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一手拎著紅漆……(1 / 2)

一手拎著紅漆提盒,一肩扛著葛布袋。比不得賺錢的快樂,花錢真是一件又勞累又心疼的事情。回到住處後韓玨囑咐牛金另去置辦豬肥膘、雕花木模等一應所需,而後自行開始整理香料。

壽禮一事來的太急,主要是時間緊促,秋收之後,還得趕回潁川一趟。一是給郭嘉送自己親手抄寫的簡牘,二是今年想要再次試驗冬小麥,三是回去之後需要跟舅父牛平談談。這三件事都必須要她親自來做,所以回去之前得把香皂的事情搞定。

調試香味最為費時,需要不停的試驗,各種香味混雜,鼻子都快麻木了。誰知道現在的貴女們都喜歡什麼味道?讓牛金他們來聞,隻會說這個好香,那個也好聞,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

幸而此時司馬朗來訪,韓玨便請求他提出寶貴建議。他出身名門,對這些應該有所涉獵,幫個忙應該沒問題吧。

協助料理完族父的身後事,從河內返還雒陽,司馬朗才得以抽身來訪。他還是對之前的算經念念不忘,尤其是在經曆料理後事的雜務之後,愈發覺得算經的實用之處。

一家之賬尚且難算,何況一縣一郡一州一國之賬?

隻是沒想到剛一進門,不待開口表明來意,便被拉過來對著幾盒香膏問道:“司馬郎君,拜托辨彆一番,依你之見貴女們會喜歡哪一種?”

這話問的甚是輕狂,司馬朗直接黑臉,貴女們喜歡什麼他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登徒子!

他看著韓玨,一言不發麵帶慍色。

韓玨看著司馬朗,先是不明所以,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先講明緣由。這樣一上來就讓人乾活,過於突兀,也不太客氣。

聽完韓玨所言,司馬朗臉色有所好轉,原來是替人製香討好何皇後。家裡,父親偶爾焚香靜心,但他真的不懂香方。

韓玨不死心的追問:“以你所見所聞,女郎或夫人們應該會喜歡哪種香味?”

再搖頭,對方肯定會失望,司馬朗自覺還有求於人,想了又想建議道:“一眾香膏香味各異,何不多備幾種以供選擇。”

好吧,看來也隻能如此。

司馬朗前來必是有事,他們倆的關係應該還沒有好到閒串門的地步,韓玨轉而問道:“不知司馬郎君所來為何?”

然後司馬朗試探的問道:“在下意欲請教算經,不知韓小郎君的師父可否同意將此經授於外人?”

凡學問,必有師承。求教於人,必須要征得同意。

哎呀,司馬朗居然想要學數學,韓玨還挺高興的,說明他很有眼光。至於所謂的師父?想必無論是中小學老師還是教育部長都不會反對她普及義務教育。

所以點頭應允,“師父希望我將算經發揚光大。”

“如此,朗感激不已!”司馬朗聞言忽然拱手行拜謝之禮,韓玨連忙虛扶一把。

“司馬郎君無需如此多禮,你既年長於我,便是兄長。”

司馬朗家教甚嚴,克己守禮,不過他看得出來韓玨是不拘小節之人,便順著客套了一句,“如此便請賢弟多多賜教。”

司馬朗誠心想學,韓玨願意傾囊相授。說教就教,先從畫符開始,從0到9,這是幼兒園的課程。

隨手在院中的杏樹上折段根細枝,又掰成兩節遞給司馬朗一節。她蹲下來,在黃泥地上寫好模板,說道:“先學怎麼寫。”

拿著樹枝,看著蹲在地上的韓玨,又看了看地上的字,司馬朗感到為難。不是因為學不會,而是這種教法,未免太不講究,也很不雅觀。

他遲遲不肯蹲下,掃過幾遍已將數字記在心裡後問道:“賢弟可有筆墨竹簡?”

韓玨抬眼起身,並不勉強,“有,且隨我來。”

有是有,就是拿那些練手不浪費嗎?況且以後還得學加減乘除,更浪費。也許他們家有錢不怕浪費,算了,隨他吧!

留司馬朗獨自在屋裡練習寫,韓玨還得繼續去做香皂。走之前,她大概先講了一遍湊十法,就是十以內的加減法組合,還掰著手指頭演示了一番。

司馬朗想說自己不是稚子懂得如何加減,不過還是選擇了沉默,也許她的師父一開始也是這麼教的。

十個符號而已,不消片刻他就能模仿的一模一樣。如果用這些奇怪的符號來代替數目,確實是很方便。他想知道這些符號後續的計算規則是否與算籌有不同之處。

從室內出來,司馬朗發現韓玨仍在院子裡忙活。走近發現她正在用香膏淨手,印象中香膏似乎不是這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