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瑪麗(三合一)(2 / 2)

疑惑怎麼沒聽到瑪麗或是小伊米的痛呼,也沒聽到煙灰缸砸上們班或是牆麵的悶響。

剛準備抬頭看具體什麼情況的男人,就被薑茶這個速度幾塊的煙灰缸,連手帶人整個帶的種種往身後牆壁上一撞。

本就處在人口爆炸的貧民區,即便瑪麗家的房子已經建到山頂。

為了節約建材,也可能是空間有限,總共就2間房間加起來不超過20平的逼仄空間,男人所謂的坐在客廳等人,實際上就是靠牆。

本就是缺了口的煙灰缸,上麵也本就還有裂痕,經過著一撞,煙灰缸直接在男人手裡砸砸裂。

又是重重一撞,又是彈開的玻璃率先將手心劃傷。

具體有多疼,光聽那男人咒罵的聲音,瞬間隻剩一陣‘啊啊啊’,便能知道。

畢竟在拍節目,薑茶砸過去的這一下是真的很輕,痛的隻是指節和連水泥蹭都沒糊的粗糙磚瓦抹茶,手心劃傷的主要也還是表皮。

男人痛呼了一陣,就已經暫時緩和了過去。

等疼痛稍稍一緩,男人看到手心劃傷的傷口。

當即就一臉怒氣的抬頭。

以為煙灰缸是瑪麗砸回去的男人,憤怒之下壓根就沒注意到站在瑪麗母子身邊那一群不速之客。

男人對著瑪麗咒罵了一大波‘反了天了,沒賺到錢不好好受著讓他消氣,完全就是在找死’‘該死的女人,反抗自家男人,明天就要把她買到隔壁區最肮臟最爛的乞丐窟,讓她被肮臟惡心的流浪漢玩死’之類的惡話。

瑪麗和小伊米好似早聽習慣了這樣的話,隻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身體。

母女倆緊緊貼著牆邊,用一種毫無安全感的姿勢,通過簡單的擁抱吸取勇氣。

很明顯,即便已經想好了以後一定要反抗,再也不會讓這個男人欺負他們母女的瑪麗。

在真正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還是條件反射的感到害怕。

見到瑪麗呈保護狀將小伊米抱在懷裡的局麵。

薑茶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製住心裡的戾氣。

抬手從衣兜裡摸出一疊,在進大樓前,讓負責直播那個跟拍小哥去拍薑澤,自己避開直播,打開行李箱取出一個買了還未正式用到的筆記本。

用假裝從行李箱,實際上是從空間裡摸出一把水果刀,快速且精準的切下一摞和手上最大麵值50紙頁,將50元雷亞爾放在麵上,還果斷給這一摞錢加了一根細細封條。

於是就有了,瓊斯看到將從衣服裡拿出一摞,看厚度少說也有幾百張50雷亞爾的錢摞翻了翻。

好像不太滿意,又從另外一個兜裡拿出了因為主人不在意,顯得皺巴巴的三張10元零錢。

隻見,那女人拿著亂糟糟的零錢癱在手心,高傲的揚起下巴。

“Sai daqui,Vou ficar aqui esta noite, pago 30 reais.”(出去,我今晚會留在這裡,我會付30雷亞爾。)

薑茶一行人的穿著打扮,明顯和這一片貧民窟相當格格不入。

看到薑茶剛才拿出那麼厚一摞錢的男人,甚至都忘記了手背被撞傷,手心個割傷傳來的劇痛。

他的眼睛注視著薑茶攤開那隻手上的兩三張皺巴巴10元零錢。

目光直愣愣地轉移到薑茶剛才隨手揣了那一疊50元的衣兜。

那一疊錢好新,中間還有一根紙帶密封。

他曾經隔得遠遠地在富人區那邊的商場看到過,這種需要用到密封條的,至少都是兩百張紙幣起步。

當然,富人區那邊密封條封的主要還是200元的雷亞爾。

不過即便這個女人手裡隻有50元的密封條。

那也200張50元麵值雷亞爾,那也是足足10000雷亞爾了啊!

1000雷亞爾?

自家這位長的不好。在富人區那邊壓根就找不到正式工作,隻能接一些漿洗衣物工作,一個周隻能給他掙來整三四十來塊雷亞爾的死婆娘,即使掙一年也不一定能夠掙到這麼多錢!

這是瓊斯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近距離,且還在同一件屋子裡見到這麼多的雷亞爾。

一想到自己距離萬元雷亞爾這麼近,瓊斯呼吸急促,完全就沒辦法控製自己。不去生出要將這些錢占為己有的想法。

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屋子,瓊斯紅著眼睛立馬看向瑟縮在牆角的那對母子。

發現瓊斯的注意,瑪麗想到‘薑’不久前同自己商量好的教訓瓊斯的手段。

雖然身體依舊條件反射地害怕瓊斯。

瑪麗還是抬起頭忍著害怕,將薑茶一行人借宿會支付30雷亞爾事情告知瓊斯。

並表示,若是她願意幫對方做晚飯,對方還能另外支付報酬。

瑪麗裝出抽抽噎噎地表示,這個周沒掙租40元,惹的瓊斯不高興,所以才出去找沒有能夠彌補過錯,恰好就遇見一對亞馬遜州過來參與狂歡節外旅遊,結果沒有提前預約酒店,恰好誤入他們這條街不想再折騰的遊客。

聽到這對,包裡揣著萬元雷亞爾,拖著兩個碩大行李箱,就連身邊跟的那兩個仆人都能舉著昂貴到一看就隻有富人區那邊才能用得上高級攝像機的兩人。

竟然連裡約熱內盧本地人都算不上。

瓊斯的眼睛越聽越亮。

當即就不帶猶豫地滿口答應,馬上就出門將房子騰給他們。

甚至還說出什麼。錢不錢的沒什麼,他很喜歡客人到訪,他馬上就出門去‘迷你超市’再買一些菜,今晚肯定讓自己婆娘好好招待貴客。

可能是馬上就要發一大波財,讓瓊斯過於興奮。

興奮到他都顧不上去追究‘瑪麗’將煙灰缸砸回來讓他受傷這事兒。

出門時,還一臉和善的將瑪麗叫了出去。

用一種瑪麗嫁給對方後從愛沒有對她用過的溫柔語氣,讓她在家好好陪客人,不急著做飯,要等他下去買了貴重食材才準許給對方做飯。

雖然常年對瑪麗母女施暴,讓瓊斯非常自信自己的武力值。

但是這一行人總共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他能抬手製服那個皮膚看起來比他平日裡去找的窯姐白皙,五官雖然和他們這片區的本地人不一樣但依舊給他一種異樣美麗,能夠瞬間就激起他的口口欲的女子。

卻不一定能夠同時製服三個男人!

所以,想要霸占那兩台一看就特彆昂貴高級的攝像機,想要得到那兩個行李箱,收獲那名女子隨手就能亮出萬元雷亞爾,實際上可能隻會收獲更多的財富。

他需要為此付出一點成本。

瓊斯的態度很奇怪,離開速度也很快。

瑪麗懷疑對方肯定要使壞。

已經摸清對方想法的薑茶,卻隻讓她放心。

安慰完就指揮弟弟趕緊將這間屋子,除了幾條凳子,以及角落裡一塊破毯子外,什麼都沒有的客廳門窗全部打開,趕緊將裡麵的煙味通一通。

接著,就可以去打掃一下衛生,將行李箱裡的毯子拿出來,湊合著和跟拍小哥們一塊打個地鋪。

至於她,那自然是和瑪麗母女住進他們的房間。

見被薑茶指揮著收拾房間的薑澤,走到角落裡那塊毯子麵前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處置,瑪麗很快就上前將破毯抱了起來,並解釋這是小伊米的床。

薑澤和直播間前的觀眾們,聽到薑茶順口幫著翻譯出‘那個破爛的毯子就是小伊米的床’那樣的話。

再次對剛才那個一開門就意圖用豁口煙灰缸砸母女倆的男人恨之入骨。

[剛那男人絕對就是那個施暴的惡人,剛才那個煙灰缸要是薑茶沒有伸手接住,絕對要砸到瑪麗大姐的頭上,那可是缺了口的玻璃鋼,這麼來一下瑪麗大姐的腦袋絕對要被開瓢啊啊啊!]

[臥槽!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瑪麗大姐和小伊米,一進屋子就條件反射的瑟縮在角落裡,這是挨了多少頓打才會生出這樣的習慣啊,心疼死我。]

[那些給給視頻配小作文的大佬們,有沒有搞好?什麼時候才能將事情發酵大,我是半點都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了。]

[茶姐剛才都對那個男的說了些什麼?攝像小哥剛剛怎麼不把鏡頭對準茶姐?我怎麼覺得茶姐一句話就把原本準備馬上就要嫩死母女倆的男人弄和諧了?而且立馬就將屋子給讓了出來?難道這是你茶姐的人格魅力?]

[這不是人格魅力,是金錢魅力吧!本人葡萄牙語過了八級,這個薑澤她姐薑什麼來著,剛才直說要給對方30雷亞爾,這錢是瑪麗大姐勇敢站出來掙到的,乾嘛要給這破男人?]

[還有還有,光光反手把煙灰缸砸回去讓對方的手就破個皮,有個屁用?你們沒看著男人剛才那副嘴臉,恢複的那麼快,壓根就沒被痛到。要我說揍他一頓,將他的手腳也來一波脫臼、骨折多好,這樣一來瑪麗大家母女就不會急需被家暴了。]

[樓上真的是說的輕巧,這可是法製社會,之前那一波是彆人先動手,咱們反擊是正當防衛。現在這個男人目標本來也不是姐姐,而且砸完一個煙灰缸人家也不動手了,崽崽和崽崽姐他們是來住宿的,把人主人直接打傷打殘強行霸占屋子,這不就成了入室搶劫了嗎?]

[還不止如此,這裡是B國貧民窟,雖然我這樣說多少有點喪良心,但這個男人真的就是這個家庭的頂梁柱,一個帶著女孩的婦人,家裡男人要是死了或者失去行動力,女人和小孩將會遭遇到的不幸,你們根本就無法想象。]

[是啊是啊!你們之前沒聽崽崽姐在路上順口翻譯的,瑪麗姐是因為這個周掙得錢不夠,怕惹的家人不高興才會將孩子帶出去避禍的嗎?崽崽姐將這筆錢給對方,化解了瑪麗姐和孩子被毒打,這已經很好了,好嗎?這要是換成,你們敢進這個家嗎]

彈幕裡黑粉和粉絲正在為薑茶沒有下狠手教訓這個男人進行討論。

現實生活中,看著瑪麗抱著有很多個窟窿眼的毯子正準備往屋外走,嘴裡還說著今晚會將房間讓給薑茶住,她會帶著孩子湊合著在外麵。

薑茶立馬就叫住對方,讓她倆晚上和自己住一塊。

姐弟倆都有點潔癖,不管是住酒店還是在彆人家住,都要換被單被套。

他們的行李箱裡,衣服可以少帶,趕緊的三件套絕對不會少。

薑茶製止了瑪麗母女繼續解釋跟瓊斯一塊住不會有人動她們的話,抱上三件套,招呼瑪麗和小伊米一塊進房間幫她一塊兒整理被褥。

不同於空空蕩蕩的客廳,這間房門至少沒壞,門口好像還掛著一個縮的房間裡,幾乎將一家子的所有家底全堆放進裡麵。

東西很多但是卻被房間的主人收拾的錯落有致,擠擠攘攘卻也看得出是在認真生活。

這一幕,不用薑茶解釋,直播間裡的觀眾便知道絕對是瑪麗大姐的功勞。

一進這件屋子,從一開始直到剛才全程都在瑟瑟索索,目光裡連一點光都沒有的小伊米好想被注入了一股活力。

隻見她竟然主動地小跑到某個房間裡,一個老式縫紉機所在的角落。

在一個臟兮兮的破毯子底下,翻出來一件用碎布頭拚接出的色澤明豔的半成品小裙子。

“M??e, Ele n??o está em casa.,faz roupas.”(媽媽,他不在家,做衣服。)

“Dan??a de samba, linda。”(桑巴舞,漂亮。)

可能這項活動,原就是母女倆早就約定好的,這件完全用很多很多碎布頭拚接出來的小裙子,也是母女倆趁著瓊斯不在家一點點地拚接出來的。

薑茶感動瑪麗的這一份,也震驚瑪麗全靠一些雜亂的碎布條做出了。

即便隻能做完一部分,就顯得非常驚豔的一條裙子。

聽到桑巴舞,薑茶瞬間就想到明天正好是狂歡節盛典開啟的第一天。

這位母親之所以一點一點,辛辛苦苦用碎布頭拚接出這麼一條華麗小長裙,是準備帶著女兒一塊去參加盛典?

果不其然,薑茶的想法剛剛落定。

見到女兒突然將她做的碎步裙子拿了出來的瑪麗,當即就對著薑茶不好意思的靦腆一笑。

隻見她走過去,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將裙子拿起來小心疊好,又放回原地,蹲著身子和女兒解釋。

“Temos vidados hoje, por favor, sê bom.”(今天有客人,要乖乖的。)

“Tire tempo amanh?? para fazer roupas.”(明天再花時間做衣服。)

這個自己可能也沒上過幾天學的瑪麗。把女兒教育的很好。

兩句話快速安撫住女兒後,瑪麗就向薑茶解釋了,小伊米很喜歡跳舞,跳起舞來像個小天使。

大概意思是,小伊米曾經跟著瑪麗一塊去外麵收衣服洗,被一位桑巴舞者客人,免費教過一段時間。

那位舞者說小伊米,跳舞很有天賦,也生出來要將小伊米當做徒弟帶,將她帶出這個貧民窟走向國際舞台的想法。

然而,舞者總共就沒教小伊米多長時間,就因為決定了要將一輩子奉獻給舞台,公平開拒絕了一位口口勢力頭目的追求,在她最享受也是最漂亮舞台上,迎來了一顆子彈,永遠地留在那裡。

桑巴舞者出事後,沒人再教小伊米跳舞,但小伊米依舊熱愛舞蹈。

瑪麗寧願少收一些洗衣費,要來客人家裡不需要的碎步,給女兒拚湊出一件裙子,就是希望今年的狂歡節,能帶女兒一塊去參加。

聽著母女倆溫馨的文化,看著這一對隻有提及女兒,提及夢想,才尚且能顯露出幾分活氣的母女,薑茶的眸光再度沉了沉。

若是今天瑪麗沒有主動站出來邀請她,沒有掙足錢的瑪麗今晚絕對又要遭受新一波瓊斯的家暴。

不止是瑪麗甚至連小移伊米搞不好也要順道承受一波。

這個一點點想要將給女兒縫製舞裙的婦人,估計在這個狂歡節期間,都沒辦法將這條長裙完工。

這位基本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就剩下一個想要去陽光下跳舞夢想的小女孩。

夢想的翅膀,可能也要就此折斷。

薑茶不知道,她曾經去做任務的裡約熱內盧平行世界有沒有瑪麗、小伊米這一對母女。

也不知道那個平行世界的瑪麗母女有沒有逃脫瓊斯的控製。

但這個世界,薑茶不允許瓊斯還擁有傷害這對母女的可能。

薑茶目光微凝固,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將手裡的三件套放在旁邊被愛乾淨的瑪麗擦拭的都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床頭櫃上。

給瑪麗留下一句,在屋子裡等等,就出了房門,走到行李箱前放平。

同時,也招呼正在一邊忙活著鋪地鋪的弟弟。

“趕緊找幾件衣服出來,瑪麗姐會做禮服,我們明天的買禮服去參與活動的錢也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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