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員來的時候,全身被捆綁的瓊斯已經徹底昏迷。
警方簡單的詢問了薑茶、瑪麗、小伊米等三位會葡萄牙語的知情人士後。
就拿過瓊斯不久前兩口炫完,但還剩下底部一點殘留的酒瓶,將剩餘的酒水倒出來放在鼻子下麵一聞。
“X-h11,ele acordará depois de três dias de sono.”(是x-h11,睡3天就會自己醒來。)
聽完事情經過,又斷定瓊斯情況的兩片警。
彆說像觀眾以為的那樣,因為瓊斯家暴瑪麗、小伊米,因為瓊斯對薑茶一行人的投毒、利用管製刀具故意殺人未遂等理由將人抓捕入獄。
確定國際友人沒事後,兩位片警打著哈欠徑直離開瑪麗家。
甚至壓根就沒去親自檢查倒在牆角的瓊斯的具體傷勢。
見到這一幕,觀眾傻眼了。
見到這一幕,薑茶倒是見慣不怪。
隻見她淡定地對著鏡頭解釋了兩句,警方剛才說的瓊斯喝了那個加料的酒水,需要睡天夜才能醒來。
天時間雖然長,但是經過今天這一出,瓊斯醒來後肯定還會對瑪麗變本加厲。
所以,要是大家想要幫助瑪麗,一定要在這三天內作出行動。
之後,便借著剛才薑澤出門做飯打開直到現在還未來得及關的路燈,淡定地出門洗了個手。
洗完手後,薑茶重新坐回桌子開始吃飯,半點都沒將注意力放在瓊斯身上。
薑茶揍完人後淡定吃飯的動作實在過於熟練,觀眾們還未反應過來,現場的薑澤、跟拍小哥,以及不明情況隻以為爸爸睡著又不用挨揍的小伊米,陸續做回桌麵。
不同於薑茶一行人在戰鬥過程中,並沒有掀翻弄掉對任何一樣菜品、主食不一樣。
看到哥哥姐姐們坐上桌子就能夠直接吃美味的菜肴,而自己麵前的土豆泥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被爸爸端走後。
小伊米直接傻眼。
小伊米罕見地用茫然的眼神看向附近的哥哥姐姐們。
見到哥哥姐姐們沉迷吃飯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這才轉頭看向整個過程下來至今都還未回過神來的瑪麗。
“Me, as minhas batatas.”(媽媽,我的土豆。)
女兒帶著茫然中又帶著積分祈求的聲音,總算是將瑪麗給拉回神來。
她的目光終於從那位二十多年來一直強悍、殘暴,是她一直以來不可反抗的陰影,如今也不過是一團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挪開。
隻見她淡定的將男人吃剩下的大半盆土豆泥直接端到小伊米身前。
“e! A me no vai deixar a Emy passar fome outra vez.”(吃吧!媽媽不會再讓依米再餓肚子了。)
在貧民窟,男人意外去世,老婆、孩子可能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危機,瑪麗還要留住瓊斯的性命。
但既然‘薑’給她爭取出來的3天時間,那她一定要好好利用利用。
留住對方的命,並不代表著她還要繼續讓對方擁有傷害他們母女的能力。
‘薑’答應了明天上午還要繼續教她們母女功夫,她一定要好好學,等她真正的擁有反抗能力的時候。
丈夫,不,瓊斯,亦或者這個垃圾男人,就沒有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了。
瑪麗,你馬上就要擺脫這個惡魔。
小伊米也終於能夠平安長大。
希望就在眼前。
“Eu no o, eu fao roupas.”(我不吃東西,我去做衣服。)
美食當前,瑪麗想的卻是,一定要拚儘全力,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好好給‘薑’還有‘薑’的弟弟做出這兩套禮服。
瑪麗飯都不吃就準備去工作,薑茶自然不會允許。
瑪麗被薑茶拉回桌上。
聽著‘薑’的弟弟、‘薑’那兩個隨從,同‘薑’說著她壓根就聽不懂的華國話,瑪麗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學習華國話,有機會要離開B國去華國看看的衝動。
瓊斯被警方斷定要睡三天三夜,又被薑茶五花大綁地扔在牆角。
瑪麗母女、薑澤三人平靜無波地過完著一整夜。
第二天,薑茶如約的教授了瑪麗一套,天災世界偶然間學到的,本就是西方人創造,又經過薑茶的簡單改良,算是專門瑪麗母女設計的女子拳法。
瑪麗雖然總共就隻上了幾天的學,但隻憑昨晚光是用皮尺量過姐弟倆的尺寸,連記錄都不需要做,就能做出最適合姐弟二人的尺寸。
連設計圖紙都不需要,隻用剪刀、刀片、縫紉機,以及梭子形狀的自製針具。
就將兩套就連薑澤這個經常走紅毯見多識廣的華娛藝人見到了也要直呼華麗高級的桑巴禮服,就知道。
瑪麗若非生在貧民窟,若非從小就遭遇到家庭、丈夫、社會各種程度的打壓。
她絕對能夠憑借自己做出一番大事業。
看到瑪麗昨晚、今早好幾次有意無意看向瓊斯所在方向的眼神。
薑茶知道,這個長時間飽受壓迫的女人,反抗命運的思想已經徹底覺醒。
瑪麗已經做好了脫離這個男人的決定,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曾經在這片區域生活過3年的薑茶,清楚一個女人丈夫死去或者失去戰鬥力,將會遭遇怎樣一番待遇。
於是,在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跟拍小哥結伴外出上廁所之際。
薑茶偷偷進了瑪麗的房間,在瑪麗的枕頭下麵塞了一摞啟動資金,以及一把手木倉和額外的兩個彈夾。
之後,才跟著眾人一塊離開。
薑茶離開後,最先發現屋子裡不對勁的不是瑪麗而是小伊米。
正在屋子裡試穿媽媽做好的舞蹈服,準備今天下午無論如何都要纏著瑪麗帶著她離開貧民窟去外麵跳舞的小伊米,發現枕頭那塊好像高出一截。
小伊米趁著爸爸至今都還未醒,出於孩童的好奇掀開整頭往下看。
瞬間就被枕頭底下那一摞打平放著的,她長那麼大從來沒有見識過的200元麵值的雷亞爾錢摞,以及放在錢摞旁邊那個通體銀灰色,看起來小巧精致,上頭好像還鑲嵌了紅色亮晶晶的手木倉,給嚇了一跳。
瑪麗被小伊米召喚到房間裡見到那至少幾十萬的啟動資金,以及那把即便死了男人也絕對能夠保住她們母女性命的手木倉。
臉上似哭似笑。
由於薑茶姐弟走前,除了告知母女倆自己是華國人,等在國外錄完節目就會回國外,什麼都沒多講。
瑪麗變帶著小伊米一塊走出屋子,在樓下屋頂自家陽台上站立。
母女倆對著坐落在整個裡約熱內盧最高的基督山頂上,在700多米的高空中俯視眾生的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基督相所在的方向閉眼祈禱。
她們希望‘薑’和‘薑’的弟弟,一生平安,富貴喜樂。
她們母女這輩子絕對不會忘記‘薑’的恩情,她們一定會走出貧民區,走出B國。
要親自走到‘薑’的麵前,感激她給予她們母女的新生。
告訴對方,她做到了。
她反抗了命運,她還帶著更多的人反抗了。
薑茶留下手木倉,原本隻是為了讓瑪麗能夠更好的保住性命。
留下那20萬雷亞爾,也隻是看中了瑪麗那一手設計手藝,希望瑪麗能夠憑借那20萬走出貧民區,成為一個真正的服裝設計師。
可能薑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教授的那一套主要用於強身健體的女子拳法,以及離開前的隨意一舉。
竟然會讓一個表麵隻是服裝工坊,實則直接成為B國女權覺醒的夢想國度,在這個女人被不斷欺壓、剝削的B國貧民區,揚帆起航。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
並不知道瑪麗不僅自己生出反抗念頭,還準備帶著其他人一起反抗的薑茶。
這會兒正拿著僅剩的30塊,在貧民窟的迷你超市裡買了最基礎的麵包和礦泉水,和薑澤一塊蹲在店鋪外的走廊上蹲著啃完。
節目組臨時通知下午1:00,要在糖麵包山下集合,下午大家會一塊參與狂歡節活動。
時間緊急,在鏡頭麵前又作為僅剩隻有30塊餘額的最窮姐弟。
打車肯定打不了,從他們這個位置坐公交、坐地鐵過去,最少都要花費兩個小時。
於是,隻能婉拒了瑪麗的留飯請求,買麵包、白水,姐弟倆蹲在店鋪外麵硬塞。
兩口塞完麵包,半點飽腹感都沒找到的薑澤,一口氣將總共也就隻有150ml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全部喝完,勉強混了一個水飽後。
抓著手裡僅剩的22元餘額,薑澤一陣抱怨。
“2個小麵包,兩份150ml水,就要收8塊?他們怎麼不去搶?”
“姐,你剛說從這裡坐公車地鐵過去要兩個小時左右才能得到,咱們昨天坐一個半小時兩個人就花了18塊,今天這22塊,夠嗎?”
很明顯,姐弟倆的100元求生份額,隻針對薑茶姐弟,並不包括兩位跟拍小哥們。
想想也知道,正在這個物價是華國2倍的城市。
刨開去貧民區某些特價超市買菜做飯,區區100元的生活資金,姐弟倆就連吃飽都困難,哪裡具備再多兩份口糧的經濟基礎?
姐弟倆什麼情況節目組那邊也清楚。
早在跟著姐弟倆離開機場前,跟拍小哥們就拿到了節目組發放縫紉物資,其中就有乾糧。
當然除了乾糧外,節目組也給夠了跟拍小哥進店吃飯、住宿、以及車旅費用。
比方說薑茶之前答應瑪麗的30塊住宿費,姐弟倆因為薑茶教授瑪麗功夫低了,跟拍小哥還是自掏腰包。
原本小哥們看到瑪麗家的情況,有想將多餘的錢捐給母子倆,但瑪麗堅決不收。
若非薑茶告知兩個小哥和他們姐弟並非雇傭關係,對方是他們參與節目的劇組工作人員,並不用將他們和姐弟倆算做一起。
瑪麗甚至連那30塊的住宿費都不願意收。
作為一個從小就靠著自己雙手勞動所獲生存下來的人類。
瑪麗有自己的尊嚴,覺得自己雙手雙腳俱全,並不需要捐款。
當然像薑茶這樣,什麼信息都沒給對方留下,直接就扔下這麼多錢和希望,讓對方還都沒處還,又壓根沒辦法拒絕的,除外。
在這個物價飛漲的城市,22元真的不算多。
所幸,也沒薑澤想的那麼糟糕。
隻花了20塊,薑茶姐弟倆附帶兩個自己給車費的跟拍,總算是在兩個小時後,成功抵達糖麵包山腳下,和節目組約定好的集合地點。
姐弟倆最窮酸,住的又遠,又一次成為踩著節目組給出的截止時間,最後抵達的兩位。
其他組嘉賓知道今天下午將要參加狂歡節桑巴舞活動。
這會兒都已經穿戴好華麗、火辣的服飾。
具體有多華麗有多火辣呢?
光看男嘉賓們上半身直接裸露,下半身穿著未過膝的華麗裙褲,全身上下包括臉部,都畫著狂歡節期間專門興起的人體彩繪師傅,幫忙畫的各種神秘圖案,大秀身材。
引得各直播間的粉絲們,對著自己偶像、女神她弟弟,以及新牆頭直接嗷嗷大叫就知道。
男嘉賓亮眼,女嘉賓們也不遑多讓。
華麗的頭飾,精致的妝容,再加上狀似比基尼卻要比比基尼更華麗更惹眼的各種擁有水鑽、水晶,亦或者亮片點綴的火辣服裝。
是那種光看一眼,就讓人‘斯哈斯哈’,壓根就移不開眼的異域風格。
當然,活動還未正式開始。
不知道嘉賓們是真保守還是裝保守。
反正男嘉賓、女嘉賓們收拾打扮好後,會在外麵披一件外套。
男嘉賓故意漏掉幾顆紐扣,故意不將拉鏈拉到上麵,要遮不遮。
女嘉賓裡麵穿著漂亮衣服,扣扣子拉拉鏈,那肯定是不能的。
於是便有了捂胸口,以及從後看,下衣消失術的存在,那叫一個欲拒還迎。
和嘉賓們來錄製下午的節目前,就直接將衣服換好不一樣。
薑茶姐弟兩來時,身上穿著的是完全就是常服。
三組嘉賓見到姐弟倆連衣服都沒換,臉上劃過一道詫異。
但很快就想起了這對姐弟因為直播間投票人數太少,總共就隻得到100元的狂歡日資金。
百元人民幣在國內要用也隨便就能用完,在這個物價明顯比國內多出好幾倍的B國,區區100雷亞爾,是真的很不夠用,
如此,薑茶姐弟沒錢買下午活動要用的禮服,好像也正常。
狂歡節期間,各種服飾店鋪,甚至是直接擺在街上的路邊攤都有很多。
厲家顧家分彆拿著10萬、1萬雷亞爾的資金,以他們的經濟情況,想要資助薑茶姐弟真的太過容易。
並不知道早在昨日徬晚,李導演就通過跟拍小哥之口,警告過薑茶姐弟不能用任何方式從其他嘉賓那裡收獲金錢的唐雨詩。
害怕被薑茶救過命的顧、厲兩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給姐弟倆解圍,也怕經過那兩家一解圍,原本就因為投票劣勢處在倒數第名的他們,會成為整個節目組禮服質感最簡陋最塑料的那一組。
決定先一步出擊。
隻見唐雨詩猶猶豫豫地走到節目組臨時搭建出的工作區,鼓起勇氣詢問。
“李導,我能將我和霖京剩下的那一部分雷亞爾捐給薑茶他們嗎?”
“雖然我們剩下的錢本來就沒多少,但我們這一部分和薑茶姐姐他們剩下的加在一起,應該也能勉強買一套衣服了吧?”
節目組要是不答應,薑茶姐弟隻能穿著常服,在這種大家都穿著禮服載歌載舞的節日裡,姐弟兩直接格格不入,在大家都大漏身材之際,這對粉絲吹捧人類頂尖藝術品顏值的姐弟倆,直接成為她們的陪襯。
若是節目組答應了也沒關係,在唐雨詩趙霖京第一個主動站出來表示要幫助薑茶姐弟的前提下,其他嘉賓想要再獻殷勤,就成了不情願、做作。
顧、厲兩家肯定不願意他們被打上那些標簽。
如此即便兩家因為再想幫那對姐弟,也隻能讓粉絲繼續誤解他們對薑茶姐弟有很深的意見,所以才不願意出手。
隻要顧、厲兩家不出手,以唐雨詩二人總共就剩下百元不到的金錢。
即便薑茶姐弟,從昨晚開始,就在全程啃乾糧、睡大街。
兩家剩下的那部分雷亞爾,加起來也就百來塊。
總共就百來塊的錢財,能買一套比他們身上的亮片衣物更塑料的地攤貨就頂天了。
唐雨詩對這對姐弟都恨極。
不管是薑澤還是薑茶,兩姐弟隨便那位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笑話。
都能讓將自己現在身無分文,還倒欠了一筆賬的下場直接歸於與薑茶姐弟的唐雨詩,稍稍的鬆一口氣。
唐雨詩想法很好,作為第一個主動站出來的嘉賓,她接受李導演不管是接受還是不接受的意見。
然而,令唐雨詩難以置信的是。
除了接受和不接受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答案。
“那什麼,唐嘉賓你有幫助同組嘉賓的心思很好,很值得誇讚。”
“但咱們節目組既然都設定了投票決定嘉賓們的啟用資金,嘉賓們收獲的每一分錢都依托於粉絲們辛苦投票,這自然是不允許捐贈湊份之類的行為發生。”
“而且,薑茶、薑澤姐弟可能也不需要並不需要你們的捐贈。”
唐雨詩自以為將善良包裝的很好,但親自見到唐雨詩在熱帶雨林是如何將金主踹給食人魚,也在這個圈子混跡數十年,清楚藝人套路的李導演,怎麼可能連這點段數都看不出來。
甭管季明軒大哥回歸,能力本來就比不上彆人還被截肢掉一隻腳的季明軒,那個太子爺身份到底還能不能保得住。
唐雨詩作為有點季氏背景的節目組嘉賓,李導演也不至於主動去拆穿她的真麵目,再給節目帶來風波。
李導演對於主動貼上來對著直播鏡頭裝出一臉真摯願意幫助他人的唐雨詩,投予職業假笑。
尬誇一句後,轉過頭就抓起旁邊的電子擴音喇叭,對著為了方便坐公車地鐵,壓根就沒有提前將衣服換上的姐弟大聲喊道。
“薑澤、薑茶,距離節目組約定好的正式活動時間僅剩15分鐘。”
“你倆趕緊過來,我讓工作人員給你們搭個換衣間,趕緊將你們的禮服換上。”
“等你們換上衣服,下午的狂歡節活動,就要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