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光王世子 今天又被自己聰明醒了(1 / 2)

君對臣, 有著天然壓製,這老頭可不是治不好下麵,隻不過他不耐煩彆人管他罷了。

奸臣有奸臣的用處, 譬如他想建個園子, 清流隻會像一個蒼蠅一樣,嗡嗡的念叨他,奸臣卻會直接掏錢, 長久下去, 誰是朕的好寶寶, 還用說嗎?

老皇帝年輕的時候玩得挺花, 完全不想人管他,直接提拔一個蕭南山,把清流那邊壓得抬不起頭來,還有人給他背奢侈享受的鍋。

老了老了, 才開始想起身後名來, 老實了很多。

但終歸還是能動, 能動就有很多心思,他心裡, 還是想浪的。

四年後,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身體開始垮塌的他, 隻用麵臨死亡這唯一恐懼。

而在死亡麵前, 什麼都不重要。

當然了, 襲紅蕊肯定不能這麼和他說,隻是自信滿滿道:“那有什麼不能呢!”

“臣妾知道,滿朝的偉丈夫們,現在肯定都小瞧臣妾是個女人, 想著臣妾能乾成什麼。”

“但他們彆忘了,臣妾可是皇上您的女人,就算隻是一個女人,也是他們的主子,他們得任由我拿捏!”

“哈哈哈!”崇文帝大笑。

果然是個心氣極高的母老虎啊,不過正合他意!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風花雪月了,就需要一個厲害的女人幫他撐起來,老天真是垂憐他,給他送的這個小妻子,真是太契合他心意了。

回手拍拍她的肩膀,鼓勵道:“放心大膽的乾,有朕幫你撐腰!”

襲紅蕊頓時開心地搖晃起他來:“皇上,您可真好~”

……

右相一脈,在蕭南山的彈壓下,生存的極為艱難,終於等到蕭南山倒台,分吃勝利果實的時刻。

結果沒想到分倒是分到了,卻是從襲紅蕊手裡分過來的。

襲紅蕊把卞素調到吏部後,毫不猶豫讓他主持蕭黨被打下去後,職位空缺的填補,剩餘蕭黨的任免調用,甚至吏部自己的人手選擇。

不拘他用的是“誰”的人,襲紅蕊都不細究,隻派一個言鈺笑眯眯傳信:“娘娘說她本粗人,不懂這些,隻是陛下近來身體不適,才代為分擔一些繁務,朝堂上的事,還是要看諸位臣公。”

“卞大人才能出眾,素來行事無差,自行考量就是,如果有問題,可以找兩位相爺,或是秦大人探討,不必太以她為慮。”

卞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說來很簡單,但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對方怎麼想,完全將大權放手一個“敵友難辨”的人,塵埃落定後,焉知對方還的是花,還是刀呢?

史書上總讚頌這種用人之法,但其實是賭贏了,才有人讚頌。

勝利者的一切,當然都是好的,以結果去溯源,自然每個舉動,都好像飽含智慧和深意。

但他們隻是賭贏了而已,更多賭輸了的,被手下背刺成亡魂的,無人在意。

人們或許還會給他找一個另外的失敗理由,總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是沒錯的。

但其實隻要是一個有風險的決定,就會同時麵對輸贏兩種結局。

所以卞素從來不覺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一種智慧,或是高明的禦下之術,它隻是一種膽量。

宮中那位娘娘,真的非常有膽量,而他自己缺的,恰好就是膽量……

卞素被升遷為吏部長官的事,自然很快就被右相那邊知悉,“問罪”的人很快來了。

下朝後,季真冷笑著走過卞素和朱爾赤身邊:“難怪兩位大人要與我等割席,原來是攀上更好的高枝了~”

朱爾赤停下腳步,胸膛起伏,怒目而視。

他最近也很憋悶,原來他和林儆遠那邊割席,是真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瞧不慣他們乾的事。

可襲娘娘那一辭一召,讓他沒有話說,知他者自知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可在那些汲汲於名利的外人看來,確乎是成了他改弦易轍找的借口。

朱爾赤自認自己行得正,坐得端,無愧於心。

可麵對彆人的譏諷詰責,還是很難保持心緒平靜,欲辯,瓜田李下的,又有口難言。

這個素來疾言厲色,敢說敢乾的暴烈之人,竟心懷千語,而口不能言。

季真看了一眼朱爾赤的反應,正要得意,一向跟在人後,沒有什麼主見,隻附和他言的卞素,卻彆開朱爾赤一步,來到季真麵前,平靜道:“季兄何出此言,什麼叫與你等割席,又什麼叫攀上高枝?”

“朱兄依然是鴻臚寺判寺事,所以您說的攀高枝,應該是指得卞某吧,那卞某無端受此責,可要叫屈了。”

“卞某亦知自身才淺德薄,不堪此位,然皇上娘娘青眼相加,為臣子者,又怎能推辭。”

“原本是順理成章的事,季兄一個攀高枝,卻將卞某說的,好像是用不義手段謀利似的,不知季兄覺得,卞某哪裡做的不正當了?”

季真冷笑著看著他:“我倒不知道,卞大人何時有了這樣胡攪蠻纏,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我想說什麼,縱你嘴上不知,心裡也不知嗎?”

卞素卻打定主意將不知裝到底,麵色絲毫不變道:“這讓卞某如何能知呢,卞某正常的為朝廷效力,卻被季兄視為與你割席,是我與季兄割席,還是季兄你想與我割席,割的是哪塊席,我與季兄同為朝廷效力,居然不是一席之人嗎?”

季真眯起眼睛,正要再說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季真,你又在胡說什麼?”

季真看向趕過來的林儆遠,不情不願地拱手道:“老師……”

卞素和不情不願的朱爾赤,也轉過身來,對著林儆遠躬身行禮。

林儆遠看了一眼一臉鬱氣的朱爾赤,扶起他身邊的卞素:“我知道最近大家的心都很不穩,互相間多有齟齬,然實不必如此,為人臣子者,為國做事,又何分你我。”

“季真這個人,性子魯莽,總是喜歡說一些意氣話,你們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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