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娘親的兒子很多 重要的卻隻有你一個……(1 / 2)

細碎的鐵甲摩擦聲, 彌漫在整個王城,原本喧鬨的除夕夜瞬間寂靜,所有人都躲在家裡, 關門閉戶, 驚恐地聽著外麵的聲音。

國公府一大家子祭完祖, 正是闔家團圓, 子孫滿堂,相聚宴飲,一起守歲的時候,門子突然來報, 街上出現了大隊官兵。

一瞬間,全家都沉默了,老國公立刻召集全部家丁,明燈明火,嚴陣以待。

不知過了多時,大門被叩開, 一隊官兵有序入內。

為首的統領對著儲國公恭敬行禮:“國公爺,陛下召您和貴府內眷即刻入宮。”

哪個陛下?

儲國公情不自禁地產生這個疑問,不過麵上隻是平靜道:“老夫知道了, 請容老夫更換衣冠。”

領兵的人立刻點頭哈腰的稱是,笑容滿麵的請國公爺和夫人去更衣,自己就在外麵候著。

國公夫人目光停頓了一下,至少表麵上看來,對方對他們並沒有惡意, 但前方的路究竟是怎麼樣,就隻有天知道了。

察覺到自家夫人的緊張,老國公難得握住了她的手, 國公夫人轉頭看向他,吵吵鬨鬨了一輩子的兩個人,終於在此刻摒棄前嫌。

國公回去更換朝服,準備入朝,國公夫人也轉身沉聲道:“有品級的,收拾妥帖,隨我進宮見駕。”

在沉寂過後,動靜又重新響起來,隻不過其他家,可能沒有儲國公府這樣安寧。

“陛下深夜見召,不知有何要事?”

“不知道,請大人速去。”

還要再問,領頭的官兵卻已經直接將手按在刀柄上。

燭火輝映中,映照著一張又一張慘白的臉,一家又一家的車馬向著前朝轆轆滾動,就算路遇同行,也不敢像以往一樣打招呼。

每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聽到宮中傳來巨響時,秦母和秦雁蘭也一起睡不著覺了。

秦行朝看著王城的方向,久違地拿起了自己的刀,就算沒什麼用,好像也能有些安全感。

眾人在沉默中焦灼,直到看到燕小飛興衝衝地進門。

“師傅!嶽母!雁兒妹妹!”

在看到燕小飛難抑興奮的臉後,一切都不用多提,秦行朝終於長鬆了一口氣。

轉身對著母親和妹妹道:“娘,雁蘭,跟我一起進宮。”

宛如一顆顆珠子,能夠影響整個天下的大人物,全部滾動到位。

看著搖晃的燭火,和殿外沉默佇立的兵士,每個人臉上都是不同程度的慘白。

一家人性命儘在人手,大梁城,要變天了。

難熬的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迎來了最高位置上的那個人。

當看到那人是老皇帝後,一股逃出生天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還好,還好,勝利的是老皇帝,不會變得更好,也不會變得更壞,一切都沒有改變。

不過隻是片刻,眾人就意識到,不對,勝利的不是老皇帝。

襲紅蕊的精神好極了,神采奕奕地坐到崇文帝身邊,當她坐在那裡時,就是所有人注視的焦點。

勝負已定,這個天下,迎來它新的主人了。

老國公、秦行朝、鄧義站在最前排,如果說襲紅蕊是新上位的至高者,他們就是朝中新的中流砥柱。

此刻這三人,齊齊俯首。

辭舊迎新,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

等遍地炸過一遍後,一切塵埃落定,眾人也終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瑞王世子寧瀾,夥同皇帝內侍德仁、皇城司統領侯元龍,並若乾人,帶甲兵,持械入禁院,逼宮謀反。

造反的是寧瀾這件事,眾人意外,又不太意外。

不意外的是如今整個朝中,最得勢的宗室子就是身為皇帝親生父親的寧瀾,他如果有更深的野心,想更進一步,鋌而走險也不是不可能。

意外的是這個眾所周知的瘸腿世子,居然站起來了!

如果他瘸腿這件事是假的,那也就是說在崇文帝第一次病倒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十多年的時間啊,一個正常人偽裝成殘疾人,足足十多年。

這種小火慢熬的功夫,大概能把所有人煎得心血枯竭,瑞王世子竟然真的全盤忍下來了。

雖然一敗塗地,但也讓人不自覺地唏噓不已。

隻是唏噓歸唏噓,沒有一個人敢在表麵上表現出來,要問為什麼,這就要從寧瀾重新變為瑞王世子說起。

逼宮謀反這種事,沒有二話,曆朝曆代的常規解決方法就是九族消消樂,路過的狗都得抓過來燉了。

不過襲紅蕊沒準備犁的那麼深,直接參與的,間接參與的,沒話說,手拉手,一起嘎。

至於府中下人,她早已頒布了法令,徹底廢除私奴製,下人和雇主的關係隻是雇傭關係,知情的同罪,不知情的全放出去,抄家的時候,她甚至把雇工保護法規定的解雇補貼都發了。

逃出生天的下人們簡直喜極而泣,拿著工錢紛紛高呼娘娘聖德,官府一來問,立刻開始七嘴八舌的檢舉主家,生怕有什麼說不到位。

一個大戶人家的府中,構成最多的反而是這種底層下人,襲紅蕊連取證都變得暢快無比。

而那些直接參與謀反的禁軍,免死不代表能免罪,統統刺配,給她去戍邊、挖運河,或者去海上開荒。

不幸掛落進來這件事的大人們,全部抄家,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也沒有抄家快,她愛抄家,多抄點。

寧瀾謀反這件事,不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還是涉及整個朝堂的大清洗。

襲紅蕊借著這個機會,手握屠刀,將所有敢於反對她的人,都犁了一個遍。

不過就算她再犁,肯定也不能犁到自己妹妹身上。

她妹妹就是逆賊寧瀾的妻子,要說株連,第一個株連到她頭上,襲紅蕊怎麼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她搞出了一個騷操作,將寧瀾重新打回瑞王府,然後將福王的玉牒記在先帝名下。

福王,先帝末子,娶妻襲氏,封福璋郡主,襲皇後之妹,育有一子一女,後過繼於帝,封太子。

瑞王世子謀反,這一脈全部抹去,連帶著瑞王生母都從先帝妃冊上除名。

但你瑞王世子謀反,和我福王有什麼關係,和我福王妃有什麼關係。

屁關係都沒有!

就這樣,襲紅蕊收獲了一個乾乾淨淨的妹妹,和一個乾乾淨淨的太子。

誰敢對她的無中生有有意見,誰就跟著瑞王世子一起株連,朱爾赤除外。

不過很反常的,就連一直都很有意見的朱爾赤,這次也並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襲紅蕊更加為所欲為,暢通無阻。

搞定了自己妹妹和太子的身份問題,襲紅蕊開始將視線落在曾經的“瑞王世子”,現在的“無主之孩”,男女主的天才萌寶身上。

如果此時的她,還害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那就有點太搞笑了,但襲紅蕊也並沒打算將男女主的一對兒女,交給她妹妹,現在的福王妃來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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