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兔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與他相對的,兩個女鬼表麵上看著冷靜,實則內心並不平靜。
第一次陪著殿下出來就遇到了鬼殺隊的柱, 她們的運氣屬實是過於出類拔萃了一些。
“人類,讓開,我們的目標不是你。”六葉比起終日在地下城造雪景不出門的雪衣要冷靜多了, 這會兒雖然緊張但也能正常交流。
雪衣作為雪之鬼,表麵上看起來不怎麼好相處, 實則是靦腆害羞的性格,身體出於自我保護的機製,越是緊張看起來也就越不好接近。
現在周圍都結成了實質的冰碴。
看六葉說話, 雪衣硬著頭皮接著開口道:
“殿下, 請和我們回去,人類的世界很危險,您不該和人類同行。”
往日裡帶著軟糯的語調因為緊張而顯得冷硬極了,以千歲對雪衣的了解, 小姐妹心裡應該在嗷嗷哭。
翻譯一下那生冷的語句,在正常狀態下應該是‘殿下,這個人好可怕,我們快回家,彆和他一起玩了——’類似的語句。
然而雪衣這會兒怕到不行,性格使然讓她此時看起來冷漠極了, 一副就算稱呼著殿下也沒什麼敬畏之心的樣子, 似乎在座的各位在她看來都是垃圾。
錆兔都感到周圍的溫度降低, 猜測雪衣應該是冰係的血鬼術,還是強大到伴隨著情緒波動就能影響周圍的能力。
“想讓我讓開,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麼本事了。”
經常毫不費力就能用血鬼術讓整個地下城降雪, 維持一整個冬季的雪衣,血鬼術某種程度上確實很強大。
但她的表現瞞不過千歲,感受著周圍的低溫,千歲就知道小姐妹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怕成這樣就不要強撐了,趕緊回地下城吧。
千歲暗中想著,小姐妹們不見得願意在陌生劍士麵前露怯,考慮到遠近親疏,她也不能當場揭穿她們,要讓小姐妹們在外麵顯得有麵子。
她決定配合一下小姐妹們讓她們先離開,自己再和錆兔聊聊天。
算一算,他們也有將近兩年沒有見過麵了。
“千歲,現在轉身離開,不要回頭,我會攔著她們......之後再去找你。”
錆兔緊盯著兩個女鬼,語氣平靜的對千歲說話,擔心千歲不想獨自逃跑,他後半句話還在撒謊。
千歲沒動,麵無表情的看著錆兔,錆兔是這麼說的,但身上英勇赴死的氣場擋都擋不住了啊。
明明女鬼們也沒有打架的想法,隻是想把錆兔嚇唬走而已。
千歲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小姐妹們開口道:“現在還是夜晚,我不會離開,你們走吧,事後我會親自和弟弟解釋。”
女鬼們有些猶豫,她們習慣於聽千歲的命令,但又不想讓千歲和危險的人類劍士呆在一起。
雪衣很糾結,周圍百米內的空氣直接轉化為零度以下,錆兔呼出來的氣息都形成了霧氣。
但這卻是麵前女鬼還沒有動手的結果。
錆兔理所當然的認為女鬼是在權衡著該怎麼選擇。
“這個給你們,回去稍微放鬆放鬆,我天亮之前就回地下城。”
千歲從口袋裡拿出了裝著無慘血液的小瓷瓶,因為錆兔攔在自己麵前,她隻能把瓶子扔給雪衣和六葉。
雪衣和六葉對無慘大人的血液並沒有多渴求,畢竟是每個月都會當做食物攝入幾滴的東西。
但殿下的意誌堅定,地下城的鬼族聽千歲的命令已經是刻入骨子中的痕跡。
看來隻能先離開了......
雪衣拿著瓷瓶,和六葉保持著同樣的頻率轉身,轉瞬間消失在了兩人麵前。
如果不是周圍的溫度依舊冷到刺骨,兩個女鬼的存在都仿佛是他的幻覺。
沒有發生戰鬥,千歲也沒有被帶走,隻是說了幾句話,給出了一個小瓶子,兩個女鬼就沒有再多加停留。
“千歲,你剛剛給了她們什麼?”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否則這種程度的鬼絕不會輕易離開。
給出了自己上次喝血剩下碗底給小姐妹們解壓的千歲不以為意:“一點點鬼王的血液,我上次喝剩下的。”
特意補充解釋,千歲也是怕了,鬼殺隊認識的朋友們總覺得她跟著弟弟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和事實完全不沾邊。
錆兔和千歲見過麵之後,在主公的默認下,從好兄弟富岡義勇那裡知道了千歲的具體情況。
他本就對這個鬼族少女一見鐘情,聽了千歲不知道由於什麼樣的原因被鬼舞辻無慘用血液吊命,飼養起來不得自由後本以為是義勇言辭中有所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