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七月流火,八月……(1 / 2)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涼皮、涼粉依舊廣受歡迎,短短半年時間,已經開了三家食肆,還購得良馬五匹。

“最近馬價大漲,乃因涼州有戰事,並州、幽州也不太平。”

數月來流連於馬市,牛金得知不少消息。馬市的馬大都來源於涼州、並州和幽州三地。這三州均屬邊地,胡夷時常犯邊,戰事頻發影響馬市。

然而再漲價也得咬牙買,這東西自己又生產不出來。韓玨看了看賬本,朝牛金吩咐道:“表兄你抽空去族父那裡奉上三塊金餅作為半年的利錢。”

實際的利潤肯定比這個要多,但隻分這麼些她有自己的考量,說白了就是摳門不想給那麼多,畢竟財帛動人心。

韓馥身為禦史中丞,秩千石。雖然年俸千石,但實際上朝廷發放的俸祿是半穀半錢,千石官月俸錢四千,米三十斛。

也就是說他一個月的俸祿正常情況下不會超過一塊金餅,給三塊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這個數值得他放在心上,卻又不過分在意,否則一上來就給分十個八個金餅,以後會越來越難辦。

去韓府之前,牛金將麻布包裹著的金餅小心翼翼的塞入衣襟內放好。在這之前,他已經謹記表弟的叮囑,若被問起當如何作答。

這是他第二次登門韓府,第一次來時提前遞了名刺,沒有見到作為男主人的韓馥。這次沒有提前打招呼,本來也不是來拜見何人,隻是來送錢而已,無需拜見。

韓府的管家還記得牛金,聽聞是過來奉送利錢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因為家主韓馥根本沒有提過此事,但既然人已經主動上門,他連忙前去書房請示。

“牛氏的利錢有三塊金餅之多?”韓馥想了想,終於記起來了,確實是有這回事。

他捋了捋胡須,這才多久,竟然能分得三萬錢?不禁好奇到這究竟做得是什麼生意。

“去喚此人前來。”

在門房處等待了大約一刻鐘,沒有想到管家居然說韓中丞居然要見自己。牛金很是意外,還有些激動,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官。

韓馥從書房出來時,牛金已經在客廳候著了,聽到腳步聲他沒有四處張望而是恭謹的低頭垂眉開始行禮,“草民牛金拜見韓中丞。”

這還是他爹交代過的,碰見大人物要有禮數。

“你就是玨郎的表兄?”

韓馥打量的看著眼前之人,一身麻布短褐,生的倒是高壯,卻毫無特彆之處。

“至雒陽後,平日裡作何營生?”

牛金陳述道:“草民同家母學了些做吃食的手藝,又從表弟處學會姑母的手藝,故而以此為營生。”

原來隻是做些吃食,韓馥頓時興趣大減,隨口道:“如此說來吃食必有獨特之處,哪天老夫得空也去嘗個新鮮。”

繼而又道:“雒□□阜民豐故因而商賈雲集食肆繁多,不曾想你亦善此道。既是韓氏的姻親,也便是老夫的晚輩,以後無需見外。”

韓馥如此和善,牛金受寵若驚,連聲叩謝。他可不敢真把客套話當真,不過真心覺得韓馥人不錯。回去之後,還向韓玨讚譽不已。

韓玨聽罷,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韓馥有這麼和藹可親?她來雒陽這麼久,不僅沒有見過韓馥一次,與他的兒子韓煜也沒有私交,關係疏遠的很,怎麼牛金一去就能得其青睞?

然而很快她就明白原因何在,因為三日後韓煜第一次登門拜訪。兩人平日裡無太多交集,上一次碰見還是太學偶遇,他介紹自己認識了司馬朗。

韓煜此次前來,是受父所托。牛金走後,韓馥左思右想,不得不感歎商賈之流的聚財能力著實令人咋舌,就連牛氏這種鄉野鄙夫都能暴富。

據他所知世之大賈,諸如中山甄氏、陳留衛氏、益州吳氏、徐州糜氏,均僮客萬人、貲產巨億。牛氏與這些龐然大物相比,不過滄海一粟,既已奉上財帛以求庇護,牛氏可不可用需驗一驗。

“聽聞玨弟的姻親經商雒陽,想必有相熟的商賈同行,父親近日正為皇後殿下的壽辰禮煩心不已。所以為兄前來乃是懇求相助,尋得一新奇之物以奉上。”

韓煜道明來意,韓玨皺眉。

她與韓馥本就隻有利益關係,其子韓煜上門明著說是求禮物,實際上這禮物肯定得自己掏錢買。這倒沒什麼,本來她所求正是如此,不怕韓馥有所求,就怕他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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