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你哥哥怎麼還不來 他不會不來了吧……(1 / 2)

一場驟來的變故, 把在場的三個人都乾懵了。

茫然地看向襲紅蕊:嗯?

襲紅蕊微笑。

雖然她完全不介意,惡心女主一下。

那麼喜歡讓彆人當平妻,自己就被平個夠吧。

但那可是國公府哎。

為了和女主置個氣, 把國公府的助力,白白讓給男主,她瘋了?

和人學吃飯, 和狗學吃屎。

她雖然沒有絕頂聰明的腦子,但和好人學還不會嗎?

男主前世能成為皇帝,成為笑到最後的人生贏家, 肯定不是全憑運氣。

他的智商和眼光,肯定是不容置疑的。

他選擇的每一條路, 肯定都是有意義的。

那麼他在原本的籌謀落空後, 還不放棄白憐兒這顆棋子。

就代表白憐兒, 非常有價值。

某種程度來說,她和男主的處境,也有相同的地方。

男主身為不受器重的宗室子,需要強力的助力,又不能引起皇帝的忌憚, 她也一樣。

國公府就是男主篩選下來, 最優選擇,而現在, 她完全可以把成果直接搶過來。

聯姻, 永遠是結盟的最快捷方式。

她雖是個女人,娶不了白憐兒,但她弟可以啊!

前世白憐兒嫁給老皇帝後,雖然還想著她表哥。

但那不是因為她嫁的,是個老頭子嘛。

白憐兒二八年華, 有才有貌,雖然是個庶女,也是國公府小姐。

身份低,也隻是相較於身邊的嫡姐妹而言,正兒八經論起來,她可不低,怎麼著,都輪不到嫁一個死老頭。

她家老頭,要是年輕個幾歲,吹拉彈唱,書寫繪畫,啥啥都會,還會生孩子。

那白憐兒肯定半隻眼睛都想不起她表哥來,蕭貴妃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但當時的白憐兒,滿心滿眼,都想著算計他英俊瀟灑,“溫柔善良”,青梅竹馬的表哥。

一下子進了一個老頭子懷裡,整個人都傻眼了吧。

要是她處在白憐兒的位置,不提前看劇透的話,也得稀裡糊塗,被男主忽悠得團團轉。

但她弟可不一樣。

她弟過了年十五,和白憐兒比差一歲,算是同齡人。

長相上隨了她娘,男女相宜的長相,非常拿得出去手。

雖然和男主那種驚世駭俗,人神共憤的長相相比,稍微落了點下風,身高氣質上,也差了那麼一丟丟。

但她弟那不是還沒長開呢嗎。

老話說了,男孩子二十三,還能竄一竄,他弟才十五,以前是沒飯吃,從現在起好好吃飯,且竄著呢!

就算是不竄,她弟腿腳好好的,站起來肯定也比一個瘸子高啊。

預知未來的她,知道男主是裝的,白憐兒可不知道。

這個愛情,真的有那麼偉大,就能糊瞎人的雙眼,以至於看男主哪哪都好?

講道理,男主到底為白憐兒做了什麼,讓她那麼死心塌地。

襲紅蕊就是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書裡說她攀上男主,是因為愛慕男主,但她心裡怎麼想的,她自己知道。

書裡又說凝夢和裴三互相喜歡,但凝夢怎麼想的,她自己也知道。

那麼白憐兒呢?

書裡書外,好像總有兩套邏輯。

除了嘴上說著不愛,心裡超愛的女主,其她惡毒女配,愛的好像都沒有那麼純粹。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假定,白憐兒是可籠絡單位?

她覺得,如果白憐兒嫁過來,她弟在自身條件方麵,籠絡住白憐兒的心,完全沒問題。

白憐兒籠絡住她弟的心,那就更沒問題了。

開什麼玩笑,書中最強惡毒女配,僅次於女主的巔峰配置。

降維打擊一個襲綠柳,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麼一想,真是美死他小柳子了。

他姐擱那嫁老頭呢,倒給他娶了一個美嬌娘,嗬。

如此一來,倆小夫妻之間門,其實完全沒有問題。

問題出在,如何讓白憐兒,心甘情願地嫁過去。

於是在說完那句驚世駭俗的話後,襲紅蕊立刻歎了一口氣——

“哎,隻是國公府的門楣,我襲家如何高攀得起。”

“國公府祖上陪著太.祖打天下的時候,我襲家還不知在哪個泥溝裡呢。”

“白七小姐是金尊玉貴,才貌雙絕的公府小姐,我弟弟卻隻是一個與人牽馬墜鐙的下人。”

“一個是天上的雲彩,一個是地裡的泥巴,二者如何能相提並論。”

“我就是想提,也沒那個臉啊,哈哈哈。”

聽她這麼說,一旁的琳琅頓時不乾了:“娘娘,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今時不同往日,國公府雖然是萬人敬仰的累世榮耀,咱們的二老爺,也不是昔日的奴仆了呀。”

“他被陛下親封為壽昌伯,又任命為左督鹽提監,前途可光明著呢!”

“雖然還是比不上國公府的榮光,但二老爺年紀也還小,正是青年才俊,焉知以後不能闖出一番大名堂來呢?”

襲紅蕊立刻止住了她:“哎,你知道些什麼。”

“我弟弟配不上的,又哪裡隻是門楣啊。”

說罷,拿起白憐兒寫的那厚厚一遝紙張,滿是讚歎和惋惜道——

“白姑娘的尊貴,豈獨國公府的榮耀?”

“文章學問,原是丈夫們才能鑽研透的,白姑娘卻以女子之身,成此奇文,如何不算得個女中豪傑?”

“她這一身驚世之才,都可以躋身男兒列了,便是沒有公府小姐的名頭,如何不能立身。”

“將來就是搏的個一品夫人,也是她自當分的,我弟弟算是個什麼東西。”

“再休要提了,否則我們一家,連帶著祖宗,可都要跟著臊死了!”

眾人:……

你踩自己可是夠狠的啊……

但怎麼說呢,雖然大家心裡都偷偷看不起她的出身,可她自己都這麼踩自己了,彆人反而沒話說了。

總不能順杆兒爬,來句啊對對對,你自己知道就好!

真不怕這個最得寵的寵妃,回去吹一下枕頭風,死一戶口本是不是。

於是紛紛勸解起來,哪有,哪有,貴府的公子,非常不錯!

眾人七嘴八舌的跟風吹捧起來,宴席上嘈嘈一片。

襲紅蕊卻力排眾議,止住了眾人的話頭,微笑道:“請諸位不要再說了。”

“白七小姐今天的驚世一文,實在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皇上在隔壁,宴請天下才子,妾身便在此小效仿之,宴請第一才女。”

“將皇上賜我的那柄羊脂白玉如意拿來——”

如意聽到立刻領諾,轉身取出如意,捧將出來。

細膩的絲綢上,托著一柄潔白的玉如意,在搖曳的燭火中,散發著細膩溫潤的光。

襲紅蕊捧過如意,將她交到白憐兒手裡,微笑道:“此玉高潔,正襯姑娘,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白憐兒宛如提線木偶一樣接過,抬頭看向襲紅蕊。

她絕不相信,襲紅蕊是因為那一首駢賦,一眼愛上了她,要死要活就要她當媳婦。

她又沒失憶,在世子府裡,襲紅蕊對她怎麼樣,她還能忘了嗎?

當她第一次進世子府時,那個紅衣小丫頭,就一眼看穿了她的目的。

彼時她勾了一下發間門的銅錢,上下掃了她一眼,冷笑了一下。

什麼高潔不高潔。

她高不高潔的,隻能糊弄一下男人,怎麼能糊弄住同為女人的同類?

兩個對彼此心知肚明的女人,何必打這種啞謎,所以她知道,襲紅蕊在“抬轎”。

第一抬,抬國公府。

自認自己出身低,配不上國公府的門楣,既給了國公府臉,又讓國公府下不來轎。

她抬轎是她的事,國公府要順著踩她的臉,那可就成仇了。

第二抬,抬她。

許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稱讚國公爺教女有方,甚至給她不接受這段婚姻的權利。

就算她拒絕,也是她弟弟配不上,無損於她的名聲,因為新娘娘的出身,在上層貴胄圈裡,根本沒有名聲可言。

本來就沒有人會站她,在她前麵全方位雙抬後,彆人也隻會覺得,開國功臣之後,京城第一才女,公府貴女,看不上出身低賤的新娘娘,是很理所應當的事。

這不是她的缺點,是她不諂媚俗流的“高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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