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來那個我不知道是什麼牌子,買了個新的你試試看,不行你自己拿去換。”林清和把盒子往前遞了些,掀起眼皮注視著她,“拿著,彆再找我要了。”
向嘉喝多了還乾了什麼事?
向嘉頭皮發麻,她喝多了會發瘋,而且很瘋。
她剛和徐寧合作的時候,徐寧還不知道她喝酒了會發瘋,勸了三杯酒,她打了四個合作方。徐寧那麼想榨乾她價值的人,合作期間沒敢讓她喝過酒。可這也太離譜了,這都是什麼場麵?把簪子拔了當街撒潑?
“我昨晚喝多了發酒瘋?”向嘉抿了下唇角,接過盒子,抬眼盯著林清和,“真的?我還乾什麼了?我一喝酒就斷片。你嘴角怎麼了?”
兩個人站的很近,向嘉看清林清和嘴唇內側有個血痕。
林清和眉毛壓的很低,長睫毛在眼下拓出一片陰影,他審視著向嘉足足有一分鐘,“你全忘記了?”
“我……做了什麼?”向嘉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做了。”林清和很輕地舔了下唇上那個痕跡,抱臂往後一靠,長腿微敞,“你當街叫我老公,非要跟我拜天地。”
向嘉:“……”
向嘉攥著那個盒子用最後的勇氣問道,“有沒有路人拍照?我不是叮囑你一定要按住我嗎?我怎麼跑到大街上的?”
“嗯。”林清和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沉黑的眼盯著向嘉,他的語調倒是一如既往冷淡,平鋪直敘,“是叮囑了,我也做了。我為了把你帶上車,磕成這樣。”
離譜。
向嘉盯著林清和的嘴唇,他的唇色很淡,上麵一道血痕非常明顯。
“有沒有人拍到?”向嘉連忙打開手機搜索嘉魚醉酒,隻搜到一個視頻,TAG打的是#嘉魚救災#。
有博主發了一條溧縣水災現場,場麵很亂人很多。鏡頭拍的很雜也很亂,畫麵一閃,有人喊了一聲向嘉,穿苗服幫人抬木頭的女孩抬眼看去。
鏡頭拍到了她完整的臉,赫然是向嘉。
雖然她的鏡頭很短,但在那個環境下,特彆紮眼。她的臉,本身就不素。
視頻熱度很大,上了視頻網站的頭條。
八萬點讚,三萬多評論。閱讀量過了千萬,很驚人的數據。
向嘉看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打開評論,第一條就被人指名道姓了,認出她是嘉魚,但沒有說難聽話。
有人在評論區科普秦朗與徐寧的操作,給她洗白。
向嘉快速掃評論區,第一頁沒有罵她的,她鬆一口氣返回去,才想到自己原本是想乾什麼。
“不知道有沒有人拍到,當時情況太混亂,願你好運。”林清和收回視線直起身繞過向嘉大步往樓梯口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磨了磨牙,狗東西忘的乾淨,“下來吃飯,縣城打包回來的,再不吃就涼了。”
向嘉手裡攥著首飾盒子和手機,又搜了幾個關鍵詞,似乎有人扒出來她給溧縣捐款,但熱度不大。
目前她的風評還可以,黑粉好像一夜之間消失了,或者說是水軍褪去,留下的都是正常人,有著基本的判斷。
林清和下一樓了,正午的太陽緩慢地斜進了走廊。
向嘉心情複雜地掀開首飾盒,目光停住。一支鳳釵躺在黑絲絨的盒子裡,鳳凰銜著流蘇,華麗精致。屬於是鎮店之寶的款式,工藝複雜,金釵大的浮誇。
這麼貴重?
林清和有錢?
向嘉拿起鳳釵感受分量,至少有四五十克。很重,她握在手心裡翻看,震撼於林清和的大方。
平時摳的一顆糖都不舍得,居然送了她這麼大一坨金子。
昨晚她到底把人逼的有多狠?
她那支銀釵不值錢,一百多塊買的地攤貨。這個金子能買幾百個銀釵,向嘉把玩著金釵。
至少值幾萬塊,這種首飾的手工費特彆貴。
向嘉吹乾頭發看著那個盒子片刻,取出來把頭發挽起來用皮筋紮緊,金釵插到了發髻。流蘇晃動,微微地涼,她握著手機出門下樓。
林清和坐到了一樓客廳的飯桌前,他靠在椅子上,長腿閒散微敞。腳底下躺著黑貓,他的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逗著貓。
大黑貓沒有一點節操,躺平攤開肚子任他□□。
向嘉晃了晃頭上的鳳釵,跨過門檻。林清和漫不經心抬眼,目光停在她身上。
向嘉把那條遮住短褲仿佛半裸的衣服換掉了,仿古風綠色緞麵長裙襯的她靜美優雅,皮膚雪白,身材婀娜麵容清冷美麗。烏黑長發被一支鳳釵挽起,流蘇被風撩撥著,離她雪白的頸咫尺。
“什麼飯?”向嘉走進門拉開了椅子坐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大麥茶,看林清和腳底下的貓,“你踩疼它了。”
貓雖然還在他腳底下,可明顯地掙紮,手腳並用扒拉他的運動鞋。
林清和收回視線也收回了腳,感覺到熱,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大麥茶一飲而儘,起身去開電風扇。
夏天的中午,一樓客廳沒有空調。
“客廳用不用再裝個空調?”
“你有錢?”林清和走回來坐下拆桌子上的包裝盒,“你有沒有做過詳細預算?”
向嘉再窮不至於連個空調都裝不起,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拆開,“你會做預算嗎?算了,我晚上加班做吧。你的第一步我做完了,唐安五天後過來,他的團隊會幫我做規劃設計。第一步白嫖達成,現在是要進行第二步是吧?”
桌子上的飯盒隨著林清和的動作被一個個拆開,一份清湯魚鍋。魚湯鮮美香氣撲鼻,湯是奶白色,魚片切的薄薄的浸在湯裡,看起來鮮美無比。還有兩份素菜,一份米飯一份粥。
“第二步,注冊新公司,去縣城跟旅遊部門接洽。桐鎮這邊開始拍攝,我沒有給唐安獨家拍攝權,我打算自己來拍。故事標題我都想好了,我接手了一個鎮。”向嘉的賣慘讓唐安不能提獨家拍攝,這就對向嘉很有利。她伸手拿碗打算盛魚塘,猝不及防碰到了林清和的手指,他也去拿碗。
兩個人的手指觸到了一起,熾熱的溫度瞬間升高。天氣太熱了,手指上的汗意升騰。
“你拿。”向嘉反應迅速抽回手,拿起筷子夾了一片小青菜放到粥上麵,心跳的很快,“我的攝影師沒有跟我回來,我找誰給我拍攝呢?你有沒有認識什麼會拍攝的人……算了,我再想想辦法。”
一碗魚湯落了過來,林清和的手指在她麵前一晃。他的手指骨關節很長很直,手背上筋骨分部勻稱,清瘦乾淨,手腕上戴著的檀木佛珠讓他的膚色更白。
“林清和,你最近怎麼不戴戒指了?”向嘉終於反應過來林清和的手上少了什麼,她剛認識林清和的時候,他騷得很,戴著一個很性感的寬戒。
“為什麼要戴?”林清和頂著那一頭桀驁的短寸,掀起眼皮看人時一點都不溫和,眼神淩厲的很有侵略性。
林清和以前戴最多的是尾戒,尾戒的意思是獨身主義,拒絕感情。
“你自己戴的你問我?”向嘉喝著鮮美的魚湯,比看上去更好吃,“林清和,算我求你了,你把頭發留起來行嗎?”
“不留,突然覺得這個發型挺好。”他唇角上揚,黑眸裡情緒蕩漾著,心情好了。他拿起筷子夾菜吃飯,慢條斯理道,“以前戴戒指是為了擋桃花,現在沒必要。我學過攝影,原本打算幫你拍攝,你要是算了,那我就……不幫了。”