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上岸後,發現岸邊……(1 / 2)

上岸後,發現岸邊已經圍了幾十號人,將能分的魚都分出去後,看熱鬨的眾人人手一條魚,浩浩蕩蕩喜氣洋洋的回了城。一路上,又聽仆從驚歎不已的描述著魚多的撈不完的場景,嘖嘖稱奇。不過韓玨卻再三向圍觀之人強調,不要輕易效仿以防落水。

施魚於眾,口口相傳之下,風聲應該很快就會傳到韓氏族人耳中,到時候韓馥總該見見她這個知恩圖報的孤弱後輩了吧!

韓玨所料不錯,陽翟城內這麼多人提著魚逢人便說,各個化身為人肉小喇叭,不消半下午,韓氏族長就已聽聞此事。

聽完族長的敘述,韓馥捋著胡須沉吟道:“豎子狡黠。”

族長之前剛一聽聞此事,隻是覺得韓玨是欲行討好之事,現又聽韓馥如此評價,忙道:“難道豎子包藏賊心?”

韓馥輕撚胡須搖頭道:“此子比其父多心計。”

就算沒有雄才大略,韓玨的那點兒小把戲韓馥不可能看不穿,否則他在朝堂之上也混不下去。這年頭入朝為官身居高位的,沒有哪個是十成十的傻子,庸才那也隻是跟奇才比不如而已。

當初這位同宗的族弟請求自己謀官可是獻上財物若乾,都是韓氏之人,他自然要賣一個方便。然其子費儘心機想要見自己一麵,莫不是有所求?不怪乎韓馥這樣想,他是真的無法猜到韓玨如此造勢其實隻是想刷個好感,在宗族中露露臉而已!

次日一早,韓玨親自提著兩桶活蹦亂跳的鮮魚登門拜訪,而後順利的被引入客廳。等待了大約兩盞茶湯的功夫,韓馥終於姍姍來遲。

韓玨知道自己不會被一直晾著,魚未送出事已傳,這魚他拒絕不了,不收也得收。待見到一位頭戴帛巾身著文士服中年男子,她忙態度恭謹的起身行禮,“晚輩玨拜見伯父。”

“快快起身。”韓馥雖是這樣說,但卻連虛扶一把的樣子都不願做,顯然是因為眼前之人不配。

韓玨自然看得出來,不過並不在意,豪不拘謹泰然自若的起身跽坐在席上。

任何時代都是這樣,想要被人看重需要能力,想要被人尊重需要權力。隻不過大漢的天下,家世名聲更重要,而且鄙視鏈更長。這一年在學舍內,便是如此。世家大族看不上寒門庶族,而不僅世家大族,甚至連寒門庶族之間還分三六九等。

然而,即便是寒門庶族中的最末流,處境也遠遠好於普通老百姓,這是秋收後才偶然從管家那裡知道的事情。原來,身為韓氏子,所繳納的賦稅遠遠低於無所依的普通百姓。作為穎川族望的韓氏,九族之內各家的田地均是族內分配,連賦稅也是。

比如她韓玨,擁有良田三百畝,其實這些田地可能並沒有完全登記在冊,但她卻可以擁有這些田地。換句話說,她擁有三百畝地,但繳納賦稅時未登記的根本不用繳納。至於應該繳納多少賦稅,由族內決定,而後統一收取,據說其他大戶也是這樣的操作。

坐定後,她朗聲表明來意,“玨今日登門拜訪,乃替家父拜謝。家父生前常言受您照顧頗多,數次言明玨作為晚輩應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玨孤身無所依,隻有鮮魚數尾以示謝意,萬望伯父勿要嫌棄。”

原來隻是示好求照拂,韓馥聞言微微點頭,臉色緩和的說道:“穎川韓氏紮根於此,我與你父同為韓氏子,理應守望相助。你父母不幸早逝,身為韓氏子,有何難處儘可求助於宗族,同宗之間,談何恩情。”

韓玨如此謙遜知禮,韓馥願為舉手之勞。本是同宗,小輩有出息,宗族得獲益。他心道此子狡黠,可交代族中留觀培養。

此行目的已達,略微寒暄幾句,被考校了幾句學業,韓玨起身拜彆。初來乍到之時,不知宗族為何物,然經經此一年方知道韓氏的名頭和庇護才是最為貴重。

她甚至懷疑,若非出身韓氏,無法得入郡學,可能郭嘉都懶得搭理自己。混跡於士人之間,交友看重出身與名聲。畢竟懷才如懷孕,無名之才就算是有,時間久了才能被看出來。初見時,可不隻考究諸如出身、名聲以及相貌等顯露於外的東西?

正是想通了這些,韓玨才開始設法朝宗族靠攏。儘管宗族對女子苛刻,若為女子,父母雙亡,家財全部充入宗族;身為男子,卻可留的一半家財得族中庇佑。韓氏對待族中子弟尚算寬厚,所以她頂著韓玨的名頭才能安然保住現有的家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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