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冤枉他，他這樣說話才不是心係百姓。真一點也不關心政務，彆給他亂加戲行嗎？
朱棣看到朱柏眼底的憋悶，近期因忙碌而起的疲憊一掃而空。
果然，快樂需要建立在彆人的苦悶上。務必拉更多兄弟子侄下水，陪他一起為改革動起來。
原先計劃再過幾天就安排朱柏去管一管民間獻書事宜，這弟弟喜歡看書，恰好專業對口。
這次朱元璋麵向全國進行特彆招考。
七天前加了一條補充條款。即使人不來，獻上古籍或奇書的抄本，在審閱通過後也會給賞賜。
朱棣今天要將收書的相關標準條款上呈朱元璋批閱，本來想順便提一句讓朱柏做收書負責人。
如今看來也許要換負責人了，朱柏極可能被朱元璋半路截胡去做彆的事。不知是什麼事？如果不是非朱柏不可，那還能與父皇搶一搶人。
很快，便知朱柏被安排了何種差事。
當兩人來到上書房，被朱元璋塞了幾頁紙，上麵記錄了咕咕講古代化學的水鏡內容。
朱柏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他早就猜到水鏡不會隻出現一兩次，才會讓父皇頻頻動作。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一心向道也能讓自己掉入深坑。
“父皇……”
朱柏努力組織語言，“雖然兒臣對於道家經典略有涉獵，但隻是在故紙堆裡做學問，對於丹道一途毫無涉及。”
所以說，老爹，你清醒點！
朱柏很想晃一晃朱元璋的腦袋，搞道家學問不等於煉丹啊！
朱元璋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沒關係，你才二十二歲，現在學也來得及。不論文武，你在學習上一直有天賦。朕懂的。”
朱柏心底狂喊‘你懂啥？！’
瞧瞧這紙上的「化學」相關內容，那是說搞就會搞的嗎？
看了這些內容，他是被逼去攀登化學山峰了。
要命的不是這座高山有多高，而是通往高山的路都沒修好，他必須用雙手砸出一條血路來。
朱元璋難得願意多講幾句循循善誘的話。
“出生皇室，你要承擔起責任，彆浪費你的聰明才智。不必懼怕走上一條未知的路。朕在比你大兩三歲的年紀加入反元隊伍，當時也沒想到會有今天。不試試，豈知自己不行。”
頓了頓，朱元璋又道：“朕清楚你向來克己複禮，也不會因為研究化學誤入歧途，走上像是老十那般嗑藥而死的老路。”
三年前，十皇子朱檀因服用過量的金石丹藥而亡。朱元璋對此十分不滿，給老十的諡號是『荒』字。
朱柏欲哭無淚，父皇把鼓勵與威脅都用出來了。
他卻壓根不似老爹有開辟新世界的雄心壯誌，也不至於像十哥那樣荒唐無度。朱檀不是一心向道，而是克製不住欲望地沉淪了。
等一等，或許沒有野心與懂得分寸，就是自己把自己被推入化學深坑的主要原因。
化學能搞出威力巨大的武器。主導者要有腦子，但不需要野心，才不會在實驗階段弄出造反大案。
朱柏意識到了自己的品格與性情居然成了做不成閒王的最大絆腳石。
朱棣頗為和善向對朱柏保證。
“十二弟，你就放心在京城做研究。這是為大明百姓做貢獻，四哥必不會讓那些煩心事來打擾你。”
朱柏聽明白了，這是四哥保證將來登基不會搞飛鳥儘良弓藏，而且也不回讓改革中的麻煩事來給研究者添堵。
且不說帝王的保證時效有多長，起碼現在朱棣願意給出承諾。
父皇下旨，太子表態，朱柏現在還能怎麼辦？
抗旨不遵？他是萬萬不敢的。朱元璋或許不殺兒子，但能用儘手段折騰人。
此時，朱棣又一本正經地對朱柏補充說：“十二弟，你彆客氣，搞研究需要什麼就直說。需要哪個兄弟子侄做幫手，想來父皇會給予支持的。”
朱元璋點頭。大明王朝，不養閒王，該乾活的一個都彆想躺。
朱柏仿佛聽到“嘩啦”一聲，自己被拽下水了。
拽他下水人在耳邊妖言蠱惑，「說吧，說吧，你想拉誰一起工作忙成狗？哦不，說話要文雅，是與哪些親朋好友一起闖蕩科學之路？」
朱柏不由抿了抿唇，難道他是那種貧道死了就要拉道友一起死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