
“還好有呂老這位青綿蟲研究專家在,不然就被她給瞞過去了。”
王蟲蟲明明收到了更多禮金,然而卻黑著一張臉。
彆問時青青怎麼看出來的,這還用看?它都直接把自己一張臉給抹成黑漆漆的了。
“蟲蟲,怎麼啦?”她以為王蟲蟲是介意,自己比屍體低了一個輩分。
“就呂延年,還專家?什麼狗屁的青綿蟲研究專家!青綿蟲在沒有引氣入體之前,就是你們地球的毛毛蟲,毛毛蟲是不分雌雄的!地球的小學生都知道啊喂!”
時青青是一個大學生,早就小學畢業、拿到小學學位很多年了,但她確實不知道這一點。
她弱弱地把自己的身體往後麵移了一點點。
我常常因為太過學渣而害怕被我的小夥伴嫌棄QAQ
“小學的自然課本上就有好吧?”王蟲蟲還在吐槽。
當年它選擇兌換實體,機械帝國的大元帥,給出一個數據庫,讓它選擇想要成為的物種,當然,都是低等生命。
讓機械生命能夠擁有碳基生命的感知,這已經是極為逆天的一項技術了,沒有辦法移植到高等生命身上,那太過違反天道平衡。
王蟲蟲選來選去,最後選擇了青綿蟲。
當時它考量的因素裡,就有青綿蟲不分雌雄這一點,它是機械生命,數據可不分雌雄,用性彆去區分它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
時青青努力安慰它:“是我們人類的種族受限,讓我們認知世界的時候,總是區分性彆,不過陰陽也是一種道呀,我就知道太極圖是陰陽魚,蟲蟲,你彆跟呂老一般見識啦。”
王蟲蟲:“我最生氣的是!就算他對青綿蟲的研究還不到家,不知道這一點,那他誤解我的性彆,也不能把我的無性彆誤解成雄性啊。
看看陸泊錚,長著八百個心眼子,算計你;再看看葉晝,腦子菜的像是一個擺設。人類雄性感覺很糟糕的樣子,如果非要我選一個性彆,我想跟青青你一樣。”
“所以,你需要我去向他糾正這一點,是嗎?”
“對!你就跟他說,躺在棺材裡的王蟲蟲是我的母親,我是王小蟲,是她的女兒~用他們修煉者的話來說,我這一波啊,叫幼年失孤。失怙是沒了爸爸,失孤是沒了媽媽。
還是修煉者會說話呀,這要是直接說‘你媽沒了’,聽起來像罵人,但說你失孤了,那就很文雅。機械生命本來當然是沒有母親的,但是為了感謝老呂頭這份厚愛,我也可以是失孤了。”
它這才喜笑顏開,掏出金色的小算盤,開始計算到底收了多少禮金,“哎呀,老呂頭可真是個大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親子關係,哈哈哈哈哈,這一波啊,我又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