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看著滿地的禮品袋,對自家澤寶大病初愈還這麼不顧惜身體的行為展開強烈的指責。
“還不是因為你下來這麼久都不回去,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怕你遇上什麼事兒。”
看著姐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薑澤隱晦的給季禾淵甩去得意的一眼,接著又垂著腦袋,像一個做錯事的大狗狗一般主動認錯。
“我想著顧、厲兩家送來這麼多禮品,你一個人搬肯定得跑好幾趟。”
“我反正都要下來,就順道帶一些東西下來,給你減輕一點負擔嘛!”
聽到薑澤提及手機,習慣睡前將手機關靜音的薑茶想起來今早好像沒有及時將模式給調整好,當即尷尬一笑。
“手機關了靜音,剛才又忙著排隊……”還有看戲。
“所以沒及時接到澤寶的電話。”
“不過你姐又沒生病,力氣不小,身體也健康著,東西再多,多跑兩趟就是了,你怎麼偏要自己搬運?”
“你是不是傻?”
麵對澤寶的認錯,薑茶又是心疼又是指責。
季禾淵隻是不怎麼愛說話,他不傻,自然看得見薑茶弟弟對自己有明顯的敵意。
且對方剛才的暈厥,明顯就是故意為之。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到薑澤顯示虛弱,薑茶馬上就對薑澤噓寒問暖,直接就將他給整個忽略了。
季禾淵眼底劃過一絲若有所思。
很快就想明白了,小朋友這是害怕他把她的姐姐給搶走吧?
明白薑澤對自己的敵意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清楚薑茶剛才之所以不承認他的身份,隻是以內弟弟可能不怎麼能接受。
想到後麵那句,薑茶已經承認自己,季禾淵眼底的哀傷這才一掃而光。
他對著薑茶揚起了一抹非常輕淺的笑容。
男人皮膚白皙,劍眉星目。
每一處的五官,都好像踩在黃金比例長成最標致的那個模板。
嘴角一揚,淡然一笑,就仿若春風拂麵,好看到不行。
好看的男人千篇一律,好看到像季禾淵這樣的,萬裡十萬裡是整個華國也難得挑出一個的極品,笑起來說是在引人犯罪也不為過。
男人好不容易一笑,就是可惜早年因為他的一個笑容打定主意並成功將他搞到手的女人,這會兒隻顧得上安撫弟弟,直接就將他忽視了個徹底。
好在,季禾淵也並不在意薑茶暫時的忽視。
不過,看著薑澤這個大個人了,還將大半個身體全靠在薑茶身上。
季禾淵本能的占有欲作祟,忍耐了好幾次,終究還是沒忍住靠近。
並一把將薑澤從半靠在薑澤身上的姿態,扯到自己身上。
“樓上還有很多行李嗎?”季禾淵隨口問道,“既然弟弟身體虛弱,那我扶著弟弟去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一會兒。”
“行李,我們上去拿就行了。”
季禾淵說這句話本來也隻是順著姐弟倆之前的對話往下說,並沒有想多。
薑茶覺得在理,也準備順勢攙扶住薑澤的另外一隻手臂,將人送去休息。
然而季禾淵和薑茶沒有想多,也礙不著姐姐馬上就要被人搶走的薑澤,現場腦補啊!
啊啊啊這個狗男人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身體虛弱,需要坐下來休息?
他要是真坐下休息,不就是騰出機會,讓這個狗男人和自己姐姐單獨相處了嗎?
聽出季禾淵話裡機鋒,薑澤瞬間又支楞起來。
隻見他‘嗖’的一下就避開季禾淵,穩穩當當的走了幾步,趕緊出言打斷眼神看過來,正準備說些什麼的姐姐。
“姐!我沒事了!”
“你看我,我走的可穩了。”
“剛才那隻是意外,緩一下,我緩一下就好全了。”
前一秒還在裝虛弱,下一秒就要表現健康的薑澤,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尷尬。
但再尷尬,薑澤也不會放任這位陌生男人,將姐姐從自己身邊搶走。
隻見他一邊抓著自己姐姐的胳膊,帶著薑茶蹲下身去收拾禮品盒的同時,也在不著痕跡的給薑茶上眼藥水。
“姐,既然這位都承認隻是你的朋友。”
“那普通朋友之間,去幫著對方住院的弟弟搬運東西,好像不太禮貌。”
“姐,要不我們讓這位……朋友在下麵幫著看一下行李,我們倆上去搬怎麼樣?”
“你放心,我這次肯定隻搬很少很少,多的、重的全給你搬!”
是自己先撒謊對方隻是個朋友,薑茶聽到薑澤這麼說,有些尷尬,但也覺得薑澤說的有幾分道理。
東西都已經被澤寶搬下來這麼多了,剩下的也沒多少。
如此,即便澤寶和她一塊上去,她也能一個人全部搬下來,澤寶根本就不可能再次被累倒。
薑茶正準備答應薑澤的提議。
見到他倆在地上間禮品袋也湊上來幫忙的季禾淵,主動將薑茶手裡那些禮品袋提過去,卻皺著眉頭對薑澤剛才那個決定表示反對。
“不行!既然我在,我就不會讓你搬東西的,還有……”
季禾淵停頓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說好像不太對,但為了不讓薑茶勞累,也想和薑茶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季禾淵還是說了。
“弟弟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少坐電梯為妙。”
薑澤就隻差點名道姓季禾淵隻將薑茶當做朋友,讓薑茶不要對這個隻把她當朋友的男人太過在意。
季禾淵不想讓薑茶搬運行禮,主動提出要一起上去,為了爭取個薑茶的相處時間,猶猶豫豫還是罕見地上了一回眼藥水。
果不其然,聽到季禾淵這番話,薑茶也想到澤寶剛才差點暈厥,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而且這樓上樓下的奔波,雖然有電梯在,但就是因為有電梯,反複超重失重,更容易造成暈厥現象。
薑茶覺得季禾淵說的在理,當即就點點頭拍板決定。
“對,你姐……的朋友說的對!”
“澤寶,你就先在樓下坐著休息會兒,順道也看著行李。”
“姐姐和朋友一塊上樓取剩下那一部分行李,會很快下來。”
薑茶的決定已經說出,眼神裡還滿滿都是堅定。
知道自己再往下鬨可能讓姐姐覺得自己不懂事的薑澤,又氣又怒,還不敢將情緒表露出來。
畢竟自從姐姐回來後,自己在姐姐麵前的表現,可完全就是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白兔。
“那好吧!不過姐姐,你可要快點下來。”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的薑澤,這會兒除了多給自己爭取一點姐姐的憐惜外,還能乾什麼。
他順著姐姐的攙扶坐上了休息椅,不動聲色的將毛茸茸的腦袋靠在姐姐的手臂上拱了拱,撒嬌道。
“姐,你的手機給我,趕緊把靜音關了。”
“肯定是我們在雨林裡遇見的危險太多了,我現在一個人待著,腦海裡總是會不斷冒出食人魚、凱門鱷、巨蝮蛇、森蚺子那些可怕獵食者的身影,就連我們哪天晚上在那山洞裡見到的那些美洲豹、獅子獵食同山洞食草動物的畫麵,最近都總是在我夢裡反複浮現。”
“姐,我真的好怕,我害怕的時候隻有聽到你的聲音才能勉強緩和的。”
並不知道季禾淵真正的性格,單方麵的以為自己被那個狗男人陰了一把,讓對方爭取到了和姐姐單獨相處的機會的薑澤。
這會兒正在想儘辦法,準備破壞掉兩人單獨相處的氛圍。
姐姐是他一個人的姐姐。
他現在還小。
他暫時還不需要一個姐夫來跟他競爭姐姐的關注重心。
聽到弟弟最近一段時間每晚都要做噩夢,現在一個人待著都會想起熱帶雨林裡遇見的那些危險動物。
雖然薑茶對於那殘暴獵食者們半點都不在意,但她的這副膽子可都是在天災世界裡經曆了無數災難,慢慢練就了。
澤寶隻是一個普通人,在來參加這個節目之前,這些甚至都沒有親自見識過這些危險動物。
澤寶害怕很正常。
薑茶想要多給薑澤一點安全感,自然是當著他的麵,就把這兩天才新買的手機從靜音模式改為響鈴。
“澤寶你隻要害怕就直接打電話過來,就隻是拿一點行李而已,姐姐隨時都可以接聽電話。”
確定薑茶臉上沒有半點遲疑,得到薑茶保證會很快就下樓的薑澤,這才鬆了一口氣。
勉強放任季禾淵和薑茶一塊兒上樓。
當著薑澤的麵,季禾淵表現得非常紳士風度。
背著薑澤,季禾淵原本也是個相當具備紳士風度的男人。
可太久了,薑茶這邊二人分彆也就個把周,但在時間流速明顯不一致的天災世界那邊,五個世界,每個世界至少兩年極其以上的曆練時間。
雖然在天災世界裡的曆練並不會改變他們的樣貌身體年齡,但季禾淵還是覺得自己已經很久很久。
十年如一日的個人冒險,有多枯燥有多無味,隻有他一人知曉。
在那些沒有薑茶的夜晚,他幾乎都是靠著翻看著腦海中和薑茶經曆過的那些記憶,勉強度日。
季禾淵跟著薑茶一塊走進電梯,看著薑茶按了樓層,電梯門緩緩合上。
電梯一個人都沒有,想念瞬間爆發。
再悶再喪的人,在心愛之人麵前總是沒有自控力的。
季禾淵大手一伸,托著薑茶的後腦勺,低頭就準備吻上去。
這裡是醫院公共電梯,一樓沒人,誰知道二樓會不會有人?
麵對季禾淵的熱情,薑茶吞咽了一口唾沫,但還是狠心地伸手擋住季禾淵即將吻上來的薄唇。
“小季,這裡是公共電梯。”
電梯又怎樣?這裡還是國外呢!
情急之下,自我安慰的季禾淵,一把將薑茶摟入自己懷裡。
季禾淵太高了,想要親到懷裡的嬌客,得微微岔開腿。
季禾淵用指尖用力抬高薑茶的下巴,低著頭,將額頭同薑茶的額頭相觸。
很快,兩人高挺的鼻子也緩慢靠近。
季禾淵全程一言不發,但堪稱溺死人的深情目光。
呼吸交纏,很快就讓薑茶的雙眼裡也染上了一抹欲、、念。
空氣中一股無言的曖昧飛快彌漫,就在二者的嘴唇即將膩在一起時。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瞬間就將薑茶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全部甩掉。
一個多周前在購物大廈買到的手機,這會兒還滯留熱帶雨林,節目組是準備等天再晴兩日才進雨林將那些物資搬運出來。
現在手裡的手機是這兩天才剛剛辦理的,知道薑茶新電話卡號碼的人物,自然就更少了。
知道這個電話十有八九就是薑澤打過來的薑茶,以為薑澤一個人待著肯定是害怕了,當即毫不猶豫地推開季禾淵,摸出手機接通電話。
“澤寶,怎麼了?”
“什麼?要看到我的臉你才不怕?給我打微信視頻我沒接?”
薑茶臉上露出一抹縱容的笑容。
“澤寶,姐姐現在還在電梯裡,已經到了12樓了,還有六七樓就到你病房的樓層了,電話先掛了,等出了電梯姐姐馬上就給你打視頻。”
麵對薑澤的無理要求,自覺缺席薑澤幾年時光,非常對不起弟弟的薑茶,答應的毫無原則。
聽著薑茶語氣裡的寵溺和縱容,和薑茶分離了至少十年的季禾淵,眼底劃過一絲深深的嫉妒。
薑茶的這個弟弟,季禾淵早就有所耳聞。
薑茶之所以在天災世界那麼努力的拯救世界,不就是想要早前刷完所有任務,早日攢夠積分重返原世界和弟弟重逢嗎?
講真,季禾淵對於這個世界基本就沒有留念。
若非薑茶急著要回來,季禾淵寧願永遠滯留在那一片時空,和她一起在世界崩塌危險邊緣耳鬢廝磨。
原本,在回歸之前,薑澤隻是薑茶嘴裡時不時會冒出的一個紙片人。
等正真回來原世界之後,看到那個紙片人徹底進入薑茶的生活,甚至還能奪走薑茶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
即便季禾淵剛才已經在努力適應了。
可他還是適應不了。
他嫉妒了。
他嫉妒這個和薑茶相依為命長大,在薑茶的生命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痕跡,讓薑茶隨時惦記,能吸引薑茶所有注意力,且還不可割舍的弟弟了。
他還嫉妒同樣是等待。
他在絕望中堅持了數十年,薑澤隻等了薑茶五年。
憑什麼薑澤一出現,就能收獲薑茶的所有關注。
看到接了弟弟電話,頓時就沒了和他繼續親熱的心思。
拿著手機,焦急地看著電梯顯示屏上正在上升的樓層數字。
一副等到了目的樓層,馬上就要給弟弟打視頻電話的薑茶。
季禾淵眼底的妒火愈燒愈烈。
直到耳邊傳來‘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看著薑茶像是壓根就沒發現電梯裡還有一個他一樣,招呼都不打直接踏出電梯,一踏出電梯就拿過手機。
手指在手裡屏幕上滑動,一副馬上就要給自己弟弟打視頻電話的模樣。
季禾淵真的沒法忍了。
季禾淵幾個大跨步上前,大手直接抓上薑茶握著手機那隻手,嗓音低啞:“房間號?”
拿著手機那隻手的手腕直接被季禾淵抓住,薑茶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小季和她剛剛還在一個電梯來著。
小季太好看,好看到薑茶看到他的臉就總是想欺負他。
小季刻意勾引,她根本就拒絕不了。
剛剛在電梯裡,她也隻差一點就沒有守住立場。
是自己起了色心,剛才差點在電梯裡失控這事兒,薑茶半點沒有責怪季禾淵的意思。
薑茶這會兒主要在意的還是。
澤寶那邊還怕著呢,自己答應了一出電梯就給澤寶打微信視頻的,可不能食言。
被季禾淵扯著胳膊往外走的薑茶,條件反射就想甩開。
但動作還沒做出來,就想到不久前,自己又是不承認小季的身份,又逼著那麼愛她的小季,說出那樣令他難過的話。
薑茶準備掙紮的動作一頓,嘴裡果斷將季禾淵剛才詢問的房間號報了出來:“1925!”
左右電梯距離澤寶的病房本來就沒多遠,等到了病房再給澤寶打視頻電話,也耽擱不了多會兒時間。
薑茶想清楚後一步的行動,對於季禾淵阻止她一出電梯馬上就打視頻的行為作出妥協。
感受到掌心那隻原本要掙紮的手臂僵硬了一瞬,但最後又因自己做出妥協。
季禾淵暴躁的心情稍稍平緩了一些,但這完全不夠。
季禾淵扯著薑茶的手臂,大跨步將人帶著往病房方向而去。
一到目的地。
季禾淵空出來的那隻手探向手柄。
開門、關門、反鎖。
一隻手,將人一把推到病房門上。
另外一隻手,將她的下巴勾了上來。
重心下沉,腦袋一低。
不再壓抑,不再給薑茶任何猶豫的時間,重重地吻上那張再次見麵,便讓他垂涎已久的紅唇。
“叮鈴鈴,叮鈴鈴——”
久等不到姐姐的微信視頻,主動打過來的視頻鈴聲在耳鬢廝磨的二者耳邊響起。
手裡還抓著手機,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刺激將手機扔掉的薑茶,嘴裡艱難的吐出“澤寶”兩字,空出來的那隻手也放到季禾淵的胸膛意圖製止季禾淵。
卻不料,早就被嫉妒衝昏了頭的季禾淵,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放過她?
季禾淵嘴上發力,直接將薑茶口中的即將說出來的傷人話語,儘數吞咽。
手上也是快速奪過薑茶手裡的手機,將之順著地板往後方一滑。
手機徑直地落入距離二者大概有十來米遠的床底。
覺得這個姿勢不方便接吻的季禾淵,也一把抱住薑茶,將人順著房門往上抱了抱。
手機被季禾淵奪走,口腔被季禾淵占領。
薑茶在季禾淵那一手自己親自調教出的出神入化吻技下,被吻的目眩神迷。
他太過誘人,他過於可口。
這麼一個絕世美男這樣為自己服務,哪個正常女人還能頂得住?
左右也就是親個嘴的時間,底樓人也挺多的。
要不,就讓澤寶再害怕一小會兒?
凱撒醫院底樓。
站在一堆行李旁走來走去,不斷徘徊,遲遲等不來姐姐主動打視頻聯係的薑澤,麵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終於,他終於忍不了主動給姐姐打了視頻通話。
然而,直到響鈴從開始到結束,姐姐那邊竟然都沒有接通他的視頻!
不僅是視頻,等薑澤看到微信提示未接通後,立即又打去一個電話。
電話同樣遲遲未能接通。
薑澤是親眼目睹姐姐切換的手機模式。
也親耳聽過,姐姐剛剛和他通話。
絕對不是手機問題!距離剛才和姐姐打電話也過去了三四分鐘。
隻有六七樓的電梯,絕對不可能三四分鐘還沒有坐完。
想到這裡,像是猜到什麼的薑澤,整個人瞬間暴躁起來。
看到那狗男人堆砌的整整齊齊的禮品盒,薑澤遷怒似的一腳踢開。
薑澤任由顧、厲兩家重金購買的補品、奢侈品散落一地也不管不顧。
隻顧著快速向著電梯方向衝去,嘴裡還同時怒喝。
“啊啊啊狗男人,我和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