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道:“所以,你有嗎?”
“我肯定,我沒有。”池惑難得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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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動作微頓,笑:“那就好。”
池惑想了想,又申明道:“先說好,我對你其實……”
“行了,彆往下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鬼主打斷了池惑,他知道,接下來對方要說對他沒那方麵的意思了。
這種事,他可不希望聽對方說出口。
鬼主:“我會有辦法的,等等我。”
“在此之前,不要回答。”
池惑失笑:“行。”
約莫大半個時辰後,五菜一湯上桌了,有葷有素,色香俱全。
“小師弟,沒看出來你還藏了這門手藝,以前也沒見你下廚過,真是太浪費了。”蕭過驚呼,已經忍不住拿起筷子了。
池惑下意識朝鬼主看了一眼,對方也剛好看了過來。
蕭過的反應恰好可以證明,池惑先前沒撒謊,他確實沒在師門做過飯。
“快吃吧,天冷,待會就涼了。”
很快,眾人便發現,這一桌子菜不僅好看,比他們先前吃過的任何一頓飯都要美味。
蕭過對小師弟的廚藝讚不絕口,鬼主卻沒太多廢話,專心致誌地吃飯,生怕自己比蕭過吃得少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鬼主發現,這一桌子菜的調味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偏好烹飪的,無論是去掉了芹菜的小炒黃牛肉,還是用青藤椒代替紅花椒的水煮魚。
就連最後那碗薑撞奶,蕭過說美中不足是不夠甜,但對鬼主來說糖度卻恰到好處。
他很難不往祁忘照顧他的喜好上想,可疑問又來了,祁忘是如何對他的口味喜好了如指掌的?
飯後,街市上開始燃放煙花炮仗。
雖然不是正式的除夕夜,但並不妨礙趕跑鼠患的人們在小年夜提前慶祝一番。
熱鬨了一晚上,亥時,炮竹煙火聲漸漸止歇。
“去外邊看看煙火嗎?”池惑對鬼主發出邀請。
在旁收拾飯桌的蕭過聽到了,奇怪道:“外邊煙火都放完了,還有什麼看的。”
池惑:“就是放完了,才清淨。”
蕭過:“……”
秦南珂拍了拍蕭過的肩膀:“蕭道友,你小師弟邀請的是池道友,不需要你提意見。”
患有眼疾的秦南珂,確實比蕭過更有眼力見。
“我們走吧,收拾的活兒就留給你師兄好了。”鬼主道。
蕭過拿著一大塊抹布嚷嚷:“我說,我聽著呢喂!”
鬼主和池惑同時笑了,待池惑披上雪笠,兩人推開了客棧的門。
此時煙火炮竹聲已經靜止了,街市燈火寥落,風雪正盛。
炮竹燃放後紅色的殘骸被白雪覆蓋,遠遠看去,像落梅,又像濺落雪野的血珠子。
鬼主曾在話本裡描繪過這樣的場景,火樹銀花落幕之後,賓客散去,隻剩下被踩成紅泥的炮竹碎屑,遠
遠看去,原本熱鬨的街市燈影寥落,炮竹的殘骸像紅潮流淌,漫過街巷市集,在靜悄悄的冬夜裡兀自的花團錦簇,這會兒的喜慶才沒有疏離感。
很顯然,祁忘記住了他書裡的描寫,也看懂了他的文字。
當時話本裡描繪的場景是他想象的,此刻這副場景卻鮮活地出現在眼前。
兩人踩在覆蓋著落雪的炮竹殘骸,靜默不語。
行至小巷時,池惑看到一輛販賣炮竹煙花的小推車正要收攤,他忙跑過去打算買一些來燒。
“這個如何?”池惑拿起一筒「火樹銀花」,轉身問跟上來的鬼主。
鬼主卻掏出一錠銀子對小販道:“這些夠嗎?這車煙火我跟你買了。”
煙花小販狂喜:“夠的夠的,謝謝客官,明兒還有新貨,如果想要玩兒記得還來找我。”
賺足了銀子的小販把自己的推車都給了鬼主。
看鬼主親自推著一車煙火炮竹走在雪地裡,池惑笑:“還是這般亂花銀子,不加節製。”
“我不一樣,我花的是自己的銀子,怎麼花都可以,你花師門的就不一樣了。”鬼主嗆他。
池惑也不與“自己”計較,笑道:“是啊,所以我從不對你客氣。”
說著,他挑了一卷煙花放在空曠的雪地上,掐了個決將導火線引燃。
銀色的火焰從雪地騰起,燒得正盛,火光照亮池惑的臉。
他索性坐在雪地上,看著煙火燃燒的夜色,鬼主不知何時拿了黃酒和酒壺,熱一熱,就地喝了起來。
“這會兒的煙火,正好可以下酒。”池惑接過熱好的黃酒,一飲而儘。
他回過頭,發現鬼主並沒有看煙火,而是在看他。
池惑從容地把酒盞推過來道:“想什麼呢?”
每次都是鬼主問他在想什麼,他從來不問,因為他以為自己很了解“自己”。
但變數早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
“祁忘,你對我而言,是個謎。”鬼主用對方眼底的煙火下酒,同樣一飲而儘。
池惑笑,眼中的煙火倒影碎成星星點點:“我知道,而且你會被所謂的謎吸引。”
但隨即他淡淡搖頭,“池惑,如果有一天我不是謎了,你或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