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所施展出來的戰技,更是讓魔尊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假如兩個人同樣的境界,麵對麵搏殺,它恐怕……
不不不!
瘋老頭絕不可能是大乘期。
假如真是那樣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蝸居在小小的一個擎蒼界,還成為一個假丹境弟子的追隨者?
頃刻間,便有一隻妖魔在被殺星操控的老癲僧手裡斃命。
王蟲蟲:“留活的,我要活的,彆殺啊!”
時青青繼續當它的傳聲筒。
虛空山門。
殺星的動作頓了一頓。
現在的人族小輩這麼狂的嗎?
比我當年活著的時候還狂?
哪怕是我當年映照諸天,到處找人上門挑戰,堵在彆人的家門口,把人家殺的有滴血重生的複活術也不敢用,因為生怕被我殺第二次。
但在我假丹境的時候,假如麵對大乘期魔族施展神降術附體的妖魔,也絕對不敢誇下海口,張口就是要活的啊。
殺死一個敵人,和打敗一個敵人並且將它生擒,這根本是兩個概念。
後者需要對戰局有絕對的掌控力,不僅要勝過對方,還要實力和手段遠遠超出對方,才能說“要活的”。
本尊是真的很想庇佑擎蒼界的小輩。
可她狂到,一開口提出的就是現在的我根本沒辦法辦到的難事。
殺星的感覺就像是,他自詡是一個千萬富翁,對自家小輩說:“想買什麼豪車隨便挑。”
結果對方張口來了一句:“我想買一架波音747!”
那可是價值十幾億啊!
小朋友,在你這個年紀,你怎麼開得了這種口的?
生平第一次,殺星因為自己戰鬥力不夠,陷入了一種窘迫當中。
那種感覺就像是,走進了一家奢侈品店,麵對導購的熱情推銷,自己卡裡卻刷不出來錢。
是我太弱了嗎?
他捫心自問。
就連當年麵對屠殺擎蒼界的敵人,殺星都沒有這種感覺,那時候他是恨敵人的陰謀詭計和殘忍血腥。
可是現在他真的感覺,是我好弱啊。
弱到連一個假丹境小輩的心願都滿足不了。
殺星看了看老癲僧的屍體,又看了看自己的。
他必須要控製他們的屍化程度。
如果放任老癲僧使用真言之力,很有可能等不到靈氣潮汐,他就會失去所有自我意識,徹底變成一具僵屍。
那時候,他就不是自我獻祭、自我封印來守護擎蒼界的前輩,而是一個真正的魔。
到了那一步,他們自然也有徹底解決自己的方法。
畢竟當年早就考慮過這種最糟糕的情況了,死就完事了。
可是那樣一來,人族就失去了一個頂尖助力,如何能在靈氣潮汐中,複興擎蒼界?
殺星心中糾結,口吻卻冷漠無比:“瘋和尚,你遊走現世的經驗豐富,向小輩解釋一下,這大乘期的黑蛟孽畜,其實也是有幾分神異的。”
意思就是說,請時青青了解一下,什麼叫害怕!
現在不是碾壓局,對方真的很強,咱們和人家甚至不是五五開,而是二八開,是咱們每個人都拚命發揮,最後也隻能贏二分的可能性。
今天這局麵,要不是老癲僧恰好在這裡,要不是殺星又願意出手。
光是時青青這一行人,恐怕最後會死於魔尊施展神降術之後的消耗戰中。
葉晝,金丹境。
小紅,境界不詳,招式單一,且似乎有極其嚴重的舊傷。
蓉姬,煉虛境,但身為域外妖魔,受到擎蒼界天道排斥。
就這麼幾個人,拿什麼跟大乘期的魔尊,加上它那十二位大乘期妖魔族長手下,打消耗戰啊?
魔尊妥妥是boss模板,血條厚得嚇人。
而時青青這裡,各個都是攻擊性高,然而防禦很弱,血條和藍條通通很短的脆皮。
即便加上老癲僧和殺星,其實也還是一樣,老癲僧麵臨的屍化是和她們相似的困境。
“叮鈴。”
“叮鈴。”
“叮鈴鈴鈴。”
一陣清越到宛如天籟般的神音,倏然響起。
不同於蓉姬施展時間係法則之力時,使用法寶鈴鐺所發出來的那種有形之音。
這陣鈴聲,甚至找不到來源。
它甚至並沒有實質的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真靈當中響起。
就在鈴音中,一條又一條虛無的鏈,將眾人串起。
仔細尋找它的中心,赫然就是被所有人護在正中央的青衣少女。
她微微一笑,瑩瑩的綠光,以她為中心,沿著那些虛無之鏈,傳遞到每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